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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516)

高远沉吟不语。

他们在宫里最后的线索断掉了。

岑知瞥了一眼与法宗清奇画风迥异得分外靠谱的高远。

将他都送过来辅佐,看来法宗真的很认可这位首徒。

然后她肩膀就被拍一下。

备受认可的侯首徒用狗熊捶胸的力气使劲儿拍她肩膀:“咱俩换个位置,我这边看不清帝台了。”

岑知冷静地抬起头,望了望帝台那边:“我建议你不要换,你看了不一定能保持镇定。”

侯曼娥:“我现在很镇定,镇定到心平气和心如死灰心想事成!”

“……”岑知看了看她额角一根根跳得欢快的青筋,终于还是让开了位置。

“乌道友。”

岑知说:“得麻烦你过来一下。”

乌深呆了呆,往这边探了探头,犹豫着从季文嘉身边离开,挪到这边来,就见岑知目光定定盯着侯曼娥,双手摊开,手心琴丝闪烁着萤光。

“岑道友?”乌深不解:“你叫俺干啥?”

岑知淡淡说:“乌道友,请做好准备。”

“??”乌深一脸懵逼:“啥?做啥准备?”

侯曼娥迅速蹿到岑知的位置,咬着唇抻着脖子往那边张望。

凭借她超过55的敏锐视力,她看见高大恢弘的帝台,九重基石上,无数宫人簇拥着,旌旗华盖遮掩下,铺满绒毯的软榻上有一个全身黑袍的男人,和一个戴着白色幕篱的女人。

黑袍男坐着,幕篱女躺着。

黑袍男在摸幕篱女的头发。

幕篱女枕在黑袍男腿上。

“……”

空气中死一样的沉默。

乌深:“卧槽——!!”

乌深再次扑倒疯狗一样要冲出去的侯曼娥的时候,心情比他第一次挨淬体挨雷劈时候还要崩溃。

女修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岑知缠住侯曼娥的手肘:“我说了不建议你换,你执迷不悟。”

记“谁准他的脏手摸她的头!”

侯曼娥双目赤红陷入狂躁模式,狂暴怒吼:“他还叫她枕腿上!枕腿上?!哪来的贱人臭不要脸勾引我家阿然,敲他妈不要脸唔唔唔——”

岑知用琴丝封住了侯曼娥的嘴,礼貌对周围惊恐的人群点头:“抱歉,今天忘吃药了。”

周围人露出恍然的神色,纷纷表示理解,还有人提醒:“下次关好了别随便放出来啊。”

高远:“…”

虽然但是,到底还要给他们大师姐泼多少脏水。

乌深烫脚似的跑走了,躲在季文嘉身后坚决不再冒头,岑知冷静把侯曼娥捆成个乌龟,才把她拉起来:“恢复正常了你就点个头。”

侯曼娥用力点头。

岑知理智观察她几秒,这才把她嘴上的琴弦收回来。

侯曼娥用力深呼吸,呼吸呼吸……呼吸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

“…瘦得麻杆似的丑逼,黑得像块碳!还是少白头!眼珠子还是红的!!”

侯曼娥死死瞪着帝台,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我就是不能理解!她是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家伙?是瞎了吗?回来要什么男人没有?要几个男人没有?啊?非跟这个丑逼鬼混——”

岑知遥遥望着帝台上那慵懒倚靠软榻、漫不经心摸着膝头美人长发的新帝,不知道侯曼娥是怎么昧着良心说话的。

岑知也曾以为这位新帝是郭司空扶上位的傀儡,但是当亲眼看见他,她就再没有这个念头了。

琴丝在她掌心缠绕,她素手捻动,越捻越快。

她闭上眼,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音弦细微地呼应。

命弦的世界中,人和物尽数抽离为斑驳的色彩和线条。

岑知看见恍若有形的音波无声无息浮过广场、浮向九重基台、向帝王华盖飘去——

——下一瞬她眼前变成铺天盖地的血色。

岑知猛地睁开眼,捂住嘴,正接住一口喷出的血。

侯曼娥充满怨念的咬牙切齿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岑知捂住嘴,低低地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她的眼神残余着震撼。

“…怎么会有这样的命弦?”

岑知喃喃说:“这样凶的命,这么可怕的力量…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侯曼娥皱眉:“你发现了什么?”

侯曼娥再次望向帝台,这一次脑子终于能冷静下来,她努力不往林然瞅,就盯着新帝仔细打量。

她承认她有泄愤的成分,新帝卖相当然没有她说得那么差,反而恰恰相反,以侯曼娥在沧澜界见遍俊男美女的挑剔眼光来看,即使瘦到脱相,都能看出异常优秀的底子,从眉骨到下巴的骨头轮廓形态挑不出一点毛病,肤色苍白,眼窝深深,深红的瞳孔,眼睛拉长的弧度,有一种森冷近乎雍容的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