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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肆意妄为[快穿](790)

罗鞅被这么一激,自然应下。

棋局重组,回到最初模样,棋盘上双方皆右前六梁,左后一梁各布五马,右后六梁二马,左前二梁三马。

双陆其实斗智重于斗巧,想赢就要纵观全局,根据局势的变化来调动棋子。

燕秦不跟其他人下不是他不厉害,恰恰是他算的太厉害,其他人都不同他玩。

掷骰后,弈者通过采取不同的行马步数来占据有利的局道,燕秦对于双陆的规则无比熟悉,因此每一次都能把罗鞅卡死。

罗鞅很快就落败了,他有些难以接受,嚷嚷着再来一局。

燕秦如他所愿,试了两局之后,他握着棋子问道:“还来么?”

他没说什么嘲讽的话语,神色也平静如常,正因如此,才更有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罗鞅被轻视,又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被下脸子,沉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燕秦,你若是还想找我打双陆,尽管去清水巷燕家找我。”

年少便是轻狂,即使在同龄人里显得稳重的燕二郎,也还是个少年。

罗鞅气呼呼地带着人走了,喻彦潘对燕秦竖起了大拇指。

“燕兄就是不一般,只是如今燕大人不在京都,若是那人回去对蔺大人告状,你可得小心些。”

燕秦满脸云淡风轻:“无妨。”

他倒是希望蔺绥来找他,上次蔺府一别,他们好几日都未曾相见。

若是蔺绥真为了那绣花枕头罚他,他便要问问那人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论才情论样貌,他差在哪里,怎么就不得他一句聪慧的夸奖,那人甚至连年纪都比他小些。

燕秦微惊,忽然有种拨开云雾的恍然大悟感。

那日蔺绥对他爹说他年纪太大,他看不上,难道蔺绥要收那个人做干儿子?

燕秦陷入忧虑,心里记挂着事,显得有些愁眉不展,但第二日是十月十五下元节祭祀之日,众人皆肃穆,他这样倒也不显得特别。

下元水官解厄,燕秦用了斋饭后,坐在书房里挑灯芯,打算夜读静心。

书读了小半本,外面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响,像是石子落在了地面上。

燕秦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路过的野猫在高墙上走动,造出了这些声响。

可是石子落地的声音却极其有规律的响起,甚至有些砸到了窗户下的墙壁上,这便不可能是小猫,只能是人为了。

燕秦起身,推开门向外望去。

只见高墙上坐了个锦衣青年,姣好的面庞在月光下如美丽琼玉。

那落在地上的也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颗颗透着幽光的小夜明珠,散落在庭院里,像是坠落的星子。

“倒是没人告知我,蔺大人有不走正门的喜好。”

燕秦弯腰捡起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小珠,仰头望着蔺绥,语气带着不自知的轻快和亲昵。

“我刚归京,便听到燕二郎对我嗤之以鼻之事,便一时兴起来询问一番,不知燕郎君对我有何不满,好让我仔细听听。”

蔺绥知道事情的全貌并非如此,他光听着燕秦同他人斗气的描述,都能想到当时燕秦的模样了,便半夜摸来了小郎君府上,看着书房的灯还亮着,窗户上照出了影子,才丢了小珠子。

否则他可能会直接进了燕秦的内室,将手贴在燕秦脖颈上来把人弄醒了。

燕秦的表情有短瞬的空白,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了他对蔺绥不满。

他匆忙解释道:“事情并非如此,只是昨日我听见……”

燕秦用简洁的话语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墙上的青年了然道:“看来小郎君是好意,不想让他人用我的名头在外张扬。”

燕秦微微抿唇,点了点头。

蔺绥调笑道:“小郎君这番作态,如此为我着想,怕不是真想当我的干儿子?”

燕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难道你真想收那个人当干儿子?”

他这话语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大有一种要好好和人说道说道的意思。

蔺绥继续逗他:“我想或者不想,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是了,想来和我也没关系,”燕秦语气有些生硬,他转身道,“我又何必操这份心。”

大有一副回到书房不再和蔺绥说话的架势,蔺绥看着他往回走。

燕秦走了两步也没听见蔺绥叫住他的声音,身后一点动响也没有,好似没有人在那里。

燕秦心里有些没由来的悲愤,寥落地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转身佯装去捡地上的珠子,借机抬头。

月下的美人还在那儿,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燕秦慢吞吞道:“这些珠子我会捡好还给你,以免明日吓坏了来收拾的下人。”

他给自己的行为找补,弯着腰一颗颗捡珠子,心里却有些羞窘,只觉得自己这模样定是惹人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