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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负我(51)

崔樱也不是没与他狎昵过,可贺兰霆头一回问她好不好,直白的表达着对她身子的想法,比起他的强势,更难让她拒绝。

她就是那种说不出口的人,于是选择了接下来的动作来回应。

贺兰霆看着她抽出手,轻轻推了他一把,贺兰霆便没有再压着她,起身站到身旁。

长椅榻上的崔樱发觉贺兰霆目不转睛地在盯着她,她预备宽衣解带的手顿住,绕到已经不再湿透的头发上,挺起腰将一根簪子含在嘴里,又连接将其他几根簪子摘下来,瞬间一头柔顺的青丝顺着肩膀垂下来。

崔樱含着簪子,缓缓仰头回视贺兰霆,“殿下是想看上头的伤,还是下头的伤?”

她倏忽变得好大胆,但只有崔樱才知道自己手心已经紧张地在冒汗。

被问的贺兰霆顿然也将她从头到脚凝视了一遍,他想起了崔樱勾引他时写的那封信送的那片牡丹花,就是那天他就在想,总有一日要将她压在满是艳红的牡丹花瓣的地上,像雷电暴雨捶打花枝般狠狠进犯掠夺直至捣碎。

但现在,他站在长椅榻的跟前,一手负背,一手摩擦着手上的玉扳指,像勾栏里最假仁假义的恩客般等待对方的卖弄取悦。

“怎么办呢,崔樱。”

“孤哪里都想看。”

第27章

崔樱被他说出来的话,弄得害臊不已。

她面薄,根本玩不过贺兰霆,要她真的衣不蔽体的暴露在他眼前,实在是想要了她的命。

“你。”她知道自己该报恩了,可总觉得不该是现在。

贺兰霆对她所做的不过是一时调戏,想戏弄她,看她如何反应。

崔樱不知,比混对自小深宫长大又有得天独厚的身份的贺兰霆来说,无人能越过他去。

他话少,却有着自己的主意,除了顾家送来顾行之当伴读,还有三人则是贺兰霆自己从一群下至五岁上至十岁的孩子里自己挑的。

这一行以贺兰霆为首,在鸡飞狗跳的年纪,什么没做过。

男女之事他十岁之前就已经懂了,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不像她这般毫无意识,该见识的都已经见识过,逗弄崔樱,和她调情不过是小菜一碟。

也是她激起了贺兰霆恶劣的兴趣,男人哪里没有劣根,崔樱越窘迫,男人自然越高兴。

然而,这浴房里热气腾腾,熏得人不禁冒出薄汗,见崔樱迟迟不肯再往下动,并且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贺兰霆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淡淡断定道:“你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要在孤面前耍这些小把戏,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免得又自食恶果,还要怪孤像顾行之那样欺负惨了你。”

崔樱本是浑身发热的,一听他提起顾行之,登时消退了许多旖旎的心思,眉头颦的更深了,手上也紧紧抓着衣裳。

她知道贺兰霆其实瞧不起她,嫌她软弱无用,总是受了欺负却没有能耐对付,也不是那种极有风骨和特别聪慧的女子。

可她从来没有害人之心,日子从来平平常常过,做个平平常常娇生惯养的贵女,只需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孝敬父母,夫妻和鸣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谁知道她会碰上这些事,怪只怪遇人不淑,婚事她自己做不得主,又一心为着生她养她的亲人和崔府,在危难逼迫中唯有继续隐忍,只待有云开雾散的那天。

但她也不是逆来顺受,更不是心里半点也不记恨顾行之和贺兰妙善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她一无权利二无手下,又是个平常的良家贵女,她能做什么。

也就是躲在贺兰霆的羽翼下,享有片刻的栖息之处和安宁。

但这羽翼不是一直能没有要求护着她的,代价就是她自己,她思来想去,安慰自己左右是跟着贺兰霆进了太子府邸,就已经没有退路。

就算给他看了又如何,她不曾少一块肉,也算是报复了顾行之的风流多情,更能让贺兰妙善看看,让他们瞧不起的自己,攀上了未来的九五之尊。

崔樱不再矫情,只是更加紧张嗓音轻颤的回应,“我为何不敢。”她呼吸微乱的反驳了他,只不过声音很快就被解衣裳时的淅淅索索的响动遮住了。

“我如今只剩下这副身子,就赔给殿下好了。”

她带着一腔孤勇,背对着贺兰霆宽衣解带,顺便告诉他,“这回若不是殿下来救我,我还不知会受到什么凌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崔家。殿下也说过,做了你的人,我阿父就会没事了,小惩大诫一番。我被困在顾行之那里,还不知道他现今如何了,赃物找回来还给朝廷没有。”

她顿了顿,似乎想要从贺兰霆那里得到答案。

“赃物已丢,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