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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614)

林然摸摸额头,含糊其辞:“就是现在外面广为流传的,就那样呗。”

“外面流传的版本很多,有说你无辜被利用的,有说你利用妖主的,有说你与妖主合谋野心勃勃的,也有说你和他两情相悦、爱得难舍难分的。”元景烁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你指的是哪种?”

他一时竟然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她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她慢吞吞开口。

“其实,我觉得哪种都行。”林然中肯说:“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元景烁顿了顿,转头看她。

不知是不是今天阳光太刺眼,照得他偏金色的瞳孔非常明亮,甚至有那么一刻,亮得有些吓人。

“嗯?”

元景烁发出一声鼻音,语气倒是稀松平淡:“我听人说,你当着三山九门各州宗府长老的面,承认你与妖主有私情。”

他以为她会反驳。

“嗯。”她点点头:“是我说的。”

“好像是有点太刺激了,那时把大家吓了一跳,后来师叔差点把我骂到狗血喷头。”林然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吐槽:“你认得灵苑首徒吧,邬项英,我就是这么得罪他的,他一直看我不顺眼,那天湖里,我都怕他趁机打我,唉,早知道我当时就委婉一点了……”

元景烁没有说话。

他转过头,看着城主府重叠起伏的宫阙飞檐。

他突然有点后悔,早上的姜家人不该那么一气儿杀了,应该留几个,留到晚上,留到现在

——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人。

什么样的圣人,可以在她这样絮絮叨叨提起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还能平心静气和她说话?

反正他不行。

他只想杀人。

林然嘚啵嘚啵半天,都没有人应承。

她奇怪地看向元景烁,看见他的后脑,他偏着头对着她,看不见神情。

林然歪了歪头,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他冷不丁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林然呆了一下:“谁?”

“妖主,成纣。”元景烁声音平静:“我记得他,燕州金都的时候,他曾想带你走。”

林然想起来,元景烁是见过成纣的。

呃……虽然那段记忆并不太美好,当时元景烁还是个天真的中二少年,被打击了,还热血沸腾跟她表白来着,她拒绝之后,她俩差一点就掰了,这绝对算是元景烁的黑历史之一,林然都不敢提的,没想到他竟然又说出来。

不过他都坦荡说出来,林然就放心了,更不会不开眼地说啥,想了想:“你不是见过,其实就是那个样子,残暴不仁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纯粹的正儿八经的暴君。”

“但你不会为一个暴君说话。”

元景烁这么说。

转他过头,望着她。

他的眼神是亮的,又像是刀锋般的冷,带着某种晦漠如深的审视:“为什么?你愿意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林然看着他,半张的嘴唇慢慢阖上。

她抿了抿唇,浅淡的唇色被压出一点柔艳的红。

“因为他是个英雄。”

林然轻声说:“因为我敬仰一切无畏的英勇,敬仰注定不被世人理解却自顾自孤身奔向死地的决绝与牺牲。”

爱情很珍贵,但有的时候,又真的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有远远比爱情珍贵太多的东西。

她没有爱情,她给不了他爱情,但她想为他担一半骂名,他喜欢她,所以如果把她的名字和他放在一起能算是一种无谓的补偿的话,那大概是她仅有能给的东西。

元景烁看着她,看了很久,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

元景烁说:“我觉得你变了许多。”

林然只是这样反问他:“你不是也一样吗?”

元景烁倏然笑了。

是啊,多奇妙。

可其实仔细想想,他没有变什么,她也没有。

他们只是把骨子里曾经青涩稚嫩的棱角,在痛彻心扉的磨砺中,在迸溅的鲜血和眼泪中,狠狠地磨了出来,锋芒毕露地展现了出来。

他走向他的路,那条峥嵘而风云波诡未知的强者之路。

她也终于愿意去追寻什么,孤注一掷地,去用力抓住什么他还看不太懂的东西。

但他至少看懂一件事。

世人多慕强,可她不慕强,她只慕英雄,真正的英雄。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问问她,如果有朝一日他也成了英雄,他要她,她也会给吗?

但他到底没问。

他有些心疼她。

这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欺负她。

“……”

“不要说我啦。”

林然重新笑起来,用那种轻快的语气问他:“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