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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平调(17)

待两人逛着逛着后,就上了一辆马车。

“三爷,您这眼睛也太毒了吧,怎么就知道他们两个就是顾家小少爷,”顾十三坐在车里,就忍不住地说道。

宋寒川丝毫没露出意外之色,只淡淡解释:“他们两人年岁在七八岁左右,又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衣着打扮一瞧便是富家小公子,并不难猜。”

“所以他们两的姐姐,就是那日救您的顾家小姐?”顾十三打量着宋寒川说道。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暧昧,宋寒川朝他冷笑一声,一个飞指就弹了过去。可顾十三在宋寒川身边跟了这么久,这会虽然被打了,却还是捂着脸笑嘻嘻地问:“听说那顾家小姐实在是丑地很,我怕三爷您可惜了。”

要说宋寒川长得那可真叫俊美无俦,一身贵胄气度,要是配了个丑姑娘,那可不就真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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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应承和顾应启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糖人,卫氏难免多问了两句。一般这种时候,都是顾应承来回话的,此时他手里已经拿着是的兔子了,只见他递到阿璇面前,甜甜说:“我想着姐姐整日在家中不出去,便让许福带着我去吹糖人的摊子上,给姐姐做了个糖人回来。”

阿璇本就喜欢他们,如今一听顾应承这么想着,眼眶都要湿了。

她拦着顾应承,就顺势在他小脸上捏了一下,其实她是想亲来着的,可承哥儿到底年纪大了。就算这会被姐姐揽在怀中,都很是害羞呢。

至于顾应启,眼巴巴地看着手里头的孙悟空,在下车的时候,哥哥主动把孙悟空换给了他,他还高兴地很呢。

可如今看着姐姐只抱着哥哥,只夸哥哥乖,六少爷突然觉得人心好险恶啊。

卫氏见小儿子拿着个孙悟空,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就伸手将他拿了过去,又用帕子给他仔细擦了擦脸蛋,问道:“启哥儿,今个在学堂里都学了什么?”

卫氏当初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再加上丈夫是两榜进士出身,夫妻之间时常秉烛夜读,因此她如今对书本也是不生疏的。

顾应启是个贪玩的,但该读书的时候却是一点不含糊。顾应承的学业在整个蒙学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一切向哥哥看齐的顾应启,也从来不会在功课上躲懒。

待他背诵了一遍今个在学堂里读的书时,连阿璇都有些吃惊了。于是她笑着说:“咱们启哥儿可真聪明,先生一教就会呢。”

“哥哥比我还厉害呢,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背上,”顾应启这孩子心胸宽厚,方才还可怜巴巴地觉得姐姐只抱哥哥,不抱自己呢。结果这会听姐姐只夸自己,也立即帮哥哥开腔说话。

此时大太太正房里,大太太看着面前哭的脖子都红了的儿子,心疼地眼泪直掉,抱着儿子就直哭道:“你爹这心也太狠了,哪有这样打亲生儿子的。”

原来是这几日在家的大老爷,闲来无事过问儿子的功课。谁知不管问什么,顾应昌回的都是支支吾吾的,原本该背的竟是只会前三句。

虽说顾家的少爷都在信阳府的蒙学里读书,但是前院里头还是请了专门的先生,以便他们回来之后,也有能请教的人。

原本顾大老爷就是听先生一直夸顾应承学业是如何如何的好,再加上顾应承在蒙学里确实是数得上的,就算他出去应酬都会听人夸起他这个侄子。

这人都有比较之心,顾大老爷原本官职也是不低的,可就因为站队站错了,如今只能赋闲在家。而自己的二弟却意气风发地很,如今更是在京中当官,听说还颇得内阁首辅大人的赏识。

于是他回来之后,就将儿子叫到了书房。谁知居然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当时就请了家法,打得顾应昌是哭天抢地的。

