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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416)

元景烁对于九门之一的济慈堂没什么反应,看见那里面金色的光影,眸色微沉。

林然看着他,觉得他对自己的情况应该是知道什么。

元景烁伸出手,林然提醒说:“这里面还有奚柏远残存的魂念,虽然早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意识,但我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元景烁说:“我知道,没关系。”

林然不再多说,把玉盒递给他。

元景烁直接伸手握住那团金色元神,薄唇张开,竟然一口吞了下去。

“…嗯!”

他身上爆出金光,浓眉死死拧着,像是强忍着剧痛。

林然摸出来帕子团吧团吧给他咬着,他偏头避开,却反握住她手腕,沙哑对她说:“医修对我无用,我得回家。”

林然听他提起过他似乎出生在什么村族里,赶紧说:“你家在哪儿?哪个凡人界,还是雪山那边吗?我这就送你去。”

元景烁摇摇头,顿了顿,突然低头在她手上重重咬了一口。

林然感觉手背一疼,等元景烁抬起头时,手背已经显出半圈清晰的金色牙印。

“你往外走,随便进附近哪个凡人界的结界入口,然后一直往前走,别告诉别人。”

元景烁脸色苍白,长发披散,衬得人很是消瘦,声音越来越低哑:“…我撑不住了,辛苦你。”

“客气啥。”

林然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放心吧。”

元景烁看了看她,勾唇笑了笑,然后一头栽倒。

林然扶着他坐起来,看着元景烁昏沉的眉目,叹一口气。

天一也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然后天一就看着林然轻轻松松把他甩到身后,手臂反向架住他的腿,往起一站行云流水就往外走。

“…不是。”

天一看着随着林然一路走元景烁那双一路在地上划拉的膝盖:“你不觉得阻力有点大吗?”

林然茫然:“不觉得啊。”

“不觉得个屁!”

天一怒声:“什么鬼样子,抱着!好好抱着!”

林然只觉得天一莫名其妙,到底换了个公主抱:“那这样行了吧。”

天一不说话了。

林然只当它满意,抱着元景烁往外走,走到城门边,正遇上云长清。

云长清收到传讯匆匆赶来,一抬头,先看见个横漂的元景烁,低垂的脑袋搭在林然肩膀,林然打横抱着比她长两个头的男人,像抱着个大玩偶,被元景烁的头发挡住视线,她胡乱把他头发往后一撩,歪着头认认真真看路往前走。

云长清有一瞬失语,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就走?”

“对,他伤得太重了。”

林然望向远处的血茧:“你这里一个人撑得住吗?要不等我送他去回来帮你?”

云长清说:“没关系,我已经和老祖联系上了,老祖与圣贤学宫的长老正在赶来,这两日就能到。”

“那就好。”

林然想了想:“云师兄,我想麻烦你件事,若是哪天我师门的师兄弟找来,你帮我带一声好,我送完景烁就不回来了。”

云长清一愣:“你不等他们?要去哪儿?”

林然说:“去哪儿还没想好,但我暂时不回剑阁,我要四处走走…我挺好的,你与他们说他们该干嘛干嘛,不用担心我。”

云长清看着她,她目光清亮,神色却沉静,看不透在想什么。

明明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平日里鲜活又明媚,像照在手心的阳光触手的真实,但有的时候,他又会觉得她其实很远。

她静静站在遥远的尽头,望向的目光,像透过幽静的夜雨重雾,朦胧又辽远,让人永远看不真切。

“在成庄斩妖大典时,妖主曾突然出现,无缘无故要杀我们所有人。”

云长清突然说起不相干的事,林然看他,他笑着说:“我们自然是奋力反抗,多亏剑阁北辰法宗与各门联手,才保得我们性命,妖主有事离开,只留一句“让我们别后悔”,那时我们只觉得可笑,他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我们难道就乖乖任由他杀吗?”

“可如今,我看着这金都满地疮痍,生灵涂炭,又不免再想。”云长清说:“若是那时真能斩杀了慕容夏侯两族主力,又把罗夫人逼出原型,那金都就不会被血祭,祸患被消弭于襁褓,固然当时多死了些人,可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惨状了?”

林然不知道还有这一出,有些惊讶,半响轻轻摇头:“谁也不是先知,能料到今日事,当时的罗三娘也未必没有后手;反倒是妖主真要无缘无故杀那么多燕州修士,人族与妖域闹起来才是大祸呢。”

云长清便笑了:“我也这样想,谁也不能看见未来,谁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举动,会改变未来的什么,又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