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冬雪(70)
穿着球衣的少年们,活力无限好。那一瞬间,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身着十八号球衣的少年。
他倒过身,冲队友说“传过来,传过来”。
而后接过球,运着到篮边,带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我决绝的收回眼,拼命的,努力的压下心头的异样,笑着说“当然。”
当然?
二姐听完我的话,得以喘气,脸上的笑立刻鲜活了起来。
而我,呼吸像是被人夺走了。只觉得的原来,朝夕相处的情在爱面前,原来会是那么不堪一击,也会这样的残忍。
残忍到,什么都不顾的往别人心上下刀子。即使是血流成河,也视而不见。
二姐过来挽上我的手,就这样彼此装作无事的往宿舍楼里走。
那一段路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或许,是该需要这么一段沉默,用来习惯,习惯关系突如其来的转变。
到五楼,推来宿舍门后。三姐从床上探头问“哎,小四你不是部门聚餐去了吗?”
大姐也惊奇“是啊,你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二姐说“我去同学哪儿玩,凑巧遇见了”
同学哪儿玩……
我遏制胡思乱想,笑着说“是啊 上个洗手间,再出来,就遇到二姐了”
带上门,三姐看我脸说“小四,脸怎么这么红”
我抬手摸了摸,笑着说“可能是喝了点酒”
大姐说“翅膀硬了啊,最老实的都学会喝酒了啊”
我笑笑,不可知否。也没多嘴说,其实从初中开始,我就学会了喝酒。那一次似乎也是为了他。
大姐眼尖,说“你手里拎的什么”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手里的塑料袋,嘴角僵了下,说“解酒药”
“解酒药?”三姐说“那正好,赶紧拆开吃点,我暖瓶里有热水”
我说好,二姐反倒不说话了,坐在位置上敲电脑。
倒完热水,我从塑料袋里拿解酒药,却不想带出几颗薄荷糖。
打在桌面上,地面,“啪哒”的几声响。
我怔愣一刻,附身去捡。捡着捡着就笑了起来。
等吃了解救药,将薄荷糖塞进嘴 ,又觉得这糖怎么这样凉,凉的吸口气通到喉咙里都是凉的。
凉的啊,鼻头都酸了,眼泪开始发烫。
后来,z大办活动,部门忙的昏天黑地。三姐骂“什么东西。果断退了,钱,姐帮你掏”
我笑笑,弱弱的说“三姐,其实在部门能学到挺多东西的”
三姐砸砸嘴,恨铁不成钢。
那天去临床系送完东西,跟钱贝贝在操场上瞎晃悠。
钱贝贝非要拉我去篮球场,说是观摩观摩我z大校队的发展情况。
我不客气的揭穿道“您到底是为这个,还是为的看帅哥”
钱贝贝咂咂嘴,说“看破不说说破,咱俩还是好朋友啊”
我笑笑,跟她手挽手顺着操场走,最后捡了处有树荫的看台落座。
钱贝贝边看,边感叹“呀 瞅瞅,瞅瞅这美好的□□。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肉香”
我抿抿嘴,骂她“老流氓”
她浑不在意,顺手指向操场“陈晞,陈晞快看,那男的好帅”
我说“那个”
她说“那个,就那个。十八号球衣的。”
十八号,随即笑笑。不当回事儿的看出去。
操场中央,男生穿着白色的球衣,头发上落地都是汗,喊着传球,往后倒。
进球的那个刻,恰逢夕阳溅落,将那身影莫名的照的发光。
钱贝贝的尖叫声恨不得撕破我的耳膜。
钱贝贝使劲抓我的手臂,激动的说“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咱z大有这款”
我扭头问“那一款?”
似乎一下把她给问住了,她想张嘴又一时说不上来。等球场散了,她才琢磨透似的,“赵哥知道吗?”
我没说话,她以为我是不记得了。
拍我手臂说“哎呀,就你老同学,赵赫章啊,他那一款”
我笑笑说“是吗”
她说“真的很像,你再仔细看看”
我放眼出去,那些人恰好走到看台下面。他顺手捏起椅子上的水,拧开后,仰头喝李起来。
他喝的很不在意有水顺着脖颈流下去,沾湿了衣领也不在意。
而后拧紧了瓶盖,抬手拍上他旁边那个男生的肩,手搭在上边儿。
后来啊,不知那男生说了什么 ,他低垂着头爽朗笑。笑着笑着,视线顺着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说不上来,的确是有一瞬的恍惚闪过…
钱贝贝又尖叫“帅哥看我了,帅哥看我了。”
我偏头,咳咳两声,说“某位有家室的人,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钱贝贝切一声,说“反正他也看不见。”
。
好吧,你有理,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