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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肆意妄为[快穿](194)

钟毓宫在新皇登基时便扫洒修缮了一番,瓦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殿内的烛火不甚明亮,蔺绥走进去时,对上了床上之人怔怔的目光。

模样出挑的少年郎面上再也没了让人觉得怪异的稚气天真,眼眸沉静,给人一种别样的茫然脆弱感。

“臣弟拜见皇兄。”

燕秦声音微哑道,这和他以往的作态不同,带着一点生硬和疏离。

“看来是真的恢复了,你撞的这一下倒是讲究。”

蔺绥并不掩饰微讽之意,当然他不满的只是燕秦装傻,还要对自己下这么大的力道。

这话落在燕秦的耳中,只是他皇帝哥哥的多疑。

掌权者思虑的东西过多,多疑的毛病只会随着时间增长而不会减少。

燕秦并未答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蔺绥。

这相比较他往日粘人小狗的模样可谓是判若两人,加上他这受伤凄惨的模样,幽幽烛光里,让人升起怜惜和恻隐之意。

可惜他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他眼巴巴望着的人心冷如铁,不见一点柔软。

蔺绥敛眸,神色难辨道:“那便好生修养着吧。”

眼见蔺绥就要转身离开,燕秦顾不上其他拉住了他的衣袖。

蔺绥低头看着他,见他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无助模样,心里一阵默然。

怎么还是原汁原味?

这股茶味儿已经深入骨髓了是吗?

燕秦是不是太投入了一些?

蔺绥有些恍惚,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燕秦残魂融入出了异变。

“皇兄,我仍然觉得这是大梦一场,心里很不安定……太……皇兄留下来陪陪我吧。”

燕秦那口型本是想说“太子哥哥”,但又硬生生改变了。

现在不能装疯卖傻,就不能像以前那么直接扑到蔺绥身边撒娇了。

燕秦心里可惜,可谓是有得必有失。

旁边的宝酥已然是训练有素没有露出半分破绽,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正在努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避免搞砸主子的表演。

“像从前那样便好。”

燕秦这样说着,一边麻利地从床上下来。

毕竟他是脑子撞了,又不是手脚断了,身手灵活。

屋子里还有宫女太监,燕秦不要脸蔺绥还要脸,这场面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皇帝有什么特殊癖好,要和皇弟玩这种东西。

“行了,脑子都磕了还动什么,你们都出去。”

宫人福身,一水儿退了出去。

“朕记得你是几岁大时便烧了脑袋,怎么如今瞧着,好似和常人无异?”

“兄长不喜欢我这个模样吗?”

燕秦满脸惴惴不安,看起来离“正常”两个字所去甚远。

“兄长可是答应过只要我乖,便会让我在身边陪一辈子的,可不能因为我不傻了就不作数,天子一言九鼎。”

燕秦执起了蔺绥的手,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少年天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投诚的臣民,不一会儿,嘴角露出笑意。

“只要你乖。”

蔺绥的手抚上燕秦的面庞,他的神色冷沉,声音却格外轻柔,反差之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燕秦却沉沦其中,为天子这份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亲昵。

“朕知道你幼年时聪慧,是难得的天才,如今你清醒,想来和从前应当也差不了多少,过几日便替朕去路上接应朕的好叔叔吧,想来这山长路远,看看他是不是手和腿断了,才没能在朕登基之前爬到京城来。”

蔺绥的语气叫人心口发凉,眉眼间的阴沉越发让他出挑的面容显得不好亲近。

蔺绥说的人自然是怀亲王,也就是在原书里谋反过的那一位。

先皇的兄弟们,除了岚亲王在京城,其他人都成了各地的藩王。

其中怀亲王势力最大,位于东南,在那片地方甚至有东南王的名号,简直像个土皇帝。

死掉的老皇帝没什么能耐,维持朝政就已经足够勉强,哪有什么本事去削藩。

蔺绥灵前即位时,这个消息便已经从京城传往了各地,在这二十七天的守孝时间里,裕亲王、和亲王都已经在登基大典之前来到了京城觐见,唯独怀亲王,现在登基大典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他还在路上。

托词是他身体不适,病的太重,一路走走停停,所以现在还没到。

说白了,不服气而已。

在蔺绥看来怀亲王这消息实在是太滞后了些,真以为他是没什么本事因为死了老子才迅速登基的太子。

怀亲王早有不臣之心,哪怕不在先皇那时候谋反,也会起兵的,蔺绥可不和他客气。

“臣弟一定不负皇兄所托。”

燕秦本是坐在床边的,改为跪在了蔺绥的面前。

燕秦知道,蔺绥想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