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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首富发家记(23)+番外

赵惟谨手上一顿,尚未瞄准的羽箭猝然离弦,破天荒地偏离了靶心。

鱼不考再接再厉道:“听说今日的‘赔罪宴’林小娘子也要去,那个胡婆子定然对她怀恨在心,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她……唉?你干嘛去?这篓箭可还没射完呢!”

就这样,赵惟谨换了身衣裳过来了。

即使那丫头疑似是东京那边派来监视他的(?),还妄想打听有则堂兄的行踪(?),单凭她和皇祖母有几分相像这点,他也不能让她受欺负。

没错,赵惟谨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他惦记着鱼不考念叨的那些关于林悠然的流言,不想让乡民们误会,因此故意装作不认识她,只跟许氏说话。

“修桥之事,不知孙保正可有告知许娘子,待明日桥基铺好,独木桥就要撤去。”

许氏显然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说话,一时惶恐,连忙道:“说了,保正说得很清楚,新桥搭好之前我就不出村了。”

赵惟谨道:“损失的银钱我明日叫人送到豆腐坊。”

“不,不用。”许氏连连摆手,“郡公出钱修桥是善事,我家没有男人,帮不上手,若再贪图这几个铜板,往后真就没脸在南山村待下去了。”

这话说得质朴,也诚恳,丝毫没有以退为进的意思。赵惟谨看出来了,微微颔首,不再多说。

两个人声音都不高,也没特意让谁听着。但赵惟谨一来,偌大的院落没一个敢大声喘气的,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林老爷子自觉脸上有光,刚要迎上去,就见赵惟谨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主动跟许氏搭起了话,这满心的酸劲儿啊,别提了。

胡氏更酸,当即把林大郎拉过去,腆着脸介绍:“这是我家大郎,今年十八,在县学读书,也是咱们南山村唯一一个考上县学的!”

林大郎虽面上矜持,眼底却藏不住傲气。只见他整冠、理衿、抚袖、执手,对赵惟谨行了个姿势标准的学子礼。

赵惟谨只略略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林大郎愣了愣,难掩失望。

倒是鱼不考,瞧着林大郎,似笑非笑道:“据我所知,保塞县学一年四季的束脩不低吧?”

胡氏上赶着回话,炫耀的意思十分明显:“幸而我家老二在县里有份差事,勉强还算供得起。”

鱼不考笑眯眯道,“小郎君有学上,小娘子卖身为奴,当真有趣。”

这话仿佛当胸一箭,射中胡氏。

村民们则闷闷地笑起来,瞧着胡氏青青白白的脸色,只觉有趣。

赵惟谨看了鱼不考一眼,难得带上几分笑意。

鱼不考顿时受到鼓舞,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刚好,今日大伙都在,不才武定军军师鱼不考,代武定军大将军、博陵郡公说几句话——郡公祖上出自保塞县,如今回南山村定居也算落叶归根,万望乡民勤勉、长辈慈爱、子女孝悌,为后世树立一代新风!”

村民们纷纷躬身,齐声应喏。

大伙都听出来了,这话是对林家说的。尤其,鱼不考说完还特意朝胡氏瞄了一眼,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胡氏仿佛又被刺中一箭,险些站立不稳。

林悠然隐隐感觉到,赵惟谨从一来就跟胡氏搭话,再到让鱼不考说这些,似乎是在帮自家撑腰。

她虽然想不通赵惟谨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免不了心内感激,遥遥地朝他屈了屈膝。

赵惟谨瞧见了,俊眉微扬。

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聪慧。

紧接着,林悠然也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后日我家修屋顶,叔伯兄弟们若有空闲,还望过去搭把手,别的不好说,好酒好菜管够!”

众人纷纷应下。

孙婆子惊讶道:“修屋顶用得着这么大动静?”

“打算把茅草掀了,腐朽的椽子梁柱也换一换。”林悠然道。

孙婆子更为惊讶:“这可不便宜!”

林悠然笑笑,说:“原本确实差一些,前两日刚好够了。”

为何够了?

当然是胡氏送上门的啊!

胡氏刚刚平复了被鱼不考刺痛的心,猛一听到这话,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三杀,完成。

林家人一通忙乱,抬人的抬人,掐人中的掐人中。林悠然和孙家人坐的这桌该吃吃该喝喝,好不惬意。

***

再过一日独木桥就要拆掉,许氏这天没出去卖豆腐,而是带着二丫去了县里,准备买些招待帮工用的酒菜。

林悠然则在家守着,等林老三回来。

前几日,林老三过来送茅草,林悠然就告诉了他打算把屋顶换成瓦片。

林老三人虽然看着老实,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一直憋着没跟胡氏说,就是怕胡氏从中搞破坏,反倒不声不响地帮林悠然打听着瓦片木料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