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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意难忘(152)

黛玉叹气道:“我有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宝姐姐都求上门了,我又如何能不见?且不说我与她有旧,就说她那样站在门外,不是让人瞧我笑话吗?见见就见见吧,我又不会答应什么。”

琇琴想想也是,不过还是不忿,抱怨道:“什么时候上门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如今杵在门外倒是让我们难看了。”

黛玉笑笑,没有说什么。待丫鬟们收拾好了之后,黛玉便朝书房走来。

到了书房,黛玉瞧见宝钗还是吃了一惊。那个雍容的宝姐姐居然变得如此消瘦,原本温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黛玉心下暗暗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宝钗一见黛玉来了,忙起身跪下,“求县主殿下救救薛家。”

宝钗这一招吓了黛玉一跳,黛玉忙对莺儿道:“快扶起你们家二奶奶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宝钗坐下来将薛家被抄,薛姨妈死在囚牢里的事情都说了。

听闻薛家被抄,黛玉还觉得无所谓,因为按照剧情薛家的确是被抄没了家产。但是听到薛姨妈在牢里是被折磨到死,她还是眉头一跳。她原本以为薛姨妈是受不了刺激而一命呜呼,她道:“这牢里怎能如此无法无天?就算是戴罪之身,要杀还得圣上勾决啊。”

宝钗叹了气,“如今太太对我也是不顺眼,我娘的丧事最后都还是我张罗的,若不是你送来的那些奠仪,我就怕我娘走都不能走得顺利。”

“舅妈何至于此?”黛玉也被王夫人的冷漠而惊到了,不管怎么说,薛姨妈可是王夫人的同盟者和最主要的金钱支持者啊。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王夫人天性怎能凉薄到这般地步。

宝钗没有接话,虽然她对王夫人很不满,但王夫人毕竟是她婆婆,她不好评价什么。

黛玉看宝钗没有说话,道:“宝姐姐,不瞒你说,我是不会插手贾家的事情的。”

黛玉必须堵住宝钗开口的可能,她知道皇帝的怒气必须有地方发泄。目前皇帝的怒气是对着贾家,而贾家也失去了所有的保护伞,只有傻瓜才会去阻止皇帝的雷霆之怒。黛玉知道自己受宠不假,但既然这圣宠来自皇帝,皇帝自然也有方法收回。黛玉不会为了贾家而搭上自己的一切,既然贾家唯一疼爱自己的贾母都已经死了,那么这个贾家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宝钗看着黛玉,知道黛玉所言不虚。她也听说过黛玉在贾家曾经遭受过的事情,便也不再开口提贾家,只是道:“我也知道薛家这次的事情是罪有应得,我哥哥也是罪无可恕。但求县主殿下能稍微转圜一二,让我那蝌弟能平安出狱。”

黛玉没想到宝钗开口求的居然是薛家的事情,不过她知道皇帝将薛家拿出来无非是当个引子将贾家逼出来。如今薛蟠已经是将死之人,皇帝对薛家也没多大关注。薛家家也抄了,让那个薛蝌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黛玉道:“我会想办法去求情,但是能不能成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宝钗听闻此话忙起身谢谢,两人闲聊了一会,宝钗便借故告辞了。

待送宝钗出门之后,黛玉提笔写了一份书信,差人送给棠棣。

过不了几日,贾府便被定亲王带着大理寺和刑部的兵卒过来查封。所有男丁均被带到京兆府的狱神庙看押起来,女眷则被安置在原来贾母的院子里。至于李纨,圣上怜惜她守节便允许她与贾兰关押在稻香村,并名人不许打扰她。

原本定亲王还想询问贾琏的去向,结果贾赦拿出一份文书,道:“我已与他断绝关系,如今他在平北郡王府。王爷若是不放心,大可去向平北郡王要人。”

定亲王不傻,他知道这次的目标是贾政,贾赦都只是因为被牵连而已。至于贾琏,不过是大房的庶出,算不上什么正统,就算抓来也没什么大事。况且听闻平北郡王已经上本为贾琏开脱,想来圣上也会许了,自己何必去当这个坏人?于是定亲王挥挥手,让手下继续干活。

