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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326)+番外

陆庭舟倒是每天都来,可是太后不叫她过来见安,陆庭舟来了也没用。

直到月白有一天在门口遇见齐心,陆庭舟这才知道,谢清溪这几天没少挨饿。

谢清溪摸着瘪瘪的肚子,正等着晚膳呢,结果就见门口进来一人,高个窄肩,腰束玉带,头戴高冠,穿着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更显得他的清隽风姿。

“怎么,几日不见我,竟是不认得了?”陆庭舟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就径直坐下,伸手捏住她的小脸,突然轻笑道:“确实是消减了,更添了弱柳扶风之韵味。”

谢清溪见他这会还有心情调笑自己在,这几天又饿又委屈地,挥手就去拍他的手,委屈道:“你高兴了吧。”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原本白白胖胖的媳妇,如今饿成这样,我心疼还来不及呢,”陆庭舟笑道。

谢清溪听他叫自己媳妇,又嗔怪道:“你说话小心些,可别让人听见了,要不然我是真没脸见人了。”

“这是什么,”陆庭舟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

谢清溪一瞧这油纸包地模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一把接过,就打开油纸包,就瞧见里头的杏脯。她感动地瞧着陆庭舟,立即说道:“小船哥哥,你真是对我太好了,以后咱们成亲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谢清溪说完这话,就开始吃她的杏脯去了。

可陆庭舟却一下子呆住了,他刚才听到什么来着的,她说以后成亲会对自己好?这话素来是男子用来安哄女子的,没想到今个他却能听到别人对自己说。

他早就知道谢清溪的性子素来就有趣,可没想到竟会有趣成这般模样。他瞧着她低头吃杏脯,这时候她正用葱白修长的指尖捏着粘腻地杏脯往嘴里送,他轻喊了一声:“清溪。”

谢清溪正用牙齿咬住杏脯,听他叫自己,便将头抬了起来,半边的杏脯还留在嘴里呢。突然陆庭舟倾身过去,一手搭在她的脖颈,微微一用力,就带着她整个人也往自己倾。

他一下含住还留在外头的半颗杏脯,两人唇瓣轻触,谢清溪眼睛还睁着呢。结果陆庭舟咬住半颗杏脯还不满足,一下便用舌撬开她的唇瓣。他的嘴里是甜甜的味道,带着杏子的清香,舌头长驱直入,直到他灵敏地缠住她的舌尖时,谢清溪脸微微涨红,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是那样强势又靠近,让她无处可躲,她双手无助地放在旁边的一桌上,直到碰到冰冷的瓷器。

可这样独属于他的气息,犹如弥漫在空气的每一处,让她无处躲藏,也无法抗拒。

待过了一会,陆庭舟才将她放开。等清溪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时,就见他在嚼那颗杏脯。

片刻后,他眼神清亮地说道:“这杏脯真甜。”

谢清溪的一颗心早被他撩拨地乱,一直等他走了,她都没法平静下来。她和陆庭舟之间一直都是甜甜纯纯的,可是赐婚圣旨下来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地不同。

陆庭舟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小船哥哥,而是成为一个更强势更有男子气息的存在。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示着谢清溪,他真的和自己的哥哥不一样。

因为他将是她的丈夫。

谢清溪是在腊月中旬的时候被放回家的,太后也不好总留她在宫里头过年吧。结果,到了家萧氏瞧着她的脸色很是放心了一番。

其实中途的时候,许绎心也进宫去给太后请安,顺便瞧过她。那会谢清溪已经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她不仅自己吃,还给月白吃,后来又分给两个宫女吃。大家都成了同伙,她也不怕这两个小宫女去告状。

所以她不仅没瘦下来,反而是气色越发地红润,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这年自然过的是极顺畅的,除了谢清湛在院子里头放烟花,差点烧了府里头一个上百年的香樟树,气的谢树元大过年的就要加家法伺候她。

