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美好生活(96)

“那不用鸡犬还能用什么？三哥也说鸡犬是贱物，很是常见。如果连鸡犬服了金丹都没有好的结果，那推算到咱们人身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既然大家不信，那还不如直接用动物实验来证明自己的说法的合理性。有时候在言语无用的时候，还是用直接的证据来让人信服吧。

魏征转过头一脸严肃的在场的众人交代着：“今天这件事知道就算了。就当是给大家长了见识。出了这个门，就给某全忘掉。不然可别怪某家法处置！”边说还用一双利目扫视着屋内的众人。现在他无比庆幸，小女儿的及笄礼结束之后，就把下人们都赶出去了。现在在场的人都是自家人，即使有一两个下人，也都是可以确认十分衷心可靠的。不然财帛动人心，府里的下人要是哪手脚不干不净或者有什么坏心眼，把他们府上有夜明珠的消息传出去，府里就不得安生了。他这一辈子除了经常上谏言，其他的时候都是谨小慎微的，尤其是这种动人的钱财消息，还是小心些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不好等真出了事再来后悔。

在场的众人都狠狠的点点头保证着，就连魏叔珍和魏叔瑶家的几个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不大明白为什么一时之间房里大家会这么严肃，但出于小孩子特有的敏感，还是干净利落的应是。

一时间，正厅里竟是安静的连彼此间呼吸的声音听清。魏叔珍见几个孩子都快被这冷凝的气氛吓坏了，忙转移话题。“三娘，这不是还有一个木匣子吗？这个你师傅送的大家已经看过了，不知咱们还有没有荣幸能见见天罡道长送你的贺礼？”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很有兴趣的看着另一个跟孙思邈送的匣子质地差不多，漆色却是深红色的匣子。魏叔玑心里挺忐忑的，师傅孙思邈送给她的贺礼已经够赚足了眼球，也够让人不安的了。要是袁天罡这个大神棍再送她什么出格的礼物，估计大家就得沸腾了。

不过逃避总不是好办法，畏畏缩缩反而降低自己的格调。魏叔玑深吸一口气，才慢腾腾的打开了据说是袁天罡送的匣子。心想着还有什么能比得上那几颗夜明珠来的珍贵呢。

可是一见到里面的东西，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魏叔玑更是直接满头黑线。那不算小的匣子里面赫然是几张符咒，几块成色就连师傅孙思邈那个匣子里面最差的都比不上，另外匣子里还躺着几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魏叔瑜眼尖，一眼就看到小瓶子下面放着一封信，就叫道：“你们看，里面有封信呢。”

魏叔玑小心翼翼的把那封信取出来一看，心里直想骂娘，也很哭笑不得。话说她明明就是标准的无神论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怎么到了袁天罡嘴里，她就变成了带发在家修行的居士了呢。说的理由她还无法反驳：她是神医孙思邈的徒弟，而师傅自诩是修道之人，这样论起来，她也就成为了所谓的道教弟子。还说就是因为想到她是道教弟子，孙思邈又算是他的道友，趁着她及笄和将要出嫁，就送了一些符咒和几瓶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

魏叔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袁天罡在整个大唐的地位都不算低，更是华山上著名道观的观主，李二陛下对他也很看重，她就不相信他没什么银钱，居然想起来送她这些符咒和丹药，还不如直接送给她一些值钱的东西更得她的心意。她要这根本认不出本来面目的符咒有什么用？至于丹药，她更是想直接扔了。

她一直知道古代方士炼金石为丹药，认为服之可以长生不老。最早晋代的葛洪的《抱朴子》里就有相关的记载。道教中人用丹砂(红色硫化汞)与铅、硫黄等原料烧炼而成的黄色药金(还丹)其成品叫金丹。道教认为服食以后可以使人成仙、长生不老。长生不老一直都是统治阶级的幻想，从秦始皇派派遣童男童女去寻找传说中的仙境开始，后来的很多皇帝都有服食金丹的习惯。远的清朝雍正帝不说，就说现在的皇帝李二陛下，都有服食金丹的历史记录。貌似还有传闻说，李二陛下之所以还不到60就去了，除了家族遗传的心疾外，还可能与他长时间服食金丹，重金属中毒有关。

