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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蓝色(2)

蔚蓝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来,今晚必会被骚扰不堪,于是配合地嗯了一声。

陈锦路果然笑得更开心,她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你未婚夫的,我告诉你……”

“你们在哪儿?”蔚蓝打断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果然蔚蓝的打断不仅没让陈锦路生气,反而惹得她笑地更开心。

陈锦路说:“我们在皇后酒吧。”

她还很贴心地告诉蔚蓝,在哪个区哪条路上,就差恨不得说,你赶紧来捉奸吧。

蔚蓝听完,准备挂断,只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咦地一声轻叹,然后她听到陈锦路轻如飘烟般地声音说:“我好像看见宋沉了。”

这句话让蔚蓝眉头微蹙,待要再问时,对面已经挂断电话。

蔚蓝看了半晌手机,终于,还是走到衣柜旁,开门,换衣。

初冬的北京,依旧冷地瑟缩。蔚蓝穿着米白色大衣,拿着包从家里出来,很快走到停在外面的车上。

这会儿是深夜,路上车流不多。蔚蓝的车开得很快,以至于半个小时就到了酒吧。

她把钥匙给了泊车人之后,走进电梯。待电梯门一打开,明明还有很长的走廊,可嘈杂的音乐声已经铺天盖地。

蔚蓝拿出手机,开始给陈锦路打电话。

可是打了三次,对面都是无人接听。

等她在酒吧里找了一圈,陈锦路没看见,倒是先见到了周西泽。他正端着酒杯,身边坐着是个他朋友,两人正勾着头在说话。

没一会,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走了过来,挤到周西泽怀中,坐下。

周西泽一手抱着她,一手端着酒杯,洒脱、肆意。

倒是跟那个跟她在一起时候,克俭、温柔的模样,完全不同。

蔚蓝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想起自己的正事,刚转身,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咬牙切齿的陈锦路。

她一头渐变色长发,在酒吧的灯光下,越发张牙舞爪。

“你还不上去干他们,这对狗东西。”陈锦路咬牙,显得比她还生气。

蔚蓝皱眉,想起之前她打电话的那句话,低声问:“你没事吧?”

陈锦路眨眼,“我能有什么事情?”

蔚蓝表情缓和,点头;“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陈锦路撇头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蔚蓝已经转身走了,陈锦路拉住她,指着身后就说:“你男朋友出轨,你都不管的?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于是,她停住脚步看着陈锦路,淡然道:“显然,我是啊。”

陈锦路懵了,面前的蔚蓝太淡然了。从她遇到她开始,她就平静地像一片湖,不管投进什么,似乎都掀不起她的涟漪。

就连现在,未婚夫出轨这样的事情,她居然都能这么泰然。

“艹,这种情况,你就该拿酒瓶子怼烂这两个贱人的脑袋。”正巧有服务员端着托盘,从他们身边路过,于是,陈锦路直接拿过酒瓶,塞到她手里。

蔚蓝总算露出微诧,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此刻一直喝酒的周西泽,抬头看到了蔚蓝。原本坐在他腿上,捏着水果盘里的草莓准备喂给他的女孩,一下子就被他掀翻在沙发上。

周西泽追过来的时候,蔚蓝正准备把酒瓶还给服务员。

只不过一抬头,就看见周西泽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窘迫,憋了半天,开口问:“蔚蓝,你怎么在这里?”

*

蔚蓝有些头疼地看着周围,半夜里警局并不消停。这个派出所大概是因为辖区酒吧多,闹事的居然不止一个两个,这会儿还有人在骂骂咧咧,似乎很不服气的模样。

之前酒吧里有人打架,警察到场。

至于她为什么也会被带过来,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周西泽,他头发都湿透了,之前一直滴答着红酒。

“你们两个情侣?”警察过来问蔚蓝。

之前陈锦路为了让警察抓走周西泽,极其夸大其词,愣是把周西泽描述成在酒吧里揩油的登徒浪子。

周西泽朝蔚蓝看过来,终于忍不住起身走了过来,说道:“蔚蓝,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何必让外人看了笑话。”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靠在墙壁的陈锦路。

蔚蓝伸出手臂拂开他的手掌,眉眼虽淡然,却透着冷漠。

周西泽自知理亏,可是再多的话也不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好在此时,有个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哪位是蔚蓝?”

蔚蓝抬头,就见模样清秀的警察看着她,突然笑得开心。

“嫂子,您放心,焯哥正在过来接你的路上,有什么委屈,您先跟我说。”

第二章

嫂子、焯哥。

不管是周西泽还是刚才问话的警察都是一脸懵逼,最后还是站在角落的陈锦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可以啊,蔚老师。”

蔚蓝看着周西泽变幻的脸色,便知他大概是相信了。

只是她确实是不认识这个什么焯哥。

跟着周西泽一起过来的女孩,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心底竟是乐开了花,就连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到底还是年轻,脸上藏不住事。

女孩叫任颜,是周西泽合作公司的实习生。年轻、漂亮、高学历,又野心勃勃的姑娘,而周西泽这样的钻石股,即便他不是单身,依旧挡不住前赴后继的人。

至于任颜为什么会成功,大概是因为在她身上,有种楚楚可怜地味道。

惹人怜爱又穷途末路的女大学生,不就是一出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蔚蓝并不奇怪,周西泽会喜欢上这样的姑娘。男人都有种奇怪的保护欲,似乎身边的女人都该柔软、纤弱、不堪一击,只要外面稍微风吹草动,就要躲进他们宽阔的胸怀里。

在蔚蓝身上,周西泽这种保护欲,无从释放。

蔚蓝是个冷淡的人,相比于建立亲密的关系,她更擅长的是独处。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北京拥有家人和男朋友,生活地像个孤家寡人。

更何况,她的职业是心理医生。

别人总觉得心理医生拥有一颗能看透人心的能力,或许没那么神奇,蔚蓝确实能迅速地看穿一个人,要知道这样的迅速,有时候也会让人心生疲倦。

她并没有那么想要了解每个人的欲望。

所以时间久了,她整个人都沉静地像一方湖泊,轻易掀不起涟漪。

至少,周西泽让她生不出涟漪。

终于,周西泽忍不住,上前边拉蔚蓝的手,边问道:“小蓝,他是不是认错,什么嫂子,什么焯哥,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在今天之前,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蔚蓝看着他,淡淡地说。

这话不算质问,却抽地周西泽耳光响亮。

他们两人虽然是家里安排认识的,但是周西泽当初确实是喜欢蔚蓝的。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天正下着雨,眉眼如画的姑娘安静地坐在窗口,明明是在北京,那一刻他却像是看见水墨缱绻的江南。

他被吸引了。

周西泽如家里的期待的那样,开始认真地追求蔚蓝。

半年之后,蔚蓝同意跟他在一起。

周西泽终于撑不住,放软姿态,低声说:“蔚蓝,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一旁正脸上正噙着笑的任颜,脸色僵硬。

她迷茫地看着这个男人,浑然不知,为何刚才在酒吧里按着她,亲地热烈的男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逢场作戏。

“你知道我的身份,像这种女人每天不知道多少扑上来,可我心里真的就只有你一个。别人在我心里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别说任颜了,一旁的陈锦路早就看不惯他的臭德行,骂道:“放你的狗屁吧,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蔚老师,你要是这么就原谅他的话,我真的要去北京消费者协会告你乱收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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