萧熙越来越显怀了,就连过年跪拜父母的时候,萧氏都特准她免了。

到了正月的时候,一年一度最热闹的节日又来临了。因着前几年发生了踩踏事件,当时皇上极为震怒,一开始还要关闭元宵节夜市,后来又是这是一年一度难得热闹的节日。

因为这几年元宵节,不仅京兆尹衙门的人要值班,就连五城兵马司,和城外西郊大营的人都要一块值班,维持秩序的人多了,人流也不会再象从前那般拥挤了。

前一天的时候,陆庭舟就让齐心过来一趟,给她送了个狐狸面具,还叮嘱说明个等他。

谢清溪原本都约好了谢清溪还有许绎心一块逛街的,萧熙不能去看花灯,谢清懋干脆也不去了,留在家里头陪她。

至于谢清湛,因为他差点烧了香樟树的事情,谢树元让他也别出去祸害人间了。

不过谢清溪估计着,他爹的话对谢清湛根本就不起任何震慑作用。

结果谢清溪到了正月十五的时候,刚上了马车,许绎心就觉得肚子不舒服,谢清骏赶紧让人回头。恪王府的马车在前头,谢清溪不好意思和他坐一辆马车,干脆还是和许绎心坐。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待一干人等又回家,又请了大夫之后,可是折腾了好久。

结果大夫一来,诊脉之后,摸着胡须半晌才说:“贵府少奶奶,这是滑脉。”

许绎心自个就是大夫,自然知道滑脉是什么。谢清骏博览群书,也知道这滑脉是什么。可是这滑脉却不一定又是……

谢清骏着急问道:“可能确诊?”

“大少奶奶日子尚浅,所以老夫尚不能确定,”大夫缓缓道。

谢清骏又问:“那大概再过几日才能确诊?”

“老夫估摸着再过十来日就可,”大夫又说道。

谢清溪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可谢清骏这会已经是喜形于色,连声向大夫道谢。一直到谢清骏送大夫出门,谢清溪才奇怪地问萧氏:“娘,大哥哥这是怎么了?”

“傻姑娘,你大嫂这是怀孕了,”萧氏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她这样内敛矜持的人能笑得这般开怀,可见是真的高兴。

“娘,如今尚不能确定呢,”许绎心赶紧说道,虽说她自己也有替自己摸脉,心中有些许把握,可到底不敢将话说死。

萧氏立即点头,道:“倒是娘欢喜过了,确实是,等再确认了,再和大家说这个好消息也不迟。”

结果没到十日后,在第七日的时候,大夫再次过来给许绎心诊脉的时候,就确凿地说,许绎心是真的怀孕。

这消息别说在谢家掀起一阵浪,就连宫里头都立即赏赐了好些东西。

就在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中,谢清溪的婚期终于要来了。

陆庭舟是亲王衔,他成亲可不是自个的事情,内务府和礼部都得伺候着。这过程那叫一个繁琐又复杂,再加上太后事必躬亲处处过问,内务府的人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恪王府的聘礼送到谢家的时候,真的迎了那句话,前头的都看不见了,后头的还没动呢。这路上围观的人那是里三层外三层,谁都知道,这是恪王府下聘要娶谢阁老的孙女呢。

恪王爷是个什么人物啊,皇室里头最体面的人,光是这玉面王爷的名号就传遍上京城,更别提他可是一直拖到二十六才成婚。

所以外头如今都是议论纷纷的,都说这谢家六小姐是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居然能嫁给恪王爷。

很快,五月六日就到了。前一日,谢家已经派人去恪王府布置新房。而谢清溪身边的大丫鬟自然得去了,朱砂和丹墨去的。

结果两人回来之后,那叫一个感慨,都说王府的景致那叫一个别致好看,而且那院子又大又敞亮。

谢清溪的拔步床已经被安置在新房里头了,还有她平日惯用的东西都被拿了过去。如今她这闺房里头,反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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