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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肆意妄为[快穿](24)

其实宋云青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在燕周心里,燕秦在蔺绥那儿过得很好,就等于蔺绥很宠爱。

直到蔺绥消失在二楼转角,一楼才像是什么都为发生那样恢复了欢快气氛。

“蔺家的小祖宗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有人小声嘟囔着,旁边的人跟着附和,又赶忙换了话题。

二楼布置的小方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宋云青已经等在那里,在蔺绥走过来时为他拉开了椅子。

“御和楼的新菜,应该会合你的口味。”

蔺绥用筷子尝了尝,颇为满意地点头:“的确不错。”

见蔺绥展颜,餐桌上的气氛便更好了。

宋云青挑拣着趣事说,蔺绥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句,一派融洽里,燕周对着宋云青使了使眼色。

宋云青用公筷给蔺绥夹了一块芙蓉肉,笑道:“阿绥尝尝这个。”

在蔺绥咀嚼食物时,他又笑着问道:“学习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

蔺绥不是没看见燕周和宋云青之间的眼神交流,他早有预料,也不阻拦,顺着宋云青的话说。

“对了,我想起前两天我刚得了一支好酒,我去拿来给你们俩尝尝。”

燕周从席间起身,朝着一楼而去。

蔺绥没看向燕周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窗外的游泳池,收回了视线。

暮霭沉沉,传来隐隐雷声。

系统:【有人在欺负气运之子了,快点保护他呀。】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聒噪,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雷声,让人容易心浮气躁。

蔺绥却是十分平静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和宋云青谈笑两句,面上不见端倪。

当雨滴开始落下时,蔺绥擦了擦嘴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惜这天气不好,不然就能散散步了。”

宋云青有几分可惜地说,蔺绥并未接话,走到了窗户旁,看着泳池水面因为雨点掀起的涟漪。

那里可热闹了,燕秦被丢了进去,脑袋露在外边,被燕周按着。

“贱种就是贱种,出生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永远的底层老鼠。”

燕周鄙夷侮辱的话语在耳畔回响,燕秦丝毫不为所动。

燕周有着厌憎他的理由,他从不辩驳,对于这些话也习以为常,可燕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生波澜。

“别想着山鸡能变凤凰,燕家的财产你别想染指一分一毫,以为跟只哈巴狗一样跟在阿绥身边讨好卖乖就能改变这一切吗,阿绥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你这种脏东西能碰的吗?”

“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借去的一只狗,只要他招招手,多得是比你听话的人前仆后继,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人都可以替代你,阿绥根本就不在意你,最好别痴心妄想。”

燕秦当然知道他不是什么不可替代,也知道对于蔺绥来说他可有可无。

他本应该不在意的,若不是情势所逼,他怎么会屈从。

可偏偏莫名情绪上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也有有人替代他吗,也会有人替代他吧。

蔺绥也会让别人睡在他的房间里,让别人擦干他身上的水分吗?

会为他系上项链,会捧着他的脸亲吻吗?

会为他撑腰,也会说他是无价之宝吗?

圈在脖子上的银链此刻似乎如同束缚住性命的锁,又似乎是某种能赖以生存的能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支使人心又理所当然的人,在皮下奔涌的血液、令人发麻的痒意和神经的鼓噪,让燕秦心口那一刀越发鲜血淋漓。

燕秦不想在意,他知道那是一朵艳丽的带着荆棘的花。

那副漂亮诱人的皮囊是充满着招摇的带毒的香气,藏匿于其中的灵魂是盘旋吐信的蛇,在他跳动的心脏上咬了一口,致使人难以忘怀,欲罢不能地沉溺。

那不是他能采摘的珍宝,是充满妄想的欲念,与他未来的计划毫不相干,可他却控制不住在意的情绪疯狂蔓延。

浓重又扭曲的墨色在他眼眸里晕染开,那是是化不开的嫉妒,嫉妒着莫须有的还未出现的存在。

那只青色蝴蝶在他的灵魂里四处游荡,记忆交织的带着雪白鳞片的游鱼跳跃,让他的心口发疼。

燕秦又被按进了水里,在求生的挣扎里,他好像看见了那只水妖。

当他尽力地从水面挣扎开来,耳边的嘲笑和讥讽都成了杂音,水珠将睫羽打湿,雨水模糊视线,但燕秦依旧执着地看着某个方向,像是风暴中企图看见灯塔的信徒。

仿佛存在于臆想中的灯塔竟然真的出现,他站在二楼的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像漠视众生苦难喜乐的神明。

凡人如何踏入神明的领域?自然是聆听神谕。

——我蔺绥的狗,也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