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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216)

之前裴世泽打架的事情,在京中是闹地沸沸扬扬的,连裴延兆都吓了一跳。虽说他不喜欢这个儿子,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裴世泽永远是叫人最放心的,他那性子打小便是稳重的。所以一出这事,他比谁都吃惊。

后来皇上倒是下了旨意,结果头一个就是斥责康安侯的,说他管教不严,竟放纵家里人在外为非作歹,威逼商户。其实这些勋贵都是盘根错节的,家里头人多了,难免会有些在外惹出祸乱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打架这事皇上竟是下旨斥责被打的那个。待一听这原因,勋贵心底登时听明白了,皇上这是不满康安侯儿子看的这事。说来这些勋贵人家衰败,除了犯了通敌叛国这种抄家的大罪,其他的衰败都是先从内部开始的。

倒是裴世泽,皇帝也责罚他了,罚俸半年。

正三品护军参领,一年才多点儿俸银,裴世泽压根就没看在眼中。这处罚简直就跟没罚一样。

“先前你上折子,选的日子朕都瞧了,日子都是好日子,”皇帝宽和地说道。

裴延兆心底一松,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沅沅这孩子虽说比景恒小了点,可是性子却是再好不过的,又是孝顺长辈,与姐妹相处也是极融洽的。”

反正殷廷谨就是一通夸赞,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好的。

裴延兆心底又提了起来,皇上与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随后殷廷谨便道:“对了,爱卿家中除了景恒之外,膝下还有几个孩子?”

裴延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立即道:“回皇上,微臣一共两子三女。”

“哦,爱卿倒是好福气啊,有三位千金,”殷廷谨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可是裴延兆面上虽是笑,但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皇上岂是无缘无故说这些的。

“可都订了亲事的?”

裴延兆微微摇头,说道:“微臣长女如今十七岁,正在议亲,其他三个孩子年纪尚幼,倒是还未说亲。”

“十七岁啊,”殷廷谨深思了一会,便是微微一笑,说道:“说来也是巧,去年腊月里的时候,端郡王弟倒是上了折子,说他家中嫡长子,如今二十岁,想叫朕给指一门婚事。倒是你的长女年纪十分般配啊。”

裴延兆脑子犹如被人劈了一半,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端郡王封地在云南,他的祖父乃是与皇帝的祖父是兄弟,都是世宗皇上的儿子。只是那位王爷并不受宠,身为世宗皇上的儿子,也不过是被封了个郡王爷而已,如今更是远在云南。早就远离京城这个政治中心,早已是闲散宗室了。

裴玉宁若是嫁过去的话,只怕这一世便都不能再回京城了。

可是裴延兆看着面前的笑盈盈的皇上,这件事又岂是他能拒绝得了的。

可是皇上为何偏偏要将宁姐儿嫁过去?

想到这里,裴延兆不仅想起几个月前,家中的那场争执。

当时裴世泽便说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他一直以为圣上一直没提起,已是忘记了,可谁知,竟在这里等着。

皇上这是想要叫,玉宁一辈子都不回京啊。

裴延兆此时再看着皇上的笑,仿佛便是在冲着他说,朕记着呢。

☆、第113章 讨论陪嫁

这才刚到二月,京里便出了件喜事,皇上赐婚定国公长女裴玉宁与康郡王世子爷。

只是听着这么桩喜事,这听的人反倒是头一反应便是康郡王?这位是……待一细想才明白,这位是封地在云南的那位啊。只是这京城离那里可真是够远的,走水路一直到岭南再改旱地走。

可是这少数也得半年才能到呢。

这地方可真是够远的,寻常只有被贬斥地人,才会去那里。

所以这门婚事瞧着热闹,可是仔细一想,这哪里是高嫁啊,这分明就是被贬了啊。可是该上门恭贺的,脸上还是喜气洋洋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倒是有人心底便疑惑了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毕竟裴玉宁毕竟只是个姑娘,总不至于开罪了皇上吧。难不成是皇上对定国公有什么不满?这是在敲打定国公呢。

可是一想又不对啊,定国公自皇上登基之后,也未有什么举动啊。不至于叫皇上这般对他啊。

而此时谢萍如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地坐在榻上,随后就见一个丫鬟进来,她立即站起来问道:“国公爷呢?”

虽说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可是这会也不敢开口。

“我问你国公爷呢,”谢萍如又着急地问了一句。

丫鬟不敢开口了。

谢萍如推开她,便直接走了出去。待她到了裴延兆的书房门口,还没等小厮进去通禀,便冲了进去。谁知就瞧见一个穿着绯红夹袄的丫鬟,竟是坐在他的腿上,娇笑地问道:“国公爷,这个字怎么念啊?”

娇滴滴的声音,简直是柔媚入骨。

只是砰地一声推门声,倒是坏了这满室的春情。裴延兆没想到她会过来,便是把腿上的丫鬟推了下去,那丫鬟一时不及,整个人扑倒在地上,还伴着一声哎哟地痛呼声。

“你怎么来了,”裴延兆老脸一红,便是起身。

谢萍如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丫鬟,这是他书房里伺候的,模样只能算清秀,却不想倒是叫他看中了。就算裴延兆有好几房妾室,可是谢萍如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生气。她眼睛通红地盯着那丫鬟,却没一丝软弱,全都是恶狠狠地意思。

那丫鬟也是被吓坏了,立即跪着,连声喊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

谢萍如上前,便是一脚踹在丫鬟的胸口,将她踢翻倒在地上。

丫鬟痛呼了一声,惹得裴延兆心疼地立即唉了一声,只是谢萍如瞧过来时,他又不由咧嘴道:“不过就是个丫鬟而已,你何必这般生气。”

要不是谢萍如这会还有旁的重要事情,只怕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丫鬟的。所以她指着门口,便怒道:“给我滚出去。”

丫鬟也没想到自个竟是能捡回一条性命,当即便捂着胸口,挣扎着爬起来,赶紧退了出去。

“你说说,你是什么身份,何必要这般与个丫鬟计较呢,”裴延兆见她气得胸口直起伏,便是立即安慰她。

可谁知谢萍如却盯着他,她勉强压着怒火,说道:“为何我派人请你,你不过来?”

裴延兆自然知道她请自个是为了什么,可是如今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皇上都已经下旨了,圣上一言九鼎,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夫人,我知道你舍不得宁姐儿,我也同样舍不得她。可是如今咱们又能如何呢,圣上既是已下旨了,咱们便高高兴兴地送她出嫁,别叫孩子心底不好过。”

谢萍如看着他,一脸地不敢相信,她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她便推开他的手掌,怒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宁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是这般待她的。她就要到那地方去受罪了,你这个做爹的竟是就这样不闻不问。”

裴延兆被她说地没脸面,登时便怒了,甩手便说:“还不就是你自个,没教好女儿。宁姐儿有今日那都是她自作自受,若是她在宁国公府的寿宴上,没想着害人何至于有今日这样的事情。”

谢萍如双目睁地滚圆,一副恨不得扑上来生撕了他。

“要不是因为安素馨,宁姐儿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个地步,”谢萍如喊道。

裴延兆登时皱眉,觉得她当真是不可理喻,“你无端端地提她做什么,她一人死人难不成能从地底下钻出来。况且这赐婚乃是皇上定下的。”

谢萍如登时大笑起来,她说道:“裴延兆啊裴延兆,如今你竟是连自个当绿头乌龟都不知道。我真是可怜你,不过也是,便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毕竟人家如今的男人,可是皇上了。”

裴延兆跟看疯子一般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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