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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肆意妄为[快穿](504)

“我不想看见你受到一点伤害,所有才贸然如此,我绝没有借你之手成全我的道义,我不会那么做,那不是我的本意。”

燕秦的眼神黯淡,他不知道自己这些解释是不是于事无补,但他想要把想法都说给蔺绥听,不想因为再瞒着他而出事。

“我和了尘两清,师门也会有诸多考量,三师叔和五师叔都是公正之人,他们会明白我的意思和决心,如果他们还执意对你下达追捕,我也绝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拂云派恐以为我已经身死,但有人见到我,我还活着这件事就瞒不住,所以我想给他们去信,彻底了结此事。”

燕秦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仰着头看着蔺绥,像条乖驯的家犬,等着主人的指令。

蔺绥透过燕秦清澈的眼,看见了他的心。

比起之前不清不楚的道歉,这才算解释。

蔺绥知道燕秦不是为了哄他开心所以才这么说,而是他真的这么想,这就是燕秦会做出来的事。

燕秦不爱邀功,为他做了什么也不爱和他说。

因为燕秦觉得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就像狗狗觉得爱主人是天经地义一般。

蔺绥眸色复杂,他本想说,燕秦担心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他知道了尘堕道的证据。

可燕秦不知道,他对他的计划,同样一无所知。

他怪燕秦不坦诚,可他也是如此。

蔺绥默然,那不是倦怠或者自责,只是平静。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燕秦,说:“我知道了尘堕道的其他证据。”

燕秦有一瞬间的惊讶,但他并没有责怪他为什么先前不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只是有些懊恼地说:“是我没有询问,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

燕秦早该知道,他的阿绥如此聪慧,总会考量所有事,不需要他自作主张。

燕秦抿唇,耷拉着眉眼,脑袋也低了下去,显得格外灰暗。

他好像搞砸了,他应该先问问,或许阿绥就不用伤心了。

他喃喃:“怪我口舌笨拙,什么也不会说。”

蔺绥撑着面颊看着都快缩成一团的青年,心里那点冷冷余怒忽然散了。

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个燕秦,在心里笑骂了一句蠢狗。

“以后还这么自己打算么?”

燕秦摇头,老实地说:“我做什么一定先同你说。”

蔺绥低头掩去唇边笑意,没说原谅燕秦,用足尖顶起了那只纸鸢。

“拿这个到我面前做什么?”

燕秦拿起了燕子形状的纸鸢,眼眸微亮地说:“今天是上巳节。”

燕秦来时看见了郊外的纸鸢,心里也一动,便在小贩那里自己做了个,想和蔺绥一起放纸鸢。

“什么岁数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蔺绥轻啧,说起来他骑过马御过剑,还真没放过风筝。

燕秦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蔺绥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说:“我还没有玩过,阿绥就当赏脸陪我玩。”

燕秦想除了那种事,他还想和蔺绥一起做些情人会做的事。

阿绥说忘了从前,那他就要努力地创造现在,让阿绥记得。

蔺绥嗤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如此,倒也没说拒绝。

燕秦欢欣鼓舞,拿着纸鸢走在蔺绥身侧。

深夜的郊外可没有白日的热闹,一片空荡冷清。

这般却正好,燕秦托着纸鸢,将线轴放在蔺绥的手中,他则拿着那只燕子向前跑。

那样子有些呆,和他的模样不甚匹配,黑衣带风,在夜里飞扬。

蔺绥知道纸鸢的高度和手里线的松紧有关,他将线放长,那纸鸢慢慢起飞。

“阿绥!它飞起来了!”

夜里难以看清东西,可对于蔺绥和燕秦来说却不是难事。

蔺绥牵着细绳,控制着纸鸢的方向。

黑白相间的燕子在黑夜中隐秘又招摇,随风而动。

控制着一样事物的感觉清晰的反馈到蔺绥的手中,他线的松与紧,选择的方向,都会对这只纸鸢造成影响。

当蔺绥收线时,纸鸢也慢慢地下落,落到了燕秦的手中。

“这只燕子属于你,你让他飞它就会飞,你让他落下,他就会落下。”

燕秦一袭黑衣被春日夜风吹的微乱,随意束着的发也微乱,他拿着那只燕子纸鸢,静静站在蔺绥面前。

“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你怎么知道他愿意?”

“对于一只纸鸢而言,被人牵引时他才有意义,能被阿绥握在手中,是他的幸运。”

他们句句在说纸鸢,句句不是纸鸢。

那只黑白的燕子因为风尾羽微动,像是在附和。

蔺绥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衣袖轻挥,那只燕子连带线轴都被他拿走。

“给拂云派去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