貌似师傅孙思邈也会炼制丹药的，这个还是告诉她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跟着师傅在终南山上时，并没有亲眼见过师傅炼制丹药。如果李二陛下不再吃丹药，而是慢慢的调养好了身子，整个大唐是不是会另一番样子？想着，魏叔玑顿时有些心动了。貌似大唐从高宗李治后期就开始走下坡路，使得原本万国来朝的局面再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了。更何况还纵容出了个则天女皇，她怎么想怎么别扭。

心里有事，魏叔玑的脸上未免有些淡淡的。取出小瓷瓶，她还真想见见这个会害人重金属铅中毒的据说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到底长得什么样呢。却听到一旁裴氏和魏叔珍几人的惊呼声：“三娘，乖乖，这可真是一份大礼啊。光这些丹药可是价值千金了啊。天罡道长的金丹可是有钱有势都买不到的，现在长安城很多权贵之家为了求天罡道长一点点的金丹，都愿意付出千两黄金了。你说你这边四五瓶金丹，就算每瓶里面只有四五颗金丹，也值不少银钱。”

魏叔玑一眼扫过去，除了魏征面上还镇定些，就连魏叔玉几兄弟脸上都是一脸羡慕。可以想象，袁天罡在时下的大唐百姓中都能称得上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了。

魏叔珍更是凑到魏叔玑身旁，一脸谄媚的盯着魏叔玑道：“三娘，算大姐求你一件事。你看你这边天罡道长送你的金丹有不少，能不能割爱给大姐一颗呢？大姐也不贪心，就只要一颗就好。”说着，还眼巴巴的看着魏叔玑。害得魏叔玑直打冷战。

魏叔珍的话刚落地，魏叔瑶眼前一亮，抢着说，“三娘，你可不能偏心啊。你给了大姐可别忘了你二姐啊。还有阿耶和娘亲、你兄长们呢。”

第一百零四章

薛泽儒见魏叔玑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苍白，就知道不好。**不过他长期以来都将服食五石散当做一种时尚，现在有人说五石散不好，他自然是不大信的。这么多年来，很多文人士大夫都喜爱服食五石散，也没听说谁服用之后有什么坏事发生嘛。更何况这五石散是汉代名医张仲景发明的药方。可魏叔玑是神医孙思邈的弟子，于医道有很深的造诣，他可不信他这个小姨子会没事拿这个事情开玩笑。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说她危言耸听的。他有点不确定的追问了下：“三娘，这五石散可是有什么不妥？不会吧？这五石散可是最能体现魏晋风度的东西了啊。”

魏晋风度，一直是他们这些文人士大夫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和追崇的典范。在很多人看来，魏晋风度是一种真正的名士风范，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由正始才俊何晏、王弼到竹林名士嵇康、阮籍，中朝隽秀王衍、乐广至于江左领袖王导、谢安，莫不是清峻通脱，表现出的那一派“烟云水气”而又“风流自赏”的气度，几追仙姿，谈论魏晋风度时，必定会说到这个“五石散”，因为两者几乎是联系在一起的。现下唐人推崇魏晋洒脱不羁的风度，自然会对五石散趋之若鹜。

岂止是不妥啊，那五石散根本就是种毒药了。一想到她的身边居然有这么多人在服用五石散，魏叔玑的心里直犯抽抽。万幸的是，她好像没发现郑国公府和卢国公府的几位爷有服用五石散的迹象。至于两位姐夫，因为不是经常见面，她对他们也不大了解，没有发现还能原谅。如果要是几位兄长和阿耶服用了她都没察觉，那真的是她的错了。

“自然是有不妥的。不说别的，私。你服用五石散之后可有服散之后全身发烧，之后变冷，身体会微微抽搐。如若中了风疾一般，但又却不可吃热食着厚衣的感受？另外刚开始服用的时候还好些。随着服用的次数越来越多，会很经常的想服食五石散？每次的剂量也越来越大？另外，长期服用了之后，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精神经常恍惚不能控制，脾气也变得急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