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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262)

他远没有自己以为得那么坚定、强大,他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林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也许是在那座淬心塔里有所感悟?

但林然看出他处在一个特殊的阶段——他在对他的道产生怀疑,在动摇中,他试图调整、稳固完善他的道心。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危险又充满机遇的机会,跨过去、天高海阔更进一步,跨不过,道心裂痕、前功尽弃修为尽毁。

林然之前以为元景烁在金都度的劫,是外在的生死劫,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他真正要度的是这一场心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慨,所以没办法给你建议。”

林然想了想,这样告诉他:“但是元景烁,在我心里,在我见过的很多人里,你真的已经很优秀了,非常非常的优秀。”

元景烁看着她,看见她眼中的真诚。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甜又酸,低低嗯了一声,一眨不眨凝着她。

不知是之前看见的那幕刺激太大了,或者是醉意给他的勇气,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冲动,他想现在就告诉她。

元景烁启唇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云师兄,来得好快。”

元景烁想说的话被生生堵在喉口。

林然站起来,正要往外去接,元景烁一声不吭先起来,披上外衫先出了门:“我去接。”

元景烁推开门:“云…你是谁?”

元景烁皱眉看见面前衣着华贵的宫装少女,她举止讲究、仪态骄矜,前后簇拥着几位侍女,不远处赫然停着一架兽车。

宫装少女终于又看见朝思夜想的少年郎,他望来的眉目一如既往的凌厉英俊。

少女不由红了脸,她来之前想了许多见面的可能,定要保持住贵女的高贵姿态让他心折,但听见他这么冷漠问一句“你是谁”,心凉了大半,顾不得那些矜持,赶紧说:“我是慕容芸。”

元景烁眉头拧得更紧:“慕容家?”

他的态度并不客气,慕容家的侍女要呵斥,慕容芸已经先道:“是。”

“元公子可还记得,那日金都城外恶蛟作乱,公子救了我性命。”

慕容芸望了望他,又不觉红了脸:“我一直记得公子恩情,特意来感谢公子…”

元景烁并不陌生这样的境况,女人钟情的姿态他见得太多了。

“顺手之劳,不必。”

元景烁不耐应付,直接拒绝:“草屋粗陋,不容慕容小姐大驾,小姐请回吧。”

慕容芸没想他三言两句就冷言送客,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冷遇,脸色清白交加,咬着唇,暗中给了侍女一个眼神。

“放肆!”

侍女受到示意,顿时指着元景烁怒喝:“你一介散修,我们小姐纡尊降贵亲自来感谢你,你竟如此不识抬举!把我们慕容家置之何地?!”

“住口。”

慕容芸娇斥侍女:“谁准你这样对元公子说话,元公子救了我,我是真心来感谢公子的,哪里有仗势压人的道理,你若再敢无礼,我这里容不下你,趁早自请回去领罚。”

侍女慌忙跪下:“奴婢错了,请小姐恕罪。”

慕容芸这才转过头来:“元公子…”

元景烁懒得理她们作秀,只冷淡说一句:“慕容小姐客气了,天不早了请回吧。”直接就要关上门。

“元公子!”

慕容芸还想拦,就听元景烁身后传来一道轻快女声:“是云师兄吗?”然后一个青衫少女走出来。

元景烁微微偏头,低低道一句“不是”,语气顷刻间低柔下来,和刚才对慕容芸的冷漠天差地别。

慕容芸脸色瞬间就变了,目光如寒针打量着走出来的林然,见她容貌清艳姿态纤瘦,修为还没结丹,一身素衫不过是最普通的法衣,气质秀逸温和,安静得近乎内敛。

慕容芸眼底闪过轻蔑与嫉恨。

这样一个散修女人,除了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论修为论身份论风情,哪里比得上自己分毫?怎么就配得到元公子的另眼相待。

慕容芸眼神一闪,柔柔道:“元公子,无论你如何想,这救命之恩芸儿都记在心里,日日夜夜念着,断不敢忘。”

这哪儿又来的救命之恩?又是一桩桃花债?

林然好奇探头看来,元景烁现在最不愿意就是让她看见自己的烂桃花,听慕容芸还在这里故意含糊其辞,瞬间厌烦到极点,直接冷下脸:“不必,慕容小姐不来打扰我们就是最大的报恩了!”

慕容芸瞬间涨红了脸。

突然传来兽吼声,几架兽车仪仗在小巷门口停下,是云长清温和的声音:“这是哪家的兽车公然挡路?”

那边有人恭声答:“少主,是慕容家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