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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真千金和王爷互穿了(169)

作者: 竹不识 阅读记录

沈婳音身形纤纤,却气度凛然,道:“洺溪助纣为虐,扰了侯府宴会,闹得上下鸡犬不宁,此其罪一;不论何等身份之人,都该有自己的决断,洺溪却任人摆布,一味愚忠,此其罪二。念着她是受人指使,有不得已之处,或可将功补过,坦白从宽,交代出其他不为人所知的错事,戴罪立功。”

按白夫人自己的意思,分明是想先杖毙这恶仆出口气再说。

要不是音姐儿水性不错,若真叫婳珠淹死在湖里,白夫人这一路盘算就全打了水漂。

饶是没闹出人命,沈母和郑家太夫人的兴致被搅和了,白夫人作为当家主母也面上无光,本就要好好降罪下去的。

白夫人本就被婳珠的恶毒心肠气得七窍生烟,此时绝不想再听到什么令人恼恨的坦白。

气大伤身,还会老得快。

正想吩咐先把洺溪押下去候审,就听门口婢女通传,说如意斋的小荣来了。

小荣突然过来,必定是带着老太太的意思。

侯爵大宅檐下,儿媳的屋里放着婆婆的耳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老太太平日不想听那些鸡毛蒜皮还则罢了,一旦想知道点什么,怎么都有法子知道。

小荣微笑行礼,道:“这边果然好生热闹,老太太叫夫人千万顾惜着自个儿的身子,别被孩子气坏了。老太太说,如意斋比城中府邸的拢翠斋大多了,原本的人手竟不足起来,想问夫人讨一个末等的洒扫婢女呢。”

掐在这节骨眼上说缺婢女,明摆着是把洺溪要过去呢,除了张阿瓜这个外院糙汉,众人全都听得出来。

沈婳音暗自诧异,怎么从不管事的老太太竟插手了?是因为险些出了人命,才不得不出手吗?

可是把洺溪要过去又是何用意,想保她,保婳珠?

也有道理,毕竟在老太太看来,婳珠是嫡亲的孙女呢……

洺溪免除一死,简直感激涕零,哪还顾得上从头等降为末等这种小事,千恩万谢地匆匆跟着小荣去了。

罪魁祸首婳珠昏倒,就连小卒子洺溪也走了,白夫人一肚子火没处撒,已经气得没了精神。

她坐回座上,淡淡地吩咐:“珠姐儿行事出格,辱没家风,恶劣已极,非经我亲自点头,从此不得踏出同心院半步;每日誊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三遍,三餐吃素,清心养性;院中仆从减半,下人的用度统一划归我账上支领,从今往后不再单独给珠姐儿月银,直至出嫁。”

厅上静悄悄的,落针可闻。这责罚,简直就差把婳珠清出族谱了,想来以白夫人的脾气,若不是还得向侯爷交代,只怕真就把这先郑夫人所出的嫡女给扫地出门了。

“对了,在同心院收拾出个佛桌来。”白夫人疲惫地揉着额角,补充着,“待珠姐儿伤寒痊愈,由岑妈妈亲自看着,每日跪拜一个时辰,诵经自省。”

又想起张阿瓜还戳在这儿,道:“你昨日受惊了,回家好生休息几天。”

示意暮琴又给了一份赏赐以示安慰。

“侯爷不日就要回京,过两天我得亲自回城中迎接侯爷上山避暑,到时候叫杨姨娘先行上山,和孟姨娘一同服侍老太太。岑妈妈就留在别业,替我专门盯着同心院,不许再生出事端。”

白夫人吩咐着,暮琴一一记下,心道夫人果然没忘了把杨氏和侯爷隔开,万一侯爷回了府里与杨氏碰面,小别胜新婚,郎情又妾意,倒便宜了杨氏那狐媚子。

沈婳音默默听着,这才意识到原来白夫人竟不知沈延已经回京,究其原因,只能是侯爷有意隐瞒,倒是令人想不通了。

“音姐儿实在是受委屈了,珠姐儿省出来的那份月银,给音姐儿院里添上。另外,音姐儿遇事冷静,头脑清晰,正可替我分担一二。暮琴,把海棠水榭的钥匙交给音姐儿保管。”

那海棠水榭,与莲汀居隔水相望,严格来说并非真正的水榭歌台,而是前后两间封闭的房屋,是别业划出来的库房。

既然白夫人计划过两日回京等着沈延,那别业这边也该有人管事才行。

孟姨娘的心思全在小儿子身上,不堪大用,沈母又算是与白夫人婆媳并立的山头,只有沈婳音算是白夫人可以暂托权柄的自己人。

更重要的是,海棠水榭的第二间里,放着的都是老宅旧物,其中颇多先郑夫人留下的印记。白夫人琢磨着,时机也算成熟了,音姐儿又是个有主意的,由她自己打量着办吧。

至于青娉,也算功过相抵,白夫人懒得再行发落。

从清晨折腾到现在,已到正午。沈婳音离开主院的时候,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金阳灿灿,春光朗照,沈婳音和红药才转过回廊,就见沈大郎一个人坐在廊下,像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