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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684)

“不——”

爪风刮裂晏凌的木簪,墨发翻飞,利爪在要洞穿头骨的那一刻僵住,罗月整个人倒飞出去。

金光如惊蛰骤亮,刀风劲劲刮骨,金瞳投来的森光没有一丝感情。

“元景烁!”罗月兽瞳瞬间充血:“敢阻我!你找死——”

她暴怒之下反手抓向元景烁,利爪狠狠攥住刀刃,咔嚓一声厉响,她半边身体被金光贯穿,印出乾坤纹的金刀却也在那一刻生生迸裂。

晏凌猛地投身入海

天地忽然大亮。

黑渊与忘川旋转成巨涡,冲天而起,白雾流光泼洒,倏然化作另一片东海,万里无垠海雾,点起如星明亮火光,无数小舟浮在海面。

罗月僵住,元景烁僵住,楚如瑶强撑着仰起头

所有人瞬间呆住。

那光照亮不远处,赫然一座巍巍高山。

众人仰起头,震惊望着那山。

一人站在山尖,流霞化袖摆,云雾为衣裳,迎风曳曳飘逸。

他抬起手,漫海流雾向他汇涌而去。

他微微一笑。

“诸君。”

他笑:“浮生大梦一场,醒乎尔?”

第212章

方舟缓缓在云雾中驶进,从这个方向,已经能遥遥望见小瀛洲的轮廓。

甲板聚满了人,尤其第一次来小瀛洲的游人,簇拥着挤满在船头,指着远远黄昏晚霞笼罩的小瀛洲兴奋地议论,空气中充满着喧嚣欢快的人声,有一种嘈杂而鲜活的人间烟火味。

江无涯戴了顶竹编斗笠,站在船头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围来来往往的修士自然而然地绕过这片地方,像是路过一朵花、一片叶,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里站着一个人。

奚辛坐在栏杆上,宽大的袍角迎风扬起,露出白底纹彩撒花的绉裤,白细布裹出细长的腿,雪白的脚踝伶仃裸露,一点袜沿散漫掖进绛紫翘角的鹿缎靴里。

他慵懒撑坐在栏杆,腿轻轻地晃,仿佛不是坐在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高空,而是随意坐在一棵树梢的枝头,再冰冷的云雾迎过他时也只能化作柔软的细风,在罡戾的剑气中无息无形地泯灭。

江无涯知道奚辛还在生气自己把他抓下来坐船,不准他直接破空去找人,未免他与自己再闹起来变成全武行,江无涯明智地不去招惹他,怡然望着远方欣赏风景,边心里思考着一会儿揍徒弟的姿势。

他的好徒弟,小时候再怎么调皮捣蛋也没舍得揍过,临了临了,长大了,翅膀硬了,可就太出息了。

江无涯负手在后,想到这一路上听说的各种传言遥闻,想起在茶馆说书人唾沫横飞说的那些传奇事迹,额角就一突一突地跳,忍不住捻手指。

失算了,他走得太急了

——走之前,他明明就应该先把阙道子的鸡毛掸子借出来!

希望小瀛洲还有集市,他多买点鸡毛鹅毛,可以编个更结实的,揍起来手感更好。

“江无涯。”

江无涯已经心里琢磨着怎么棍棒之下出弟子了,面上却淡然平和,听见奚辛冷不丁一声,不得不分点心神给这个同样不省心的祖宗,瞥他一眼:“怎么了。”

奚辛慢慢晃着腿,眯着眼望着遥遥云雾后小瀛洲,像一只妩媚打盹的猫儿。

“突破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奚辛慢悠悠说:“你猜我梦到什么?”

“我梦见了阿然。”

“我梦见青州的时候,阿然跑来了镇上。”

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她才不过金丹的修为,愣头青一样懵懵地跑进来,在巷子里找不到路,傻乎乎地绕,一看见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叫她过来,她便乖乖过来,我要打她,她就麻溜蹲下去,抱头蹲在墙角,小可怜一样,可却就是不跑,就那么任我欺负。”

“她把你送给她的糕点巴巴跑来送我吃,我不吃,她就满山去找鸡,当然没找见,就买了一只鸡,自己做成烧鸡来送我。”

“我还梦见我们吃饭,梦见她抱着我的剑,梦见泛舟湖上,我们打起架来,她就坐在船头,顶着一头傻乎乎的斗笠,傻乎乎看了我们半响,然后扭过头去把网子扔进水里,没事儿人一样开始专心致志捞鱼往锅里扔。”

奚辛仰起头来,目光茫茫。

“上元节那晚,我们提着灯笼回家,灯笼坏了,我们坐在廊下,屋檐细雨连绵地下,下了许多天,她就陪着我,陪我慢慢地修那盏灯……”

他的声音愈低,低得像呓语:“江无涯,你做过这样的梦吗?”

江无涯没有回答。

他只是很轻微地怔了一下,转而望着远方,静静的,神色渐渐变得柔和而平静。

“小辛。”他说:“既然是梦,便当与世事无关。”

奚辛慢慢收回视线,似笑非笑觑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