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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肆意妄为[快穿](165)

宝酥在太子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跪了下去,若是太子要以此降罪,她绝对难辞其咎。

燕秦的眼里也写满了慌张,却没有开口用无知来替自己推脱,而是同宝酥一样跪在了地上。

“太子哥哥,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我没有想过害你,你罚我吧。”

五皇子这一跪,周围的宫人侍卫纷纷都跪下了。

冰冷的刀刃紧贴着肌肤,燕秦仰望着执刀的少年太子,沉默地等待着他的发落。

他早知此事或许不会轻轻揭过,早就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起来。”

眼前的少年神色更冷了,他的眼神比刀还锋利,切割在燕秦的身上。

燕秦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大,脖间一疼。

料想是刀刃的边缘将他脖颈划破,留下了细口。

“我那日将你从老八那带走,不是让你今日来跪我的,你再痴傻卑贱,也是这宫里的主子,你今日跪我,改日是不是要跪庆王?除了天下之尊,没人值得你一跪。”

蔺绥口中的天下之尊,可不是当今的皇帝,而是未来的他。

他倒是不介意燕秦跪他,有时候玩这个还别有一番风味,但此刻可不是他们二人独处,周围那么多双眼睛还看着,明日这消息指不定会流入哪个宫里。

蔺绥可不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套,哪怕燕秦此刻真的是个傻的,他也会这么说。

没人值得他跪下。

燕秦怔怔地看着蔺绥,浑身血液随着眼前人吐出的每一字而沸腾翻涌,指尖发麻。

清冷月色落在屋瓦廊檐,执刀的太子神色暴戾,身姿傲然。

在他痴傻之后,听过的讥讽嘲笑不计其数,和身份不匹配的性格和冷遇让水都能对他踩上一脚,唯独一个人,哪怕瞧不上他,骂他是贱妾生的傻子,但也会告诉他,他生而为尊。

“滚出东宫,本宫今日不想看见你。”

众人屏息下,燕秦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东宫。

宝酥想说什么,但燕秦微微抬手,她便噤声了。

等到燕秦回神时,他早已坐在了钟毓宫里,颈上的伤痕已经化为一条淡红色的细线。

他草草洗浴,在纷杂思绪里睡了过去。

燕秦的生辰,梦里是月光与寒刃,淡淡的血腥味与暖香味交融。

兄长执刀睥睨,风姿绰约,口中模糊地说些什么他听不清,看见兄长朝外离去,他跌跌撞撞地跟随,到了一片枯败颓靡的宫墙旁。

红柱绿藤,一片灰蒙里,玄衣格外鲜明。

燕秦发觉自己在轻轻靠近,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要看见什么?

看见什么……?

方才狠戾的少年太子眼眸潋滟,咬着布料的朱唇艳红。

而转瞬这颓圮的宫墙翻飞成高大宽阔的殿宇,床榻上的少年青丝披散,执书眼眸冷淡地看着他。

他正躺在地上,一双赤白双足踩在他的胸膛间。

燕秦在梦里做了现实不敢做的事,他握住了少年的脚踝。

再往后的事,燕秦便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雀跃与满足,是一个美梦。

翌日清晨,燕秦有些发懵,在听见宝酥进来的声响时连忙喊停,但已经迟了。

“殿下不必害羞,这是正常的,这说明殿下已经成人了。”

宝酥今年二十四,其实已经到了可以放出宫的年纪,但她不放心小主子孤身一人在这龙潭虎穴里,便自愿留下了。

面对燕秦成人的事,宝酥先是有些欣喜,而后又失落下来。

若是娘娘还在,定会将事情安排好,可主子现在依旧在蛰伏,又怎么好去寻那些事呢?

“待会儿奴婢找些书给您看,奴婢先去打水给您沐浴更衣。”

宝酥带着笑离开了,燕秦有些面红耳赤,他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太分明。

思及那日太子的行为,燕秦本想着找些书,但又将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宝酥带着避火图来了,帮燕秦收拾好了床被,叫他看完记得藏好,避免被人察觉端倪。

燕秦才翻看了一下便惊得合上,连连点头。

他小时候读的是《论语》《礼记》,最近听的是《策论》《春秋》,哪里见识过这种东西。

翻看几页后,燕秦又觉得无味起来,他望着地面发呆,想着昨夜的梦,心里慌乱。

即使他对亲情淡薄,但也知道那是他不该梦见的人,可偏偏那样欢喜。

燕秦按着心口,眉心微皱。

他从钟毓宫遥望东宫,明明距离不远,却难以跨越。

午时过后,燕秦打算去寻蔺绥,反正太子哥哥说的是昨日不想见他,今日又未必。

去的路上,他碰见了七皇子。

他们有一段时间未相见了,听说七皇子起了疹子,御医说不能见风,七皇子便许久没出月华宫,他出来时燕秦又正巧在钟毓宫或者东宫里待着,细数一下,也有几月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