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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176)

作者: 仲未饮茶 阅读记录

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没有这些如果。

澹台阔秋对许松蓝也不是没有怨恨,喻兰和彦昭的事本是阴差阳错,是天理不公,可是许松蓝却将一切都怪到他头上。喻兰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在战场上有互托性命之情,澹台彦昭更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如何能放得下?

许松蓝明明说了可以理解,但却一日日地反抗他的亲近,甚至在……一次亲近时吐了出来。

她嫌他脏。

澹台阔秋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许松蓝抗拒他,那他也不必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皇帝迁宫,朝臣纷纷举家东迁,许松蓝硬撑着要守在京城,那便让她守,他只带着喻兰和彦昭来九成山。

最开始不过是想要斗气,可两人一步步地连话也说不上两三句了,当初得知澹台雁要来行宫,许松蓝也要一同前来,澹台阔秋是有些高兴的。

他以为这是许松蓝终于服软了,终于认清自己是他的妻子,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为妻纲,她怎么能同自己的丈夫这样置气?

可等见到了许松蓝,她仍然是那副病歪歪的模样,油盐不进,好赖不知,澹台阔秋那刚热起来的心又被泼凉大半。

本以为夫妻二人就是这般情形了,就这么不吵不闹,相互厌恶敌视地过一辈子,等到了地底下,同棺同椁,仍旧是这样不冷不热地相看两相厌。

许松蓝却不愿意了,她要和离。

她要离开他,离开晋国公府。

只要澹台阔秋写了放妻书,两人便能一别两宽,了结这段孽缘。

可是他如何甘心!

到了真正要断情的这一刻,澹台阔秋心中所念的,仍是当初在母亲病榻之前眼神坚定,落针果决的医女。

素手皓腕,绝色出尘,一见倾心,寤寐难忘。

可笑事到如今,他仍旧念着最初的情意,而许松蓝却是再也不肯见他,甚至连他们的女儿也要偏帮她!

许松蓝是澹台雁的母亲,难道他不是澹台雁的父亲吗!

澹台阔秋眉心紧蹙,手心渐渐收紧,浓稠的墨液滴在素纸上,啪地一声响。

和离,她想都不要想!

他们合该彼此折磨到死,许松蓝休想将他一个人扔在原地!

澹台阔秋将笔扔回笔洗,仰倒在椅子里长出一口气,半晌,他起身将毁了的字纸揉成一团,另拿出一张重新落笔。

出了这样的事,推任澹台阔秋上任户部尚书的事显然要被搁置,澹台阔秋干脆就连次日的早朝也没去,只让家里人报了病假,再往宫中递信说要求见皇后和许松蓝。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宫中便也传出皇后的口信,说是准许他入宫。

准许,澹台阔秋晒然一笑,他的这个女儿,当真是出息了。

澹台阔秋整齐衣衫登上马车进了宫,孟海早早守在宫门等他,但却没把他带进梧桐殿,而是转道去了一处小小的亭阁。

亭阁四面开阔,只用帘帐挡风,倒是不必防备有人偷听。

亭中静候他的只有澹台雁一人。

澹台雁原是坐在廊柱边上看景,见着他来便起了身,想了想,还是上前向他行礼。

“女儿见过父亲。”

若是从前,澹台阔秋就算是为了旁人的眼光,也会避开这一礼,向当朝皇后行半礼以示尊敬。

然而此时他看着深深屈膝的澹台雁,话中却充满嘲讽。

“原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

他有心找茬,澹台雁也懒得同他虚与委蛇,自顾自地便站了起来。

“你母亲呢?”

澹台雁垂眸:“母亲在和离书中已经说了,她同父亲,此生不必再相见。”

“荒唐!”澹台阔秋狠狠拍向桌面,“就算是要和离,那也该有我来决定,是我来写这个放妻书。怎么,她以为有你撑腰,就可以越过大衍律法去吗!”

澹台雁挑了挑眉,低垂着眼没作声。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当真像极了她母亲!澹台阔秋沉沉呼吸几声,忽而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真心要助我共谋大事!”

宫中耳目繁多,本是不该这般直言,但澹台雁特地选了这个难以藏匿的地方谈事,想也是知道他一定会有此一问。

澹台雁没有回答,而是问:“父亲说要共谋大事……若女儿确实盗出虎符,一切也都如父亲所谋划,究竟会有几成胜算?”

这时候来跟他说胜算,澹台阔秋冷笑道:“几年前至少还有五成,到了现在,多少胜算也给拖没了!”

褚霖刚登基时根基不稳,澹台阔秋身为外戚,又是握有兵权的从龙功臣,即便不能一呼百应,也颇有可供操作的余地。而如今,几次兵部改制,不仅仅是玄武军只空剩个名头,他手底下的兵将也都被分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