那些个女眷见男丁都被带走,全都慌了神。邢夫人倒也无所谓了,从贾琏那传来的消息显示,皇帝想对付的人只有贾政这一脉,虽然大房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但是终归性命无虞。

王夫人忿忿道:“我们家白养了那个林丫头,大难临头居然都不来帮下忙。”

邢夫人原本不想搭理王夫人,但是王夫人愈发出言不逊,邢夫人不由得皱眉道:“弟妹请慎言,林姑娘如今是正经的县主殿下。弟妹不要图口舌之快给咱们家带来一个‘不敬’之罪,到时老爷们旧罪未脱,又惹新罪。”

王夫人一听,便不再出言。邢夫人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宝钗倒真的死了心,如今薛家已经被抄,贾家也大难临头,她已经无路可去。她想,到了自己这个份上,还真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这边不提女眷惶惶不可终日,那边男丁也被关押到了狱神庙。贾政、贾赦这样的人物是单独关闭,其余则是两两关在一起,那贾宝玉正好与贾环关在一起。

贾宝玉扫了一眼牢房,道:“怎地这般?”

贾环冷笑道:“我的好哥哥,莫非你以为我们是来这里小住几天么?”

虽然贾宝玉不通世事,但也听过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贾环这般说,便也不再言语。

贾环则靠在墙壁上,冷眼看着这个哥哥局促不安,最后挑了个看似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贾环不由得摇摇头,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了。

此时,皇帝正在召见定亲王、忠顺王与棠棣,商议贾家之事。

王凤姐亲求林黛玉

贾家的事情一直拖到入冬也没有最后的消息,但是这似乎跟林黛玉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按礼制,她无需为贾母守孝,只是黛玉心中念及贾母照看自己多年,便上奏少府监,请求婚礼延期。而少府监居然出人意料地允许了,而新的婚期则是明年正月十五。

这一日,黛玉醒来的时候觉得天气有些微凉。但见那琇琴这让几个小丫鬟在房内安放火盆,见黛玉醒了,琇琴忙道:“姑娘醒了?今儿个一大清早便下了雪,我估摸着姑娘起来会觉得冷,便使人将火盆子寻了出来。姑娘且躺下,待烧了火之后才起。”

黛玉也不矫情,毕竟自己身子还是弱的。虽不像原著那样是个药罐子,但是换季的时候自己还是需要寻大夫开上几个方子方可。何况这古代又没有抗生素什么的,小小的伤风感冒弄不好就会变成肺炎。一旦成了肺炎,在这个时代基本就跟绝症差不多了。

琇琴虽然性子急,但是办事却是利落。不多时,这房子里便燃上了上等的银碳。

黛玉有些诧异,问道:“少府监今冬的银碳不是好没拨下来么?”

琇琴端上一杯热茶,她知道黛玉醒来后必先喝一杯暖茶。她笑道:“今年没有?难道去年也没有?姑娘的份例少府监一直不曾少拨,但姑娘前些日子一直住在荣国府,倒攒下了不少银碳。”

黛玉听到荣国府三字,眉毛便跳了一下。她在得知荣国府被查抄之后,便开始打听消息。但是棠棣却吩咐道,荣国府已经是无人可救,劝黛玉莫要牵连进来。

黛玉不忍,在棠棣这里碰了软钉子之后便利用林府旧日的关系打探,但是得到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圣上震怒,恐贾府难以保全”。问了好几个人之后,黛玉也死了心。只是现在听到荣国府三字,黛玉还是有些不忍心。

“当日老祖宗说,待我出嫁之时,她要给我一份厚厚的嫁妆,可如今……”

琇琴刚刚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但见黛玉并无异常便慢慢想转移换题,却不了黛玉此时却说出这般的话,想到黛玉一到天气突变就身体不好,惟恐今日又惹了病,忙劝解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老太太对姑娘有恩不假,但是姑娘也为了这荣国府豁出去多少脸面了?如今并非姑娘不出力,实在是已经不是姑娘力所能及了。老太太地下有知,也怪不到姑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