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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51)+番外

作者: 扶他柠檬茶 阅读记录

成究:这个调查组如果真的冲着你来,就这两天,就会到上海了。

楚稼君打了个哈欠,没答话。

成究的侄子一直坐旁边,话很少,眼神也有点呆滞,一直在旁边吃盒饭,吃得衣服上都是饭粒,好像智商有点问题。这人体型极大,宽胖得像一堵墙一样。比起楚稼君,这人显眼得吓人,反而把其他人衬得平平无奇。

楚稼君:这个分成,不答应的话就不用商量了,我走了……

他起身离桌,但就在站起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这股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来自于这个胖子,楚稼君身在半空,根本挣扎不开。

咖啡店里顿时起了惊惶,服务员还以为是客人吵架,还想过来劝;紧接着,伴随数声惨叫,胖子丢下了楚稼君,捂着小臂哀嚎——楚稼君用折叠刀刺了他。

血色涌出,人群也从惊惶变成了恐惧,纷纷喊着“杀人了”往外跑。

楚稼君落在地上,收起手里的折叠刀,跑向门口,打算尽快销声匿迹。火车站人来人往,有不少人注意到咖啡馆里的混乱,驻足观望。

他本打算跑,随意往出口看了一眼;紧接着,他停下了脚步,呆呆看着火车站的出口。

——他看到了纪勇涛。

起初,楚稼君以为自己看错了;纪勇涛是跟队友一起出来的,正在和本地接应的人说话。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条狗。

他还想再看一会儿,突然,狗的视线转向了这边。大概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大飞一下子兴奋起来,拼命地往这挣扎;纪勇涛担心它跟人群走丢,用力拉紧了牵引绳。

-

到了上海之后,他们面临最大的难题是语言问题。

普通话的普及在这一年还没有达到阶段性成效,同语系也许还好,像纪勇涛和楚稼君这样从小跟人四处跑,各地方言都能听能说。比较难的粤语和温州话,也因为办案数比较多,逐渐就学会了。

可上海话完全听不懂,语速快,叠词多,莫名的多音字几乎每句都有,除了句末的“伐”,几个人折腾了半天,什么规律都没听出来。

对面咖啡馆里似乎有人斗殴,他好奇地往那看了眼。大飞又开始兴奋了,对着某个方向叫个不停。

同事:勇哥,好不容易说通了,我们先去招待所放东西,吃个便饭就开会。

纪勇涛:地址给我,我先去遛个狗。

同事:你知道怎么去招待所吗?

纪勇涛:跟地图啊。

同事:那个……那个,小焦啊,火车站,就是,这个地方,离招待所,睡觉的地方,多远?

同事:啊?在虹……虹镇?勇哥他说在虹镇。

纪勇涛想,从火车站走去虹镇,能有多远啊,遛狗去了。

和A市比起来,上海的色彩更灰些,倒是路口有几家夜总会,其他地方没啥灯光。马路边,几个老头笑话浦东江边那个新挖的“大坑”:侬看那张设计图伐,在黄浦江边上面插一根糖葫芦,有毛病伐,想伐出到辰光造出来是额撒么子……

——好像上海最近在黄浦江边造个很奇怪的建筑物,被人说像个缺了球的糖葫芦。他看了眼街边的工程宣传图,真的挺像的。

天晚了,路边没什么人,等过了八点,人最多的就是歌舞厅、录像厅和夜总会。沿海一带最近有个叫“卡拉OK”的时髦玩意儿,单位里的年轻人想下次去联谊。

他牵着大飞转了圈,买了点东西和水给它。难得来一次,本来想去四处看看的,楚稼君原来想过去淮海路和南京路,想去逛第一食品百货。

离商业街越远,灯光就越稀疏。他借着一处路灯看地图,看清自己和目的地的距离时,纪勇涛不禁骂了一堆脏话。

出租车很少,而且贵。出外勤时,出差津贴都交给一个同事来保管了,他身上就十几块钱。纪勇涛和狗坐在路边,纠结怎么找到夜公交线路。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递过来三张百元大钞。

他怔住了,转头看那人。昏暗路灯下,楚稼君带着一脸期待的微笑,大飞高兴地扑到他背上,拼命舔他的脸。

楚稼君:打车吧,晚上公交很少的。

纪勇涛想动手,但那人另一只手握着枪,枪口对准了他。

楚稼君:我的枪可不会卡壳。

他用枪死死顶着纪勇涛,逼迫男人站起来,隔着路灯灯柱,都只能看见对方的半张脸。

楚稼君:我知道你们出差有每日津贴,很少的,这点钱不多,你拿去。我现在比较困难……

纪勇涛根本不等他说完,试图从侧面擒拿住他握枪的手;两人的身影灵活地绕着灯柱对峙,楚稼君勉强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