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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698)

她慢慢转过身,往屋走。

比蘸水桃花更昳丽的少年站在门边,风拂起他的衣摆,他望着她。

林然瓮声瓮气叫他:“阿辛。”

奚辛望着她红红的眼睛。

他见过的死人太多了,心是冷的,任何一个坏人死或者好人死,一个该死的或者不该死的人死去,都远没有为之牺牲的那个目的更重要,但他知道她不一样,她的心太软了,对感情的执着远远在利益之上。

她是强大的,可如果崩溃起来,又会比任何人都脆弱,被生生淬炼出的那颗澄澈的心,因为太干净了,所以砸上去的每一道碎裂,会裂得更深更长,也许永远都消不下去。

“以前从没见你哭。”

奚辛说:“现在一哭起来,倒没个头了。”

林然低下头,不吭声。

奚辛很看不得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人死了,日子就不过了?就算他和江无涯死了,日子也得照样地过。

他刺她一句,又去拉她的手,她瘦了很多,手也细细凉凉的,他握得更紧一点,那种力道握得林然有些发疼,可莫名有一点踏实。

奚辛拉着她坐下,把她的脑袋按自己腿上。

这种姿势也就她很小的时候做过,后来她长大了,比奚辛高了,都是奚辛挨挨蹭蹭枕在她腿上的,所以乍一下林然还有点不适应,下意识想挣扎,但奚辛不惯她,硬是把她按下去。

林然一下像枕进柔软的脂缎里,鼻息间都是馥郁慵懒的桃花香气。

这种香气就像把小小的钥匙,撬起她记忆的锁扣,在她脑中铺开剑阁后山盛放的桃林,那座半旧不新的灶台,朦胧美丽的夜空下,幕天席地的火堆上飘着烤鸡腿的缕缕香气。

林然像被捏住后颈的幼猫,不由自主渐渐安静下来。

奚辛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白色的发丝从他纤细的指尖流淌,竟然分不清是发丝还是他的手指更白。

林然慢慢侧过头,脸更深地枕进锦缎布料里。

“睡吧。”

奚辛的声音懒懒的,又有点冷冷的凶:“睡一觉,起来就给我正常回来,哪来那么多闲工夫给你伤春悲秋,任谁死了,日子也得照样过。”

林然闭着眼,好半响,鼻音低低嗯了一声,放任自己渐渐沉进睡梦里。

奚辛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雪白的发丝柔软又脆弱,他捏着,只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就会断。

所以他没用力,只是把发丝软软缠在指尖,然后伸下去,摸着她脸颊。

人长大了,小孩子一样青涩的婴儿肥也没有了,薄薄的皮肤覆住骨骼,轮廓如细水起伏,是一种潋着艳的清弱

已经不是个少女了,是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了。

门扉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步子轻而缓。

奚辛置若罔闻,指腹慢条斯理抚着她熟睡的脸颊,慢慢滑下去,勾住她后颈衣领的布料,轻巧地拉开一点。

幽深的黑在雪色上蜿蜒,成串成片的牵引节点,像滚烫的火烧焦疤痕,一颗一颗烙在这具干净柔软的身体上。

“……”

奚辛垂着头,一眨不眨凝视着那些祭痕。

无法形容的可怖的戾从他身上升起。

林然睡梦中蹙了蹙眉,眼睫惊颤颤,似是要醒来。

那种骇人的凶戾消失了,温热宽厚的掌心轻轻覆住她眉眼,视野渐渐变暗,熟悉的气息像蓬松羽翼,温柔包裹着她。

林然动了一下,脸颊无意识蹭了蹭那只手,陷入更深的沉睡。

“……”

奚辛抬起头,看见江无涯柔和的眉目。

“…你该看看。”奚辛沙哑说:“看看她给自己留了什么好东西。”

江无涯静静笼住她的眼目,等她呼吸匀称了,才松开手,屈起手指,轻轻拨开她抿进嘴唇里的碎发。

“不必了。”

他说:“我已知道了。”

奚辛目含杀意死死望向他。

“说什么,她也不会改的,”

江无涯轻轻叹一声气:“我们这副模样,又有资格责备她什么?”

“……”

奚辛紧紧咬着腮牙,眼中渗出湿润的血丝,有那么一瞬间,望着她的眼神几乎带出恨意。

“我不该让她出去。”他一字一句:“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她离开无情峰半步。”

江无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那缕发丝别好在她鬓角,指尖贴了贴她脸颊,慢慢站了起来。

“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唯有给她们少留些担子。”

“等她睡醒。”

江无涯说:“便去玄天宗吧。”

第219章

侯曼娥正翘着脚嗑瓜子。

她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她现在已经不在小瀛洲了,之前东海事毕,江无涯带着她们离开,来了玄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