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冬雪(60)
副驾驶座的车门却已经从里头给打开了。
我抬头,便见他手扶方向盘,扭头在看我。
那一刻,心脏跳动的频率达到了最高点。
后来,跟许薇说起这个事儿,许薇矫情的评价道“这叫一眼万年。”
一眼万年?
我头靠在车臂上,感受着从玻璃窗外送进来的阳光跟微风。
那时,发丝大抵是乱的,心却很静很静。
他问“是xx路吗”
恰逢车笛声,我没听清,遂而从车臂上直起身子,转头说“什么”
他轻笑下声,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看过来“没事儿,就是想问你这么走对吗”
我脸有点红,点头说“对”
他手放在方向盘上,敲啊敲。
“学的什么”
我缓了两秒,说“口腔医学”
他舌头拱了下脸颊,笑着说“难怪?”
我转头看他,问“难怪什么”
他的视线从我的眼上,往下移,两秒后,又移了回来,笑着说“牙白啊”
我:……
他又笑了起来,很爽朗的那种。送我回批发市场,把该买的买完后,又转道送我回z大。
我推辞说不用了,他说刚好要回店里。
到z大,下了车,他开后排门,将那两袋东西拿出来,单手拎着。
我伸手要去接,他笑着说“走吧,都送到这儿了,不差这一截儿”
我跟在他后边儿,风将他外边儿套的格子衬衫吹的飘了起来。
他猝不及防的转头过来,黑亮的眼睛看着我问“往哪儿拐”
我掩下视线,说“往右拐”,最后,干脆咬咬牙三两步走到前边儿…
那段路似乎比平时都要短,一眨眼就到了地儿。
部门门锁着,我看他额头上沁出的汗,说“我去打个电话”
他点头,我捏着手机快步往走廊最里边走。
等走到自动贩卖机前边,将耳边的手机放下扫码买了两瓶百岁山。
取过后,匆匆往回赶。
可已经晚了,那处已经空了,两袋东西被安然靠门放着。
我捏着那两瓶水,就那么呆在了原地。其实刚才我并没有打电话,只是见他额头上的汗,顺势扯了个慌。
没一会儿,副部长钱红姗姗来迟的来开门,我把账单跟东西交接后。
便失魂落魄的往寝室走。
那天似乎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一转身,便见“人去楼空”的梦。
第35章 泪
二姐是三天后回来了,还捧了个金奖杯外加最佳辩手奖。
三姐高兴的一把跳到她怀里,二姐嫌弃的将脖子往后侧出老远。
大姐约会回来后 ,直喊“牛逼”
我则有点犹豫,犹豫要不要将所有的事儿都跟她全盘托出,还是说随便找个理由。
可若是全盘托出,是不是显得我有所图。若是找个理由,又该找什么好了。
就这样纠结,以至于那几天我连带着跟二姐的交流都变少了。
直到周末,出去庆功。我们四人先去吃了个海底捞,后又转战去ktv。
那个ktv装潢挺好的,不像平时那样金碧辉煌的俗,属于文艺挂的。等进到我们定的那个包厢可不傻了,这不整个高中教室一样的吗。
少了桌椅,但是屏幕有点高中电子白板的那味儿,就连墙上的标语也跟那时候差不多。
四人脸对脸,没忍住噗嗤笑了。
三姐叹“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在ktv里重返青春”
大姐捂住胸口“搞的心里这会儿都有点发怵了”
说完,都哈哈笑了起来。
那阵大姐正重温韩剧《请回答1998》,里边有一段是狗焕为了给德善赢唱片机去女校跳舞。
对,消防车。
大姐拿着话筒唱,三姐在一边伴舞。
二姐跟我则兼任观众跟摄像师。
后来,两人累瘫在沙发上。嚷嚷着让我跟二姐上。
二姐点了首英语歌,是日本歌手手嶌葵唱的,名叫《TheRose》二姐嗓音本就偏低,这首歌又静,唱的时候有说不出的味道。
轮到我,一时不知道该唱什么好。三姐说“小四,就那个,”
我问“那个”
三姐一拍脑门说“就你常听的那个。”
想起来了,周杰伦的《搁浅》。
我没接过话筒,而是选择坐在那个昏暗的吧台小角落。
伴奏过,歌里唱
久未放晴的天空
依旧留着你的笑容
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
风筝在阴天搁浅
想念还在等待救援
我拉着线复习你给的温柔
曝晒在一旁的寂寞
笑我给不起承诺
怎么会怎么会你竟原谅了我
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
读着我给你的伤害
其实唱到这句,门已经从外头推开了,只是我并不知道。
或许是词伤透了人,也或许是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