要不是大太太及时收了风,赶过来阻止了,只怕顾应昌得被他打的下不了床。

这四少爷顾应昌是大太太唯一的嫡子,前头连生了三个女儿,这才生了一个儿子,自然看得是什么都重。如今见他被打了,大太太抱着儿子就哭,就开始数落她是如何如何地不容易。

大老爷原本一腔怒火,也被她数落地熄了,丢了戒尺就又走了。

这会两位姑娘也听了消息,前后脚赶到了上房来。顾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顾蕙不悦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二房就是给咱们添堵的,阿璇如今也不知怎么的,越发得了陈先生的青睐。如今弟弟还因为承哥儿被打了一顿,真是冤家。”

顾应昌被大夫人宠爱惯了,学业上是一点不用功,要不然今个也不会被。

这会听他三姐的话,便呜呜地大骂道:“死小子,我下回见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成。”

顾应昌被大太太养得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大太太就抱不住他了。大太太让丫鬟扶着他在榻上趴着,便瞪了顾蕙一眼:“别尽给你弟弟出馊主意,你自个学业上比不上人,怪旁人做什么。”

“什么叫我比不上人,”顾蕙登时不乐意了,她道:“陈先生是二婶娘做主请来的,她自然处处向着阿璇了。”

正好这会她见顾菀进来,便说:“阿璇先前不去学堂的时候,陈先生一个劲地夸六妹有灵气。如今阿璇回来了,连六妹妹她都不夸了。”

大太太听了这话,也是低头不语。

此时顾菀赶紧道:“五姐本就聪慧,先生夸她也是应该的。”

“什么聪慧,不过就是个疤脸,我看先生是觉得她可怜吧,”顾蕙哼了一声,又恶毒地说道:“上回她病了,崔家连派人过来问一声都没有,只怕就是崔家小姐见着她那个疤脸,知道二叔骗了人家,如今想着怎么退婚呢。”

顾蕙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都说了出来,大太太见她说的实在是不像话,便呵斥一声:“好了,不许再说了。小姑娘家,说什么婚事不婚事的,你也不害臊。”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顾蕙一点都不害怕的说着。

大太太环视了房中的丫鬟,压低声音道:“今个的事谁要敢泄漏一分,我就扒了她的皮。”

第二日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四少爷昨个被大老爷打了一顿。

顾应昌在家里养了几日,没有去上学。本以为是偷闲了,谁知大老爷竟让先生到他院子中上课。

待他身子养好之后,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去玩,谁知就在花园凉亭里撞见顾应承和顾应启。他们两人在凉亭里拿着个小盆子,里头有两只蝈蝈,叫的不知有多欢快呢。

顾应昌和他们在一个蒙学里,知道如今大家都喜欢玩蝈蝈,他过来了也非要一起玩。

“四哥就自个找一个呗,我和启哥儿一人一个,”顾应承回了他一句。

这三人都是嫡出的儿子,又是一般大年纪,自然是谁也不怕谁。可顾应昌在大房霸道惯了,但凡他喜欢就一定能拿到。

他站在旁边见顾应承和顾应启是真的不让给他,居然伸手就去抓摆在桌上的盆子。

亏得顾应承眼疾手快,一把就按住了,生气道:“四哥这是要干嘛?”

“谁让你们不给我玩的,我让你们也完不成,”顾应昌哼哼得意说道。

顾应承性子是个稳重,只是将盆子拿好,又盖上盖子。而顾应启则是生气地说了句:“四哥是土匪不成,别人不给还要动手硬抢。”

“那也比你们那个疤脸姐姐强,”谁知顾应昌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原本两边跟着的丫鬟都在哄自己少爷少说两句,谁知顾应昌就说了这句话。

这会连顾应承也急急地怒问:“你说什么?”

“你们那个疤脸丑姐姐,马上就要被知府家退婚了,她马上就要成了没人要的了,”顾应昌洋洋得意地说道。

顾应承将手中的蝈蝈盆一摔,狠狠道:“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于是,顾应承和顾应启两人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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