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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275)

枯瘦的手攥着她脖子,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来回几次。

林然心提起又放下,提起又放下,都想求他掐不掐的给个痛快行不行——

妖主意味不明盯着林然,林然木呆呆看着妖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僵住,场面一度凝固。

“…陛、陛下?”

喜弥勒都看傻了,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小心翼翼说了一声。

妖主像是被这一声回了神,看着林然,眼神阴晴不定。

“闭嘴。”

他又哑声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在林然惊悚又不解的眼神中,侧脸咬住她脖颈。

逐渐锋利的尖牙咬开细嫩的皮肉,这回口子被克制着咬小了一些,这里的血管离心脏更近,更鲜甜的血殷出来,被冰冷鲜艳的嘴唇吮走。

林然听见喉咙吞咽的声音,伴随渐渐急促的喘息。

林然快疯了:“我雷呢!我雷怎么还不来——”

天一:“我给停了。”

“!”林然窒息:“你搞什么?!”

“他现在没有杀意了,你又死不了还引什么雷,那是不得不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但凡有一点可能也不能主动让天雷给咱俩劈死。”

天一给她解释:“而且我仔细分析过了…这个妖主还有元阳。”

林然:“…?”这但凡有一点逻辑?!

天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受控制地和你双修,但他是元婴,你是筑基,你俩差距太大,这双修根本就是采补啊!采阳补阴,是你占便宜啊!你看看你这修为噌噌飙的,你看看你这伤势噌噌恢复的,神仙药都没这么带劲儿的。”

林然渐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一突然扬起嗓门,亢奋道:“综上所述,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林然大声说:“不!你没有!”

“啧。”天一被迫戛然而止,鄙视她:“怂蛋,你也就这点格局了。”

“…”林然嚎啕:“球球乐放过我吧,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你什么都不用干。”天一沧桑点起一支烟:“你就静静坐着享受就好。”

林然眼前发黑。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感觉身上轻飘飘的,伤口出乎意料地并不疼,酥酥麻麻会偶尔蹿过一点触电似的小电流。

倒是她觉得肩上压着的脑袋越来越沉,妖主靠得更近,几乎把半边身子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鼻息打在脖颈上,皮肤粘粘的,血涌出来就被吸走,冰凉嘴唇蹭着,细长柔软的舌尖舐过,上面似乎还有无数细小倒刺,粘腻的麻中夹杂着些微尖锐短暂的刺痛,让林然有一种被蛇信舔过的微妙惊悚感。

但她很快就知道那不是蛇。

因为她看见一条尾巴。

一条毛绒绒的赤红尾巴不知打哪儿钻出来,堂而皇之顺着她的腰缠过,看似细软的绒毛钢针般刮裂她的衣服,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林然:“…”

林然两眼一翻,下一瞬,浑身骤爆出强悍的气波,四方灵气呼啸着朝她涌来,穹顶已经消散的雷云重新汇聚!

她要结丹了!

妖主松开嘴,最后一滴渗出的血没来得及吮走,顺着滴进下巴凹陷的美人沟里。

他眯眼看着自发恢复成盘坐姿态准备应劫的人族少女,歪在床旁边,一手撑头侧枕着,似是出神了会儿,另只手背才懒散抹去嘴上的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儿,然后对喜弥勒伸出手。

喜弥勒呆了一瞬,赶紧弯腰跑过去,从袖口里抽出一杆细长的乌色烟杆,往烟袋锅里填上烟丝,点燃了,才跪着小心翼翼递给妖主:“陛下。”

妖主接过烟杆,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袅袅白雾间,喜弥勒悄悄抬起眼,看见几条柔软的赤红长尾从黑袍下伸出来,随意搭在床上。

妖主半阖着眼,苍白脸颊罕见地浮出些许气色,嘴唇湿红得厉害,神态几分慵懒,萎靡和妖冶糅杂出一种说不出味道的焕然容光。

喜弥勒险些没惊掉眼珠,瑟瑟低下头,心里却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这筑基小丫头简直神了!

妖主有一搭没一搭吸着烟,没有聚焦的血眸游移着落在那边少女身上,竖瞳冰冷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

“黑渊与幽冥是九州两大绝地。”

小楼西,包阁内,瑶琴弦音渺渺。

云长清与元景烁坐在窗边对酌,对面角落里,浅凝姑娘柔顺跪坐着抚弄瑶琴。

云长清笑着与元景烁说起九州奇趣怪谈,正说到黑渊与幽冥:“相传有些亡者死后,死前极其不甘的妄念化为执念,纠缠着魂魄不得解脱,于是无法轮回转世,他们的肉身消融,魂魄会堕入黑渊,而执念与记忆就会落入幽冥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