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肆意妄为[快穿](601)

燕秦沉默地开了会儿车,开口问道:“那你认为他喜欢我吗?”

克雷娅香烟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从口中与鼻腔中喷出烟雾。

她反问:“您自己认为呢?”

燕秦认真答:“我认为是喜欢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喜欢我。”

他能够感觉到蔺绥的心意,只是蔺绥从来都不说,在他表白的时候也没有以同样的言语做出回应。

“喜欢不一定要说出来,有时候可以通过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您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就足够了。”

克雷娅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堆叠,诉说着她并不单薄的人生经历。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这张并不年轻的面庞充斥着雾沉沉的情绪。

她忍不住开口:“我曾经也遇见过一个人,他和我表白的时候,我并没有答应他。”

燕秦好奇道:“然后呢?”

克雷娅掐灭了手上那根快要燃尽的烟,她的手指上带着厚厚的老茧,烟灰在她手上涂抹出痕迹。

她轻描淡写道:“他死了。”

在废土之上,死亡有时候就是一个瞬间,尤其是他们从事佣兵这个职业,更是在危险边缘游走。

“抱歉。”

燕秦并不是想提起她的伤心事,有些替她惋惜。

“没关系,早就已经过去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时常会很后悔那天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

“有些人不说,很可能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者是性格使然,就像领主大人。”

克雷娅看着腕表:“一会儿我来开车,就免得您去停车了。”

克雷娅总是如此贴心,燕秦并没有推辞她的好意,在下个路口和她换了位置。

凌晨六七点钟,平日里天空已经蒙蒙亮,今日却还黑沉如子夜。

厚冰积雪,稍细一点的树枝发出断裂的声音坠落出声响。

农庄前的瞭望亭上,守卫们裹着厚厚的衣服,看见车身上的磁卡显示的身份信息,核对了信息,看着车辆驶入。

燕秦压着帽子急匆匆地往前走,打开了最高建筑物的大门,他将覆满了雪的大衣和帽子放在了一旁,搓搓手试图抖落一身寒意,朝着二楼而去。

轻轻地推开门,他便看见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领主。

周身环绕的孤寂感,明明他身在屋内,却仿佛被厚厚云层遮住的明月,被大雪一并掩埋。

蔺绥落入一个略带寒意的怀抱,有些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蔺绥下意识看向了墙壁上的挂钟,轻声询问。

按照车程,他们应该是三点多就出发了,这并不是正常出发的时间点,只可能是突然返回。

“夜里发现降温了,我就回来了,”燕秦摸到了比以往而言更加冰冷的蛇鳞,有些心疼道,“没想到会提前几天,热能装置还没有研究好,可能还需要几天。”

蔺绥不甚在意地应声,有些困倦地闭眼。

蔺绥的身体还是很冰,尤其是蛇尾,如同冰刀。

燕秦烦闷于基地里的能源不够,还没有办法支撑起强大的供暖系统。

他抱住蔺绥,将他的蛇尾也一并缠到自己身上。

这条往日里无比灵活的尾巴,此刻却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摆设,像是一节枯木。

燕秦看着蔺绥闭着眼睛毫无所觉的模样,心里越来越沉。

对于蔺绥而言,这应该和感知不到下半身没什么区别。

燕秦看着蔺绥苍白的面庞和毫无血色的唇,将他拥得更紧了一些。

没有生机的脆弱感,让这位一向强大的怪物君王仿佛随时会消逝融化。

蔺绥被腰上环绕的力度弄得睁开了眼睛,有些懒散道:“要做吗?”

“不过我可能感觉不到,给不了你什么回应,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自己用吧。”

这是过于尖锐甚至到有些刻薄的自我折辱的话,让燕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蔺绥对上他有些受伤的眼眸,偏过了头。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始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心有郁气,想到即将别离情绪更加极端,非要用言语铸就的尖刀将自己划得鲜血淋漓,也同时刺进燕秦的心脏,看着他一同承受折磨,才会畅快些。

然而在这短暂的发泄出来的畅快之外,又蔓延着无穷无尽的悔意。

蔺绥厌恶这具躯体,厌恶不能行动不能自控,厌恶无法更改的炉鼎体质。

他甚至觉得系统就是故意在这最后一个世界用这个身体恶心他,不,不用觉得,一定就是这样。

他们相对无言了一会,燕秦才慢慢开口:“明天我会加快速度,热能装置最多两天。”

燕秦是有些伤心的,他不知道蔺绥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甚至是有些恶毒的将自己物化,这算把他当作什么,仿佛他只是为了那件事才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