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34)+番外

作者: 扶他柠檬茶 阅读记录

楚稼君:对啊,你不干,也有其他人干。

纪勇涛:哪来那么多“其他人”……你以后工作了就懂了,每个人都得做好每个人的事。小飞,你以后想做什么?

楚稼君:银行业。

纪勇涛皱眉:专业跨度是不是有点大啊?你懂银行吗?

楚稼君呵呵笑。

纪勇涛:除了银行业呢?还会干啥?

楚稼君的眼神,在不断闪烁的彩光下看着他:我还会变戏法。

他把手伸进纪勇涛的口袋里,摸到钱包和烟。楚稼君抽出一张一百块,叼上烟,划了根火柴,点燃纸钞。

就像周润发在电影里的经典镜头,他用纸钞烧出的火花点了烟。

纪勇涛有点醉了,苦笑:烧了我一个月三分之一的津贴,然后呢?

然后,楚稼君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塞进他的衣领里。

楚稼君:还想不想看?再变一次给你看好不好?

就这样,烧了一张、两张、三张……地面上丢满了纸钞烧下来的残灰,被空调吹得如蝴蝶乱飞。

纪勇涛在微凉的房间里,沉沉睡去。

-

不知何时,他转醒。

还是包间,还是沙发上,还是不断闪烁的灯光……

一个人站在沙发前,静静看他。

闪烁灯光不断落在人影上,这一瞬间,这个人影,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重合了——停车场,闪灯,面具……

在理智尚未苏醒前,纪勇涛扑向他,死死掐住他的咽喉,将他拽倒;那人也掐住纪勇涛的脖子还击,然而只有几秒钟——

那双掐着他脖子的手,变得温柔而轻软,沿着他的脖颈滑落,描摹喉结的轮廓。

纪勇涛的酒醒了,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那双带着泪意的、无辜的眼睛……

勇哥,你怎么了?

那个人问。

他松开手。

我把你错认成另一个人了……

谁呀?

……一个坏人。

很坏吗?坏到你想杀我?

他不是人,他是恶鬼,不能留在外面的。

太阳一出来,恶鬼自己就会消失的。

太阳出来,恶鬼会披上人皮。等月亮出来,它再变回鬼。

我像它的人皮?

因为拉扯而被撞翻的茶几倾斜下来,上面的各色玻璃酒樽、酒瓶,如银河倾泻,落在他们身上,再滚落在地。

楚稼君蜷缩在他身下睡了,酒液流淌满地,浸湿黑色的长发。

就着这样窒息而压抑的姿势,两人再度沉湎。

-

五点半,天蒙蒙亮。

他带许飞回家,推着摩托车,两人沿河岸慢慢地走。

许飞的酒还没醒透,走路摇摇晃晃的,像个撑起来的人皮架子,在风里翩迁。

一步踏错,沿着河岸的斜坡滚落下去,摔进爱呀河的浅水中。

纪勇涛站在岸上,靠着摩托车看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楚稼君在淤泥里站着,对着河水呕了一会儿残酒。

纪勇涛笑到一半,突然脸上挨了一团泥球——楚稼君从河岸里挖出一团淤泥,丢在他脸上。

纪勇涛:呸,进嘴巴了……

又是一团砸脸上。这次,是楚稼君站在水里笑个不停。

他也没笑多久,河岸上的纪勇涛丢下摩托冲下水,揪着他一起倒在淤泥里,打闹拉扯得一身狼狈。楚稼君笑着求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有几个早起赶农贸的人路过,都看着他们笑。两人玩闹一会儿,在河水里随便洗了把身子。另一头桥洞下还有四个早上课的小孩子,也在水里玩,拿树枝戳个东西。

孩子:是个死人呀!

楚稼君笑着扯过自己的湿衣服,淌水过去:死透啦?

孩子:都泡发白啦!

孩子们看见死人也不怕,都兴致勃勃围着。纪勇涛一边穿衣服,一边让楚稼君去赶人:我去报给单位,你蹲边上看着点,别真让他们把尸体玩坏了。

孩子:还不止一具呢!桥洞下头的泥巴里还有一具没胳膊的!

纪勇涛:都不许动了啊,等大人们过来收拾。

过桥的人渐渐多了,对水里飘着的死人司空见惯,顶多呵斥两句,让孩子们滚开。楚稼君摸着石头过去,赶在几个小青年之前,用树枝把浮尸勾了出来。

看见是自己丢的“东西”,无聊地把树枝丢开了,任它飘回去。

收尸的人很快过来了,警戒线拉在桥洞口,纪勇涛让他回家去,不用管这。

有人喊:勇哥,情况不对,淤泥下面还有不少!

纪勇涛:不止两具?

调查员:又挖出来一个!已经五个了!

围聚的行人越来越多,地上盖着白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从其他几处河岸淤泥下,又陆续挖出了近十五具尸体。

全都缺胳膊少腿,像是被野猫吃剩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