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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7)

作者: 仲未饮茶 阅读记录

宫人们自然继续告罪求饶,期盼她能快些消去怒火。

孟海手足无措,只得笨拙劝道:“娘娘别忧心,夫人明日就能进宫了。”

“说好是今天的,现在才告诉我来不了?”澹台雁扶着宽袍大袖起身,气冲冲地指着她走过去,“他分明说话不算话,是不是到了明天,又要同我说——”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澹台雁踩着个坚硬的东西滑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

宫人们惊惶不已,不住磕头请罪,孟海连忙上前扶起她:“娘娘可摔着了?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你给我闪开!”屋漏偏逢连夜雨,喝杯凉水都塞牙缝,澹台雁气得快吐血,连捶好几下地板,反倒把自己的手给捶疼了。

她爬起身,随手捡起个黑黢黢的东西扔向孟海,怒道:“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你们都来欺负我!”

澹台雁扔得太高,原是打不着孟海,她伸手接住那暗器,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娘娘,这可扔不得!”

孟海的语气过于严肃,惊得澹台雁一顿,发热的头脑冷却几分。

先前褚霖强调过好几回,说澹台雁失忆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传信之人大约也只以为是寻常召见命妇,通报得晚了;也说不定是阿娘才进过宫,没太把这次召见当回事;又或许国公府上出了要紧事,拖住了阿娘;或者是祖母为难阿娘,拦着她不让来,这才……

总而言之,许松蓝今日不得进宫或许有别的缘故,并不一定是褚霖失信。澹台雁冷静下来便有些赧然,她方才的火气实在很大很没道理,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六岁的大人。

说来,就连宝绿都比她沉稳些,虽磕着头、求着饶,可那节奏一点也没乱。

澹台雁深吸几口气,想到自己方才跌了一跤,肯定形容狼狈,别别扭扭地别过脸。

孟海遣走宫人,跪在她身前,目光同她平齐:“娘娘恕罪,还请娘娘收好。”

说完,孟海双手捧起那沉甸甸的小铁块递过来。

本以为孟海是要解释许松蓝为何延后进宫,她却另起了个话头,澹台雁不耐烦地拿过来:“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

澹台雁捻起来看,这东西像是个手把件,不过方寸大小,铸成个兽形,一面坑坑洼洼,一面阴刻篆文,上有金泥绘饰,只是年份久远,金漆有些剥落。

“娘娘……”孟海欲言又止,又沉默良久,叹道,“是属下愚钝,没想到,娘娘都忘了……”

这是在打什么哑迷?澹台雁蹙起眉,听孟海道:“娘娘,这是虎符。虎符为信,可号令十万玄武军,请娘娘收好,莫要再示于人前了。”

虎符?

澹台雁生于公侯之家,也读过戏文话本,当然知道虎符是个什么东西。可……可虎符,为什么会在她手上啊!

手上的小铁块顿时成了烫手山芋,澹台雁下意识把它抛向孟海:“拿走拿走,快把它拿走,这东西该去哪就去哪,怎么能放在我这儿!”

孟海的脸色堪称精彩纷呈:“娘娘,您是玄武军主帅,虎符不放您这,属下……属下也不知该放哪里了。”

说完,她又把虎符抛回给澹台雁。

“玄武军……主帅?”澹台雁这下不敢再扔了,她哭丧着脸,恨不得自己真是在做梦。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随后,孟海的解释让她知道,她确实非常厉害。

“当初陛下带着朱雀军北上,赵王府的守将奚照贪功冒进,违令出城,导致倭寇趁乱而入直逼城下,那时城内只剩下老弱妇孺还有赵王府的三百精兵,而倭寇却有数千之众。娘娘没有弃城而逃,而是带领城里的所有人,吓退了敌兵。”时过境迁,孟海说起当时的情景,仍是热血沸腾,“那时大家都以为要守不住了,娘娘把我们所有人编成小队,把所有人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拿出来,令人早晚敲打铁器,又在城墙上立起红绸,伪作旗帜,让敌人的斥候以为我们城中守卫仍在。”

“倭寇就这么轻易被吓退了么?”

孟海摇摇头:“倭寇虽是乌合之众,却生性残忍,好掠夺,仅仅如此并不足以让他们退却。”

倭寇以为城中守卫早有防备,却不甘就这样退走,而是埋伏周围企图伺机偷袭。城中的布置毕竟只是个空架子,很快便被他们看出端倪。

寇贼首领发现上当受骗愤怒不已,当即决定趁夜偷袭,然而到了夜间,平日用于伪装的锣鼓声却没有响起,城中一片寂静。

那首领察觉异样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便决定缓一日看看动静再说。次日斥候来报,说城墙周围的沟壑中马尿横溢,怀疑是有重军驻扎,应当是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