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厘米(122)

相较于顾思卿，方暮深就显得沉稳了许多。他给口袋添好粮换好水，把一切都收视靠妥当之后整理好资料出了门。

方暮深到公司的时候，主管已经到了，于是他便直接拿着协议合同，敲响了主管的办公室的门。

“主管关于协议合同，综合考虑了双方意见，林律适当加入了一些条款，有必要和你讲解说明一下。”方暮深说着将手中的合同放在主管的面前，而自己则拿着另一份坐在主管对面。

然而，若是有人从方暮深身边经过，就能发现方暮深手中的合同干干净净，每一条需要讲解的条例都是靠着他的记忆说的。

过了大半个小时，方暮深回忆了一下昨天林沂舟和自己说过的话，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说漏什么，于是便放下协议开口道：“大致就是这些。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了，主管就先签字盖章吧，我晚点给林律送过去。”

方暮深说完，主管稍稍点头，在甲方负责人那一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从抽屉里取出公章盖上。等确定了没有其他问题，他才将手中的文件交给方暮深：“小方就麻烦你了。还有，你前天喝醉一直拽着人家林律不肯松手，还害的人家必须先送你回家。这一次过去怎么也要给林律道个歉啊。”

一想到之前醉酒时的场景，方暮深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在顾思卿面前丢脸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们俩也同居那么久了，而且自己也是为她挡酒局才醉的；被林沂舟看见丢脸的那一面也没什么，毕竟林沂舟见过他更丢脸的时候。但是被上司看见就……

事已至此，方暮深也只好庆幸主管不知道他曾经和林沂舟好过吧。

方暮深勉强笑着从主管手里接过已经签好了的文件，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见方暮深红着脸出来，顾思卿难得从工作里抽出身，故作关切地问：“怎么？主管知道你以前和林律谈过了？还是说你什么了？”

“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工位，方暮深的羞耻感也消的差不多了，他打开微信先把小张加了，报了姓名之后又询问了一下林沂舟中午的安排。

小张：林律今天十点到一点这段时间是空着的，下午要整理一个委托人交给他的资料文件。

方暮深在心中粗略估计了一下，随后回：如果十一点左右，林沂舟还没有点午饭，麻烦你和我说一声。

看着小张发来的问号，方暮深笑着回：“我想追你们林律，姐姐能不能帮个忙呀？”而后他还给小张发了个红包。

方暮深本来就是大四来实习的，长得还偏嫩，叫起姐姐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小张在反应了两秒之后，先是给方暮深发了句没问题，随后才收下了红包。

只是，小张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收下红包的下一刻，两人谈话中的另一个主角就悄然走到了她身后：“在和男朋友聊天么？笑得这么开心。”

听见林沂舟的声音，小张被吓了个激灵，一时间也不敢退出红包的领取界面，直接将屏幕暗灭，随后尴尬地打哈哈：“林律你怎么出来了，是要喝什么么？”

林沂舟点头：“去泡两杯绿茶、一杯红茶，一会儿送到二号接待间。”

得到命令，小张立马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在公司里的方暮深自然是不知道小张刚刚都面对了什么，在得到她的消息后心满意足地开始和他的实习报告死磕。

中午时分，方暮深终于收到了小张发来的消息：林律刚刚忙完，现在在午休时间了，不过他精神似乎不太好，说要去接待间休息一下，让我先别叫他。

方暮深问：“林沂舟有吃午饭么？”

小张：“没有。”

“好的，那我现在过去啦，小张姐姐有什么想吃的么？我顺便帮你买了带过去。”方暮深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刚刚憋出来的实习报告保存了，顺便关了电脑。

虽然小张说了不用，但是方暮深在过去的时候还是帮她带了杯奶茶。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去给林沂舟买饭。于是方暮深到律所的时候手里便拿着大包小包一堆吃的喝的。

“小张姐姐。”方暮深笑着将手里的奶茶放在前台，“这是他们家出的新品，我学姐尝过感觉不错，我就顺便给你买了一份。”

接过方暮深递来的奶茶，小张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来找林律给我带什么东西啊？”

“毕竟我还要姐姐帮我的忙啊。”方暮深说完还眨了眨眼睛，“林沂舟在哪间接待间呀？”

小张：“就是昨天你在的那间。林律有些起床气，暮深你注意点啊。”

若不然怎么说吃人家嘴短呢，又是领了红包，又是喝了奶茶，小张对方暮深的称呼也从之前的“小方先生”变成了现在的“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