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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183)

作者: 仲未饮茶 阅读记录

既如此,寒门少不得要推举其他人顶上,那便是原定为户部左侍郎的常璋。

这下可让世家炸了锅——崔氏一案虽有崔从筠谋刺的前情,但能闹得这样大,闹成这样惨烈的结局,也少不了常璋这个轴人在崔府门前顶天立地、全城皆知的那几日坚持。

郑氏、卢氏乃至其他世族扪心自问,自家相比起崔家虽然差得很远,但究竟也不是多么清白。大家都是伫立几十年上百年的门户,哪家哪户没有几个不成器的族人?

先前常璋在大理寺里还好,除非大案要案,也轮不上他出阵,但现在换成户部则不一般。户部掌管田籍户册,若是谁家哪个子弟私占良田、欺男霸女被他知道了,常璋是不是也要在他们门前苦站几日,站得个朝廷公审的结果?他在户部的徒子徒孙,是不是也要同他一般在世家府邸门前站成一道人墙?

常璋当左侍郎时上头还能有个尚书管束,现下常璋要真当了户部尚书、掌管了户部,他们这些人哪里还能有活路?

世家顿时不干了,郑氏、卢氏几个出奇团结,共同抵制寒门选出的官员,抵制的方法也很无耻,就是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既然崔氏、澹台阔秋的私事能被拿到朝堂上说,那其他人的为什么不可以?况且寒门官员个个都要面子的很,澹台阔秋能因为家宅不宁被拉下马,其他人也都可以。

世家毕竟是世家,谁没有几条消息灵通的门道?常璋轴得两袖清风、屋宅败落,他师父林颖芝却不是,林颖芝妻子出身商户,商户人家家财丰富,连带着林颖芝也生活得比旁人更好些。

郑氏便当堂参他利用职权替岳家打通河道关卡,打通商路,刑部侍郎卢忠义出身卢氏,也一并上书要求彻查大理寺近些年来的所有案宗,以查证这位大理寺卿任职这些年来,究竟有没有以案换情,谋取财路。

林颖芝承教于裴是非,本也是坦坦荡荡,对岳家一族也是管束有加,无奈这卷宗当真是查不得。

莫说他虽为大理寺卿,终究大理寺也不是他一人管家,多少还有些人情疏漏的事情在,就说上回崔氏一案……他确实太过急躁,多少留了些纰漏下来。

林颖芝无法,只得说不堪此辱提前上呈了辞信归乡故里。世家旗开得胜,自然要乘胜追击,且将泼脏水这一战术奉为圭臬。寒门很快反应过来,郑氏、卢氏的问题可比林颖芝大得多,世家很快就遭受了寒门的疯狂反扑。

就在澹台雁同许松蓝说说笑笑的日子里,朝堂上却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这样一对比,澹台阔秋早早抽身,倒也是幸事一件。

只是闹得这样大,许松蓝已是不能再留在行宫,留在九成山了。

澹台雁没想到褚霖会用这样的方式促成许松蓝和离,当即边想去找他理论,堪堪被许松蓝给拦下。

“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什么事情动辄就要怪到陛下身上?”经过这些日子,许松蓝对这个女婿勉强满意几分,倒是对澹台雁多有不满,“就算是寻常人家要说和离也是不易,我能这般顺利拿到放妻书,能够全须全影地归宗已是不易,外间那些事……你父亲这样的身份,也是难免。”

澹台雁忽而想起先前褚霖说的话,他说现时情况紧急,对澹台阔秋十分紧要,要她同许松蓝等一等再提和离的事。

她只以为褚霖是不肯帮忙,以为他那些话只不过是托辞,便一律都打了回去,如今却当真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她犹豫半晌,咬了咬唇,将先时的话都告诉了许松蓝:“阿娘,我是不是……做错了?”

许松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澹台雁是关心则乱,一急起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褚霖虽有心解释,可被顶了两句也赌气不肯解释……这才造成这样多的误会。

“你看看你,又怨怪起自己来了。”许松蓝点点她的额头,“陛下心中有数,要真是毁家灭国的大事,陛下也不可能任由你胡来。现下这般情形……只怕也是很难避免,你不要多想。”

澹台雁却不能不多想,她一遍一遍回想那日拌嘴的情形,总记得褚霖说了句她要如何便如何……

这般昏君作为,褚霖也不是不能做出来。

朝堂上的混乱已成事实,澹台雁过了过脑子便不愿再去细想,只抓着许松蓝的袖子问:“阿娘真的要走吗?就不能不走吗?”

澹台阔秋回了京城,父女俩眼见着是割袍断义了,许松蓝再离开,那她在这偌大的九成山,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许松蓝也很不舍,但是她惹出这样大的祸事,难保世家或者寒门不会有人生出怨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