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覆辙(48)

于事给高之夏调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

高之夏试探着问他：“你，是因为怀霏的事不开心吗？”

于事盯着高之夏很久，才说：“我爸心里的人不是我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我会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罢了。”

高之夏拿起酒杯跟于事的碰了碰：“我知道，你心里定是很为难。”

于事摇着手中的威士忌：“他说安于怀是耿耿于怀的于怀，那我呢？无补于事的于事吗？”

高之夏忍不住跑进吧台，给于事一个抱抱：“四哥，你别不开心。”

于事到底舍不得拒绝高之夏，把她抱进怀里：“还喜欢我？”

高之夏微微抬头看着他说：“喜欢。”

于事揉揉她头发：“我买了一把小提琴，给我拉一曲好不好？”

“当然好。”高之夏高兴地问于事，“四哥，你特意给我买了小提琴？”

于事笑着说：“你说过的话，我记得的。”

高之夏离开于事的怀抱站好：“琴拿出来给我。”

“在书房，我给你拿。”于事进去书房拿了小提琴。

高之夏迫不及待地接过小提琴，惊喜地看向于事：“你知道我想要这把小提琴？”

于事不在意的说：“店员推荐的。”

高之夏当然不信：“谢谢四哥。”

于事在沙发上坐下：“试试。”

高之夏拿起小提琴调好琴弦后开始拉奏，高之夏沉迷于新琴，于事沉浸在琴声里。

高之夏拉完一曲后看向于事，于事也深情地看着她鼓掌：“喜欢吗？”

高之夏放下小提琴后坐到于事身边：“喜欢。”

“拉得真好听。”于事抬手揉揉太阳穴。

高之夏问他：“头疼？”

于事点点头：“嗯。”

“你躺下，我帮你按按。”高之夏让于事躺在沙发上。

于事躺下后却让高之夏躺在他身上，帮他揉着太阳穴。

于事闭上眼睛对高之夏说：“夏夏我想你，想见你，但又不敢去找你。”

高之夏抬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亲：“你不是说这种感觉会过去的吗？”

于事自嘲地说：“我意识到自己对你动心后确实选择了逃避，你质问我那次我确实选择了放弃。但是我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所以，我想再争取一次。”

高之夏向他确认：“你说真的？该不会酒醒后就忘了吧？”

于事问她：“为什么喜欢我？我比你老那么多，又不解风情。”

高之夏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爱情不就是这样的吗？反正就是喜欢你。”

于事轻轻一笑：“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你这个小女孩动心了。”

周末，周暄朗在家陪殷妍，他突然提议：“妈咪，我们去打打篮球吧？”

“打篮球？我眼睛现在这样，怕是力不从心了。” 殷妍摇摇头说。

周暄朗牵起殷妍往外走：“玩玩而已。”

周暄朗和殷妍去的球场是周沛杰还在时他们一家人经常去的那个球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球场残旧了不少，去打球的人也少了。殷妍这些年也没碰过篮球，今天跟周暄朗打球倒是有些生疏了，不过还是玩得很尽兴的。

殷妍对周暄朗说：“我今天很开心。”

周暄朗接着说：“那我之后多陪你来打打球？”

“好。”殷妍笑着说，“其实不止是开心，更多的是心里轻松。看着你们，就会想起我们年轻时的样子，你们这些孩子现在都凑到一起，真好。”

周暄朗试探着问起：“你这些年是过得好吗？”

殷妍告诉他：“我答应过你爹地要好好生活下去的。这些年我都在德国，阿杰去世后我不想留在H市，想起阿杰在德国待过几年，我就过去了。”

周暄朗看着她：“你真的好狠心啊。”

“是啊，我确实是个失败的母亲。” 殷妍问他， “你怪我当年把你送去美国吗？”

周暄朗摇摇头：“当年爹地去世，我根本没有缓过来就被你送去美国了。我现在还会想象，如果当年不是你和诚叔这么做，那现在的我该是什么样子？”

殷妍看着远处说：“我和阿诚当年都很担心你会一蹶不振，你能有今天的造化，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高以钠和纪然去民政局领证。

高以钠在《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上签下自己名字后，看着纪然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球场见面，你问我拿签名吗？”

纪然怎么会忘记呢，现在，自己居然要和他结婚了。

纪然点点头：“当时没带纸笔，那个签名你到现在还没给我。”

“我很庆幸，这个签名能留到今天。”高以钠把《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递到纪然面前，“然，这就是我给你的签名。这样的签名才有意义，我很高兴，自己的名字和你的名字能同写在这张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