五厘米(118)

哪怕被拆穿了，顾思卿也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话说，你以前喝醉酒品也没这么差啊。昨天是喝太多了呢，还是因为和你喝酒的人不太对啊。”

面对的是顾思卿，方暮深也不打算隐瞒，给自己倒了杯水打开冰箱准备去找蜂蜜：“都有。”

方暮深这么坦然交代了，顾思卿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她用勺子将剩下的猫罐头都装进口袋的小碗里，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主管大发慈悲允许咱俩今天不去公司，不过要在家办公。我先去睡一觉，做完午饭叫我啊。”

“好。”

等顾思卿回了房，方暮深深吸一口气准备先把客厅打扫了。只是他刚刚开始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

“你好，休息得怎么样？”

虽然对方没有自报姓名，但是哪怕只是他只说了一句话，亦或者只是一两个字，方暮深都能听出来声音的主人。

“挺好的。”方暮深忍不住握紧了手机，“林律，有什么事么？”

林沂舟：“关于昨天和曾经理一起拟定的协议，我已经答应好了。我来问一下，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

“今天都行。”方暮深下意识道。

林沂舟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十二点左右来律所吧，里面有几条要稍微给你讲解一下。到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就行。”

“好的。”方暮深连忙应下，生怕林沂舟会反悔似的。即使他知道，林沂舟怎么也不可能拿在工作上的事情，来糊弄他。

等电话一挂，方暮深立刻看了眼时间——快十点。

他在心中估摸了一下，而后也顾上整理茶几，立刻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又去厨房给顾思卿做了份午饭，然后给塔留了张纸条，然后才风风火火地跑去地铁站。

等方暮深到律所的时候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多小时。

回想着林沂舟的话，方暮深对着那串再来时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发起了呆。

“您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律所门口站了太久，原本的接待小姐终于忍不住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请问你是有委托还是单纯的找人？”

方暮深骤然回神，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来找林沂舟林律。”

接待小姐听后点了点头：“请问您有预约么？今天林律的行程排得很满，如果没预约的话，我们可能需要给林律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没有预约。但是他之前和我说十二点左右他有空。”方暮深说。

听了他的话，接待小姐面露恍然，笑道：“原来林律在等的人是你啊，方先生是么？”在确定了方暮深的身份之后，接待小姐由将他带到了一间接待室，“麻烦您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等林律结束现在的咨询，我就去和他说。”

方暮深：“麻烦了。”

接待小姐离开后，方暮深就忍不住靠在了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接待间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方暮深立刻弹了起来，做得无比端正：“请进。”

随着接待间的门被缓缓打开，方暮深的心跳不禁加快。只是在看见来的人后，方暮深突然冷静了。

原因无他，来的人根本不是林沂舟。

接待小姐并不知道方暮深丰富的心理活动，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原本下一阶段的委托人提早过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方先生林律说如果你有其他事情要不就先去忙吧，你们公司的合同明天他会送过去的。”

按理来说，协商合同是早一天到他们手里，还是晚一天签署对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或许也是方暮深的头实在太疼，不想这么折腾自己，于是便找接待小姐要了张薄毯，准备在林沂舟给其他委托人做咨询的时候，在接待室小睡一会儿。

方暮深是被饿醒的，毕竟自从上午睡醒之后，除了那杯解酒用的蜂蜜水，他就没吃过其他东西了。接待室和他来时一模一样，这也说明了林沂舟现在还没忙完。

方暮深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已经空瘪了的肚子，认命地将薄毯叠好，准备将它还给接待小姐。只是他刚刚叠好杯子准备出门，房门却先他一步打开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在看到林沂舟的那一刻，方暮深还以为自己是没睡醒，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时发现林沂舟还在他面前，这才相信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睡太久产生的幻觉。

林沂舟见状贴心道：“需要让小张去给你准备些喝的么？”

方暮深点头：“咖啡就行。提神。”

若是以前，林沂舟或许会无奈地说“刚睡醒喝什么咖啡”，然后自作主张地将咖啡换成方暮深喜欢的奶茶，但是现在他却只是点了点头，从方暮深那边接过薄毯：“好，那麻烦再稍微等一下，我让小张去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