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心负我(258)

“你激怒不了我,我不会为了这些再去争风吃醋。喜欢谁,不一定要得到他的心,更不一定要让他回应,我唯一觉得可惜的是,动心这种滋味,不是所有人一生都能尝的到。而你,因为这事特意来告诉我的样子,更像等待我投喂骨头的细犬,可笑之极。”

她伸手一推,推得顾行之明明一个高大的郎君却因没站稳而踉踉跄跄。

他面沉如水地抬起头,感到一阵强烈的恼羞成怒瞪向崔樱的背影,脑中反复回想崔樱话中的意思。

就在等他回过神后,崔樱已经擦干脸庞,往回走远了。

“等等,崔樱,你站住!”

他怒嚎:“你说谁是细犬,崔樱!”

他追了两三步,与崔樱一个在廊中,一个在廊头遥遥相望。

顾行之把她叫住,二人都怒目相视。

“顾行之。”

崔樱容色不如刚来时那么明艳,微红的眼眶衬的肤色雪白,她说出来的话宛如朝他投来的一条南枝,“你们顾家,成亲的吉日定好了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怎么也讥讽不出来,拧着眉问:“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肯退亲,那就早些把日子定了吧。”

崔樱这次不再管他,身影消失在廊头拐角处,独留顾行之一人在原地发愣。

把日子定了。怎么,她还想他娶她?

她还敢嫁?她怎么敢说出来的。

她真以为他还会要她这个不把心放在他身上的浪货吗?

崔府的下人路过此处,发现了待了良久还没离开的顾行之,不知因何事生怒,竟然拿一根廊柱撒气,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然后又背对着站了半晌,脚步略微缓慢地走了。

回到院里,崔樱让落缤把朱墨唤来,她询问道:“你是他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樊娘子离昏的事,跟他有没有干系,是不是他的手笔。”

朱墨愣神半刻,斟酌地道:“女郎知道,奴婢来了府里一直在女郎身边伺候,只有那边主动透露消息,有些事情奴婢才晓得。若是没有,就……”

就是代表她也不清楚这回事了。

崔樱也不为难她,“好,那劳烦你替我查一查。”

查谁,殿下吗,怎么敢查?

朱墨看着崔樱的眼睛,发现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沉吟一声道:“女郎若是介意那位娘子的事,那奴婢就传信问问知情的人。”

不过,她是发自真心地说:“其实女郎大可不必为那位娘子伤神,奴婢以前也曾听闻过她与殿下的事,那都已经过去了。只有女郎是殿下唯一近身亲近过的女子,女郎与那位娘子其实是不同的。”

落缤冷哼:“你是没听见顾四子说的话,那位贵人可是亲自去接她了,心疼着呢。”

朱墨不在,当然不知道。

崔樱眼神安抚她,对朱墨道:“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就想知晓,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替我打听到了就行。要是打听不到也没事,我不会借此对你发脾气怪你。”

贺兰霆做事有他的理由,崔樱就是有种感觉,樊懿月离昏的事没那么简单。

她刚离昏不久,按照顾行之的说法,想必贺兰霆会陪在她身边,应当没空见她,所以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事亲自去质问贺兰霆。

要是去了,说不定还会被对方误以为是在跟他闹,岂不是如了顾行之的意。

朱墨听了她的话,与魏科身边的下属她的熟识传了信,问了下有关此事的一些消息。

等她收到回信,打开看过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崔樱回禀。

“女郎,消息打听到了。”

朱墨面色古怪地进屋,立在桌案旁,崔樱手里还拿着崔珣从灵州派人送回来的家书,每逢月余她总能收到一封。

她刚从兄长那里获得些慰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愉悦,结果就听朱墨难以启齿地道:“这也是奴婢那位熟识探问到的消息,也不知真假,女郎就当听听,千万别当真。”

崔樱的心开始往下沉。

朱墨:“说那位娘子离昏,是与殿下有关,也是殿下在背后推波助澜。”

崔樱:“原因是什么。”

朱墨:“是……是下面人私底下说的,离昏是为了好进太子府,殿下已经给她预留了好了侧妃的位置。”

崔樱很沉默。

朱墨见状,格外担忧她心里不好想,补救道:“许是消息有误,当不得真,女郎千万想开些。”

“可能。”

崔樱抿唇微笑的那一下,让朱墨眼皮跳动,“那可能真的有误吧。”

朱墨打探消息的动静还是不免被贺兰霆那边察觉到了,魏科向他禀告了这件事,同时还对下面的人按规矩处置了一通。

“是崔樱吩咐人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