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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真千金和王爷互穿了(163)

作者: 竹不识 阅读记录

迎上音姑娘的视线,护院忙抬袖胡乱抹了一把脸,羞道:“叫音姑娘笑话了。”

说着,低下头不敢直视音姑娘的娇颜,总觉得像自己这般卑贱的奴仆,连看那纯净姣好的女郎一眼都是唐突。

沈婳音温言道:“府中下人里只有你略通水性,你肯跳下去救二姑娘,已是仁义可敬,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也拉你一把,不值得如此放在心上。”

护院不习惯在主子面前对答,挺起胸膛想反驳又怕说错话,急得脸通红,乱七八糟地道:“音姑娘这般说,是音姑娘贵人心善,奴却定要感激一辈子的!”

“音姐儿说得对,”白夫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室内为之一静,“你水性不熟,却敢下水救人,勇气可嘉,当厚赏。”

大婢女暮琴早备好了赏赐给他,瞧着分量,是例赏的十倍不止。

“回夫人,其实奴的水性还可以……”

护院喜滋滋叩谢过后,高兴得有些忘形,将心中所想秃噜了出来,但又觉得这话在事实面前有些无力——险些都被淹死在水里了,还拍着胸脯自夸水性好,谁信啊?

“你是南方人?”沈婳音忽然道,“似乎有点南方口音。”

其实他的官话说得很好了,只在咬字间偶尔才露出南方的特点,沈婳音若不是年少时曾经南下,怕也听不出官话里的这点小瑕疵。

护院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奴本是苏州人,名张阿瓜,因家中变故,揭不开锅了,与叔父辗转联络到了京中的亲戚,噢,便是二门上张家那口子,她是奴的表姑母,去求了夫人,夫人仁善,收留我们叔侄二人在府里当差。”

沈婳音记性不错,想起某日被白夫人投喂过的绿豆糕,问:“膳夫?”

张阿瓜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是是是,叔父从前在苏州开点心铺的,手艺还可以,嘿嘿嘿……”

白夫人抓住了重点:“苏州人,又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水性应该很不错。”

张阿瓜果然入府时间不长,难得在主子跟前露面,妈妈们培训过的礼仪要点全忘了,搓手搓得更加用力,局促道:“唉,可能是昨日在二姑娘面前紧张,怕唐突了,就……不知怎的,就……发挥失常……”

“是二姑娘挣扎得太厉害了。”

沈婳音替张阿瓜把不敢说的话直接摊开。

张阿瓜嗯啊含糊了两个音,到底也没昧着良心否认。

二姑娘那样杀猪一般地挣扎,他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到了水里也根本招架不住,没赔上一条性命真是万幸。

一直没吭声的婳珠忍不住争辩道:“我当时害怕嘛!”

沈大郎暗中拉了妹妹一把,提醒她不要在夫人气头上浇油。

或许沈大郎这个庶子很懂得该低头时就低头的道理,自幼被当做嫡姑娘养大的婳珠心里却没有那条线。她骄纵惯了,当即扭了一下身子,不满地甩开了沈大郎的触碰。

张阿瓜便深深低下头去,不敢说话惹事。

一个柔弱的女郎落入水中,没着没落,要说不害怕,那怎么可能呢?可要说婳珠真会惊慌到那种程度,沈婳音也是不信的。

她轻轻地问:“婳珠你……不是会水吗?”

这一问如轻羽落地,震得室内一片死寂。

二姑娘不会水,所以才在湖里拼命挣扎,那生死场面几乎全府上下都亲眼见着了。

可是沈婳音说这话的时候,秀眉微蹙,疑惑之意溢于言表,且她又是二姑娘的奶姐妹,有些额外的了解也说不定……

于是莫说在场的几个体面仆婢,就连白夫人也听得愣住。

“珠姐儿,你会水?”

婳珠大约也没睡好,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缺乏血色,听了白夫人的问话,登时连细颈都涨红了,“我怎么可能会水!”

“你不会吗?”沈婳音很是疑惑地盯着她,“那我怎么会呢?”

婳珠柳眉倒竖:“你会不会水,与我有什么干系?保不齐就是你前些年游历江南时学的呢!我在洛京,哪有什么水域可用,总不能是在护城河里练过吧?”

“在北疆,郑夫人带你我戏过水,婳珠忘了吗?小孩子学什么都飞快,当时我们还在池中比赛,看谁能先从一头游到另一头,你那时候比我长得高,赢过了我,夫人还奖励了你,你都不记得了?”

沈婳音说得毫无卡顿,言之有物,旁人一听便知确有其事。

婳珠面色微变,倒还镇定,嗫嚅半晌,道:“我忘了啊。那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就算真的学过,搁置了这么多年,早就不会了啊。”

“是吗?”沈婳音还是满脸疑惑,那毫不掩饰的疑惑根本就是另有隐情的样子,令婳珠的手指紧张得绞拧着袖口,令在场仆婢也都不禁暗暗用眼神交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