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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负我(297)

崔樱:“贺兰妙善怀的是你的孩子吧,之前你们明明私下还有见过面,为什么你不承认。”

顾行之:“我承认?”他匪夷所思道:“我承认了你怎么办,她可是想我娶她,难不成你要我离昏,迎她进门?”

崔樱停下脚步,她与顾行之面面相觑,对刚才顾行之说的话,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的情况是对崔樱很不利,但也没有到非要给贺兰妙善让位的地步,崔樱吃惊的是顾行之的态度,他难道是因为她才不认贺兰妙善肚里孩子的。

崔樱:“你错了,她若怀的是你的骨肉,你就该光明磊落地承认,而不是以我为理由。我虽然跟贺兰妙善不和,但她对你至少是一片痴心的,甚至能做到为你留下孩子的程度。”

顾行之:“所以你也是对他一片痴心,才不肯堕掉这个孽种的?”

他的手摸上崔樱的腹部。

崔樱被他话里的戾气惹恼,拂开他的手蹙眉道:“我说的是,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你不能迁怒无辜懂不懂?”她希望顾行之做人坦荡一些,不要像她跟贺兰霆一样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顾行之却是被嫉妒跟整夜没睡的怒火冲昏了脑子,他跟崔樱争执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贺兰妙善的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就是想借此迫使你我离昏,好再与你重新在一起。我告诉你崔樱,你们想都别想,在利用了我之后,休想占了便宜就走,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崔樱:“……”

在贺兰霆这件事上,崔樱无法反驳。

但她有一点要告诉顾行之,“我没有要跟他重修于好,就算他想,那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诚然,昨夜贺兰霆的话说得很动听,他这种冷酷无情的人稍微流露出一些多情的温柔,就能轻易让人神魂颠倒,但他估摸错了崔樱的想法。

当初是贺兰霆将她推开的,他不需要她的情意,现在他反悔了,想与她和好了,她就一定得答应吗?

顾行之将信将疑地瞪着她,“你最好是如此。若是你再跟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顾行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颜面扫地,付出应有的代价!”他威胁她。

崔樱不受胁迫,“那你们顾家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平妻?”

崔家的书房里,崔珣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地冷嘲,“这是顾家的主意还是容家的,谁想出来的,我去割了他的口舌,胆敢羞辱我们崔家到如此地步!”

崔珣回程日子在即,他来时就打算参加完妹妹的昏礼就回灵州,不想撞破了太子与妹妹的私情。

在还没想出完好的对策之前,又出了顾行之跟贺兰妙善有了“奸生子”的事,他庆幸自己多留了几日,不然根本不知道妹妹又要受什么委屈。

居然有人还想他妹妹和人共侍一夫?简直无耻!

就算一个郎君,除自己的细君外还有其他相好的女子,但那些女子焉能跟细君相比,没个正经身份连妾都当不上。

就算是妾也没资格跟一个细君叫板,容家跟顾家是把崔樱当什么了?

哪怕崔珣说要割人口舌,崔晟跟崔崛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崔家就没出过女子做平妻的先例,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就算是平常偏心多点的崔崛,在这种问题上也是这么想的,“到底是武将之家,出了一个后宫之主还不够,还想享有齐人之美,占尽好处,贪得无厌,实在可恨。容氏也是,区区一个容家,祖上三代往前,他们的先祖在我们崔氏先辈跟前都只有伏低做小的份,低等门楣也想与正妻争分位,平妻,容氏居然说得出口。”

崔崛与崔珣脸上的鄙夷,竟有异曲同工之处。

崔晟捧着茶,比他们显得要气定神闲得多,这事的确很侮辱人,但总有解决的办法。

像他们为什么瞧不起旁地世家,是因为崔氏能举一门之力,为了家中的子嗣谋划。

若是崔樱没有跟顾行之成昏,倒也好说,可现在亲事已成,崔樱的名字都纳入了顾家的宗谱,容氏凭什么跟她争,一个贵妃所出的公主,又凭什么跟世家嫡女争?

崔珣说:“按容氏的说法,不过是因为贺兰妙善千金之躯,肚里有顾家的血脉,必须得有个名分。可笑顾行之已经跟阿樱成昏,‘奸生子’有什么名分。她要生,那就让她生,生下来抱给阿樱养,认阿樱做母。至于那位公主,让她做个贵妾已是我认为最勉为其难的方法了。”

新妇嫁人,要隔个三日才能回门。

崔樱好不容易熬到回门的日子,不想就在崔府门外遇到她了不想见到的人。

崔樱抓着落缤的手腕站稳,有些预感不好地看着贺兰霆,“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