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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的忠犬宣言/重生之娘娘我的嫁(83)+番外

他以前觉得柳清棠这人满心满眼的都是亲人以及江山百姓,其余没有人能让她放在眼里,也就不会有喜欢上什么人的一天,可现在他忽然察觉到一点异样。柳清棠现在的这些改变或许正是因为什么事,或者说因为什么人。

那个人,难道就是杨素书?

若柳清棠真的喜欢杨素书,那他就找机会解决掉他,不过是太医院的一个小小太医而已,柳清棠怎么能喜欢这样的人。萧淮旭理所当然的想着,然后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了一下。他为什么要在乎柳清棠喜欢什么样的人,说到底她只是他的姨母而已,她喜欢什么人其实和他并没有关系。

萧淮旭一时有些茫然。最后只能归结于最近这段时间太过焦躁,脑子糊涂。可他又随即想起自己之所以焦躁,似乎也是因为柳清棠待他不似以前亲厚。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柳清棠?他希望她在乎他,希望她眼里只看得到,希望她和以前一样对待他,希望她……不要把他当成外甥。萧淮旭顺着心里的想法,最后得出了这些答案。这几乎让他瞬间就想起了父皇对待母后的那种病态的占有欲,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柳清棠一直注意着萧淮旭的表情,这会儿见他脸色沉沉,还以为他是对她说的纯王爷杨素锦的事有意见,便道:“皇帝有何意见不妨说来?”

萧淮旭一惊,回过神来勉强勾了勾唇,“母后觉得好便好,儿子没有什么意见。”

“那就这么决定吧。”柳清棠说完就站起来准备上岸。看他那样,她突然生出些厌烦的情绪,这辈子,或许只有萧淮旭死的那一日,她关于这个皇帝外甥的心结才会解开。

才走两步,柳清棠脚下一个不稳,身形一歪往湖里摔去。萧淮旭和她隔了几步,这时候见她倒向湖里,想也没想的扑过去想抓住她。可惜这一动作小舟颠簸的厉害,萧淮旭自己也没站稳,两个人就一同摔进了湖里。

柳清棠是会游泳的,而萧淮旭不会,他甚至还有些怕水。当初柳清棠刚入宫不久时捉弄他,划着船把他载到湖中心,扬言若是今后不听她的话就把他扔下去,当时萧淮旭的脸都吓白了。

现在,萧淮旭就在水中胡乱挥着手挣扎,才一会儿就坚持不下去了。柳清棠怔了一会儿突然苦笑,在萧淮旭晕过去之前,抓住他把他拉出了水面。

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想他死还是不想他死。

秦束听到太后娘娘落水的消息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柳清棠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镜前让人给她擦头发。

秦束第一回在柳清棠面前发了脾气,当然不是对她。他脸色冷沉,说起话来也夹着股冰碴子似得,在下面一圈宫人身上扫了一圈,“今日谁在那附近当值?”

一个宫女及两个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脸色煞白。他们都是这御水山庄原本常驻的宫人,听说过秦束的恶名却从没见识过,毕竟这些日子他除了不怎么说话之外也没显得多凶恶。可这会儿被他眼睛一扫,想起其他从禹京城里来的宫人们说过的,顿时吓得站都站不稳。

秦束一见这站出来的三个人身上干干净净,显然没有下过水,脸色更加难看,这些人难道是让太后娘娘自己上的岸?

“主子落水时,你们在哪里?”

