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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372)

“剑阁祖训,无情剑主当世代镇守穹顶天牢,否若就是叛宗大罪!这是你继任剑主那年,亲口背诵立过心魔誓的!”

苍通之重重拍着桌子:“你这是要叛宗!叛宗你明白吗!”

奚柏远看着他,却笑一下:“那也没办法。”

苍通之瞳孔骤缩。

“那我也不想再做无情剑主。”奚柏远眼神有些失神,喃喃:“我恨极了,你们都不知道,都不明白,这都是没有意义…我只想摆脱这一切,我得寻一条生路。”

苍通之不知他在自喃什么,只听明白了一件事,这让他手都在发颤:“…你当真要叛宗?!”

奚柏远:“那就叛。”

苍通之一口血闷在胸口,他指着奚柏远:“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你如今气昏了头,我不与你计较,我带你回剑阁,等你冷静了再与我说话!”说着他一把伸向奚柏远。

奚柏远直接拔了剑,一柄一尘不染的月白长剑,铮鸣有如琴瑟风雅。

那是他的剑,名宿孤剑,天下最风流的剑。

苍通之愣住,不敢置信:“你与我拔剑?”

奚柏远神色隐隐有一丝疯狂:“师兄,别逼我,你别逼我!”

“好!好!”苍通之怒极反笑,心中升起无法言喻的失望甚至绝望,转头厉喝:“禁卫来!押剑阁罪徒奚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江无涯缓缓跪了下去。

“师尊。”

他说:“如果您不想扛,我来扛。”

霎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奚柏远和苍通之都僵住,怔怔望着他。

“穹顶天牢我来镇,烽火台我来守,我来永驻无情峰,我来当无情剑主,这剑阁、这天下,我来扛。”

江无涯望着奚柏远、又望他手中那柄冰冷的剑,没有人看见他眼底泛起的湿红,只嘶哑:“只求您…求您别这么做。”

别弄得众叛亲离,别孤注一掷到与天下为敌。

苍通之错愕又惊痛:“无涯!”

“哐当。”

奚柏远手中的孤剑坠在地上。

“无涯…”奚柏远看着他,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江无涯笑了笑:“师尊,弟子本就是个惫懒贪闲的人,大好山河都走过,也已经扬名立万过,就算日后常住无情峰,也是悠闲自在。”

“那不是悠闲。”奚柏远怒吼:“是要你太上忘情!是要你心如死灰!日后再多情肠也终只能孑然一身!”

江无涯还是笑,却冲着苍通之说:“掌门师叔,若我成了无情剑主,可否请您高抬一手,放我师尊留在这里,安然做个自在闲人。”

苍通之神色复杂,看着江无涯,却终是闭眼点头:“虽不能让他脱离剑阁,但我可以着人尽量抹去他的痕迹,只要他安分留在这里,以后我们便当没他这个人,也不再扰他。”

江无涯拱手:“谢掌门。”

苍通之不忍地偏过头去。

江无涯转回,望着奚柏远:“师尊,这样您就不是无情剑主了,摆脱了既定的命运,您就不必再想那些歪门邪道了。”

奚柏远死死盯着他:“你想好了?”

江无涯:“是。”

“我不忍我自己,又如何忍心你步我后尘。”

奚柏远猛地压住他肩膀:“无涯,和师尊走,唯有殊死一搏才是我们真正的生路,我们师徒齐心,天道有何惧?!”

“跟我走!我们一起掀了这天!”

苍通之心中悲痛又生出几许仓皇,怕江无涯被说动改了主意,可又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有多残酷,他张不了口,唯有忐忑看着江无涯。

江无涯神色不动,只是笑:“师尊,弟子安稳惯了,逆天之行太远太险,弟子不敢走。”

奚柏远缓缓放下手。

他盯着江无涯,露出个短促的笑:“你不是不敢走,你只是舍不得师门,伤不得无辜、也负不下苍生。”

以至于明知命运玩弄,也甘愿背负下责任,连带着吞下一切苦果。

江无涯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双手,掌心平开:“请师尊成全。”

奚柏远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了,他取出那颗狼烟火,放在江无涯手中。

狼烟火转手,日后这烽火台召唤的,便是新一任的无情剑主。

苍通之沉沉叹了口气,先一步转身走出去,留作他们师徒道别。

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们师徒两人。

“无涯,你始终是个好孩子。”

奚柏远哂笑:“我总觉得你像我,但我更知道你其实远胜过我,你比我坚毅,比我有担当,心性更比我通透清明…”

“其实师尊一直羡慕你,甚至有些嫉妒你。”

江无涯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