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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首富发家记(140)+番外

许氏扑哧一笑,道:“这可不成,说闲话的左右不过那几个,犯不上为了他们得罪全村人。”

许氏的想法很简单,家里如今不缺钱,没必要因为这小小的利润伤了和气。

“她们不是眼红咱们的糖稀方子吗?刚好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在村里挑几个可信的,同我一起熬,吖吖觉得如何?”

许氏鲜少在生意上发表意见,向来是林悠然想做什么,她便全力支持,如今她难得开口,林悠然怎么都不愿意驳回。

“只一点,须得跟他们讲清,熬糖稀的方子暂时不能公开,不然李小娘子手里的货可就卖不出去了。”

许氏郑重点头。

很快,她就在村里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教给她们熬糖稀的法子,与河沿儿食肆一样每日算工钱,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泄露出去。

不知是不是这一做法起了作用,总之自此之后,村内的闲话确实少了。

林悠然反倒生出几分疑心,转头就对赵惟谨说了:“我特意打听了一下,先前村里说闲话时,提到‘一罐糖稀五十文’,这不是我给李小娘子的批发价,而是雄州商铺的零售价。”

赵惟谨眉头微蹙,道:“你是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林悠然点点头,道:“雄州刚刚开始售卖,定价就传到了南山村,紧接着流言四起,若说不是有心为之很难说得通。”

赵惟谨当即道:“我让人去雄州走一遭,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一查便知。”

“那便劳烦郡公啦!”林悠然笑得眉眼弯弯。

实际上,她特意把这件事拿出来跟赵惟谨说,就是为了让他帮忙,丝毫没有避嫌呀,客气啊,或者故作清高不依靠男人的意思。

这就是对待普通朋友和未来伴侣的区别,林悠然很是拎得清。

这样的小娘子,让赵惟谨稀罕到心坎里。

雄州那边很快传来消息,有一家打着“姜记”旗号的铺子和李小娘子的杂货铺唱起了对台,同时售卖甜菜糖稀,价钱好巧不巧低了十文。

坊间百姓不明就里,还以为是李小娘子故意抬价,因此纷纷转去这家“姜记”拿货。李小娘子写了一封长长的亲笔信,委婉而又详细地说起这件事。

信件放到林悠然案头的时候,她刚刚在赵惟谨的帮助下揪出了内鬼,是许氏选中的制糖女工中的一个。

此人姓姜,娘家在御城庄,表面与许氏交好,实际口蜜腹剑,百般讨好许氏就是为了拿到糖稀方子。

姜氏有个叔叔在雄州做官,刚好管理着雄州榷场,对方看中了甜菜糖稀的潜在利润和前景,这才精心策划这整场事件。

许氏再好的性子此刻也绷不住了,指着姜氏痛心疾首道:“我那般信任你,却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图谋,为了区区一桩买卖如此不择手段,就不怕遭报应吗?”

姜氏阴阳怪气道:“许姐姐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怎么,只许你家卖糖稀,换了别人就不成了?说起来,我家侄子的商铺比河沿儿食肆开得都早,要遭报应可轮不到我。”

许氏气愤道:“你敢说你熬糖稀的法子不是从我这儿学的吗?”

姜氏心虚地别开脸,硬着头皮道:“我原本也会些,只是没拿出来显摆罢了……你若非得说这方子是你家独有的,我也不好跟你争,不如你说个价,权当我买的。”

“简直厚颜无耻!”许氏气得浑身颤抖,一盆泔水把她泼了出去。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姜氏再无顾忌,明目张胆地在十里八村收起了甜菜,价钱比林悠然定得更高。

村里人有念着林悠然的好的,照例把甜菜卖给她。然而更多人禁不住银钱诱惑,偷偷地拉着一车车甜菜送去姜家。

林悠然不想毁了同李小娘子的契约,只能提高甜菜的收购价格,同时降低糖稀的批发价,想着至少把李小娘子的亏空补上。

谁知,她前脚提高了甜菜收购价,姜氏后脚紧跟着往上提。不仅如此,雄州“姜记”的糖稀价格反倒下降了!

依着姜家这么搞,根本没有多少利润。

林悠然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套路——姜记这是想利用价格战挤垮豆腐坊和李小娘子,从而垄断雄州的糖稀生意!

要知道,河北路蔗糖价格昂贵,麦芽糖不能大批量生产,甜菜糖稀若能打开销路,无疑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因此,姜记宁可前期赔钱,也要让林悠然和李小娘子退出市场。

这一手段虽无耻,却有用。但凡换个没有后台、没有雄厚资产的小商户,势必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许氏生气又自责,一时撑不住病倒了。

林悠然坐在床边,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糖稀生意她原本没放在心上,然而,姜记气病了她的娘亲,她就不得不拿出些手段叫他们尝尝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