三人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呜咽的求饶认错。这些日子每日太后娘娘都会去小舟那里小憩,从来都没出过事,他们也就不时偷个懒,没想到今日却出了事,等他们发现那边动静跑过去的时候,太后娘娘都已经拉着皇上上了岸。自觉自己没有好下场,三人一边磕头一边哭。

秦束也不管那许多,弄清楚后就让人把他们拖下去处置。如何处置不言而喻,在宫里这种事十分寻常,寻常奴才一个不小心没伺候好主子就会丢了性命。很少有人会去在乎这种普通的小小奴才的性命,就连当初善良的会去关心路边一个受伤小太监的柳清棠,如今对这些事也习惯了,对于秦束的处置不会多说一句。

如果那时候的秦束遇见的是如今的柳清棠,恐怕会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形。只是,他们幸运的在最正确的时间相遇了,又有幸能重来一次。

其他人都退下后,秦束上前将柳清棠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深呼出一口气。

柳清棠靠在他肩上,在他背上安慰的拍了拍,忽然低声说:“秦束,总有一日,我或许会忍不住杀了萧淮旭。”

“我帮你。”秦束只是一再收紧抱着她的手,这样毫不犹豫的说。

☆、第五十七章 与婚

第五十七章

第二日,太后与皇帝一行人回到了禹京城,同一日传出了太后赐婚纯王萧淮与和杨家小姐的消息。

大批大批赏赐流水一样的进了杨府,更加肯定了众人觉得太后要利用这场婚事控制纯王的猜测。

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柳清棠一概没有在意,只是又找了个机会带着秦束出宫去见了一次杨素书。有人说一个太医家的女儿能嫁给王爷是高攀了,也有人说好生生的姑娘家嫁给一个傻子是可惜了,不管别人怎么说,这种事终究是冷暖自知。杨素书与萧淮与就像柳清棠与秦束,世人眼中的不般配又如何,过日子终究是要自己觉得好才好。

那一日,柳清棠和杨素书在当归院里的老槐树下,挖出了当年杨素书满月时埋下的女儿红。杨家祖籍在庐阳,那边便有这个生女满月时埋酒的习俗。只是这酒本该用来待客,却被她们这时候挖出来,喝了个不醉不归。

柳清棠自成为太后娘娘后第一次这么肆意,杨素书也是自从一个人独自撑起杨家后头一次这样随心所欲。

两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十分克制的女人,在这一天里喝酒喝成了两只醉醺醺的糊涂虫。凑在那里吱吱喳喳的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一会儿聊起现在的烦心事,一会儿又互相打趣,天南地北谈不完的话题,还不时挽着肩膀哈哈哈的一起笑一顿。

人生难得一知己好友,朋友的喜事便是自己的喜事,朋友的为难就是自己的为难,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还是会惦记着。如今,两人几乎都算的上尘埃落定,今后就另有一个人要和对方过上一辈子,不论喜忧,第一个想到的都不是与好友说起而是与枕边人分享。这种欣慰之中又有几分惆怅的感觉,当真是一言难尽,唯有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今日对酒,明日且行。

两个醉鬼一杯又一杯喝酒,勾肩搭背胡侃的时候,她们的男人——秦束和萧淮与就坐在一边看着。秦束看着柳清棠,萧淮与看着杨素书。

萧淮与一直很淡定,表情眼神都没有变过,直愣愣的盯着和往日不太一样哈哈大笑的杨素书,好像快要变成一座雕像。至于秦束,开始看到太后娘娘有些醉意,拍树狂笑的时候还惊讶了那么一下,随即就平静下来,坐在那里继续淡定,颇有变成另一个萧淮与的感觉。

两个男人很安静,两个女人很疯癫,一眼看过去泾渭分明的十分有趣。这样的场景大概就像是,两只忠诚听话的犬类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神认真的盯着玩闹中的主人,安分的等着她来领自己回家。

一直到日落西山,两个女人这才喝的差不多了,一个踢翻了空酒坛扶着树一边吐一边嚷着再喝,另一个坐在地上抱着酒坛捶地大笑。

柳清棠是坐在地上那个,秦束无数次想要上前扶起她,但是想起她们开始喝酒之前,她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告诉他,她今日要好好喝一场,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管她,秦束又只好默默的坐回去。

萧淮与没有动过,但是也有些迟疑。他思绪迟缓的想着,杨素书已经有一天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唤他的名字,虽然往日这时候她都该牵着他去用饭,但是今日她没叫他,萧淮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坐在那里,不错眼的盯着杨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