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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252)

元景烁:“罗夫人就是曾被他强夺的女人之一。”

“正是。”

同伴甲颇为感慨:“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幸运还是不幸,幽冥身边的女人都活不过几个月,但她似乎是被抓得晚,幽冥还没把他吸干,就被燕州众族给斩杀了,所以她还留得一条命;可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她身上这辈子都烙着幽冥的印子,永远别想有清白日子过,她倒也是个下得了狠心的人,干脆自己在金都建了这座小楼西,把这风月之地做成了燕州最富盛名的雅地,真是个厉害女人。”

同伴乙突然小声说:“你这不也是夸她。”

同伴甲又一巴掌拍下:“那能一样吗?我又不馋她身子,我是忌惮她!”

“当年那么多被抓被囚的女人,能好好活到现在的、还活得这么风生水起的,能有几个?只有她一个!那么穷凶极恶的境况她竟然硬生生地扛过来,不仅建了这小楼西,还攀上了慕容家的高枝,成了慕容家主的红颜知己,这得是什么手腕?”

同伴甲扭头对元景烁:“你可心里有点数,我们都瞧着这小楼西不是什么好地方,底下不定有什么龌龊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算了,可别傻得中了什么美人计,被人活扒了皮。”

同伴丙摇头:“我觉得不至于,就凭小元这张脸,就算有什么危险生存几率也比咱们大。”

同伴甲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扑向他:“你踏马是在骂我们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

元景烁若有所思,荣翰与他撞一杯,笑着说:“我们来金都也不少日子,如今淬心塔已经闯完,该看的该玩的都看过玩过了,明天我们就打算离开燕州。”

元景烁回过神来,看向他:“那今日这顿,就算是送行酒。”

“好!”

荣翰笑:“虽然咱们认识不过一天,但我们聚在一起讲究的就是个缘分,你这小子不错,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我,我看你有眼缘,若是以后有机会,你来幽州荣家寻我,我做东请你喝酒!”

元景烁笑:“好!”

“痛快!”

荣翰举杯:“来!干!”

喝了一盅又一盅,不知过了多久,“哐当”一声,同伴甲直接醉倒在地上,两眼发直:“不行了…不行了…”

同伴乙早有先见之明地趴那边软榻上舒舒服服地睡,同伴丙就比较傻,早倒地上睡得昏天黑地。

元景烁也半醉了,他撑着额头,微微泛散的目光却望见桌上那方灵玉盒。

他把它轻轻拉过来,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春水般润泽的如玉青石。

灵髓晶,天下至纯之物。

他为林然要的,想送给她治她的暗伤。

他应该就这么把盒子拿着、走回去,直接递给她。

但是他心底却几乎不可抑止地升起另一个念头。

他想亲手雕刻好,想雕刻成…

“是想送给心上人的。”旁边荣翰忽然笑。

元景烁一僵。

他不想承认,但是今天淬心塔里那个幻象的确窥探到了他最隐秘的心事。

它窥探到他的心事,生生掐着那节被他刻意隐忍的火苗燃起来,让那火苗愈演愈烈。

元景烁能拔最厉的刀,劈下最烈的刀痕,他一直无比决绝地走在自己坚信的道路上,从不畏惧任何东西,他连命都不怕!

可是从那一刻,从意识到自己的动摇的那一刻起,他突然茫然、甚至有那么些惶恐。

他怕自己压制不住那股火,他怕这火伤人,烧了他的道,动摇他的使命,害己害人。

元景烁低声:“很明显?”

“不明显。”荣翰笑:“只是有心之人能看得明白。”

元景烁无言。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心事还挺重。”

荣翰把腿一伸:“怎么样,要不要和哥唠一唠。”

“我们明天可就走了,到时候天南海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再想唠嗑可就没机会了。”

荣翰笑嘻嘻:“小元弟弟,机不可失啊。”

元景烁沉默了一下:“我…有些迷茫。”

“我原来不是这样。”

“我原来不会在意儿女情长,我不会渴望一个人,不会为她急躁、不会因为她呆呆看不懂我心意的样子而闷气、总忍不住想对她发脾气、不会嘴上不说其实心底暗暗盼着她永远留在身边,不会嫉妒她的好被别的男人看见,不会想把她藏起来…让她只有我、只陪着我。”

“我觉得我像一只被缠进蛛网里的萤虫,无知无觉被缠紧,在我意识到时,我已经被缠得很紧,我应该挣扎,可我…并不舍得。”

有时候,甚至有时候,元景烁有些恨他发现得太早,如果当他发现时已经被彻底缠住,已经被彻彻底底地侵占,那他就不必再思考、再挣扎,不必徘徊,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沉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