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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平调(292)

“咱们快赶紧回去吧,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和我爹说,你也赶紧和娘娘说,咱们得早些商量些对策出来,”肖坤这会是再也没有色心,一个劲地想着回去。

李云锦立即拉住他,惊声道:“你要是告诉侯爷了,咱们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

“好了,表妹,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回去同我爹说,要不然可真的要出大事了,”肖坤倒是难得聪明一回,坚持说道。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李云锦如今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谁知肖坤还以为她害羞呢,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安慰道:“表妹,你只管放心,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

***

在围场里头转悠了半天,什么都没猎到的季铭,被顾十三找到,拉着他就要走。季铭立即笑道:“我这还什么都没打到呢,你要不帮我射只兔子,要不然我这也太难看了。”

顾十三见他这会还有心思打猎,立即低声说道:“快别说了,赶紧跟我走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季铭见他表情这般严肃,也是一惊。

顾十三面色沉重地领着他,等到了黄帐门口,季铭这才意识到,只怕是皇上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章(上)

宋寒川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皇帝,季铭正小心地搭着他的脉搏,不过季铭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沉重到连宋寒川的心情都跟着沉重了起来。

“怎么样,”饶是宋寒川这样的性格,在这种时刻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而季铭则是没说话,又将皇上的袖子往上面挽了挽,等他又替皇帝检查了眼口鼻的情况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气,转头对宋寒川说道:“先前我就说过,皇上不适宜进入骑射这般剧烈的事情,如今……”

在皇帝要举行秋围的时候,季铭就曾经向宋寒川进言,骑射这种活动实在太剧烈,按着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最紧要的是静养。

宋寒川自然劝诫过皇上,可皇上却坚持要进行秋围,他说秋围狩猎才是皇家传统,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举行过,难不成他还真的因为一点点小病,就退缩了不成。

如今果不其然,皇上的病情真的恶化了。

宋寒川沉声说道:“如今我最紧要的是你赶紧救治皇上,不管怎么样,不能让父皇一直这么昏迷着。”

“王爷,皇上的病况您也是了解,皇上身体本就不算强健,身中鸠毒,若不是您拿出解毒丸及时护住了皇上的心脉,只怕当时就……”季铭没说后面,但宋寒川却明白他的意思。

当时成王叛乱,他领兵反攻到京城,在叛乱即将要被平定的时候,成王狗急跳墙,竟是要毒害先皇,是当时的淳王爷挡在皇上面前,喝了那杯鸠毒,要不是宋寒川及时赶到,给他服用了解毒丸,只怕淳王爷当时就命归黄泉,又怎么会有后来登上大宝。

此时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也只有皇帝贴身的内侍以及贴身侍卫陈海在身边,而宋寒川看着面前躺着的父皇,突然心头一痛,当初季铭跟他说,父皇只怕熬不过两年。他一直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谁知道如今皇上突然在马背上摔下来。

“你能让父皇尽快苏醒吗?”宋寒川问他。

季铭脸色依旧异常严肃,他摇摇头说道:“我方才给皇上探脉,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想让皇上醒来,只怕一般的药石之力已经收效甚微。”

“那你要如何诊治?”宋寒川说。

季铭此时看着明黄锦被之下的皇帝,就算富有天下,可当病痛降临的时候,即便是帝王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难怪季家的先祖曾命令后代,不许做官,更不许同皇室牵扯上关系。

可偏偏季铭没有听从祖训,先是受恩与宋寒川,后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牵扯到皇家秘辛之中。如今却是牵扯到这惊天的大秘密之中,如果皇上只剩下一年寿命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天下都将震动。

季铭早就同宋寒川说过,他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并非真的有起死回生之力,可如今显然王爷已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若是他真的没办法解救皇上,只怕最后他的下场也可想而见。

“药石无用的话,那就只能以金针尝试,但若真的用金针的话,那原先的一切都会白费,我曾经将皇上身上的毒素都逼到一处。但如今金针开穴,只怕毒素会重回体内,到时候后果会更加严重,”季铭缓缓说道。

宋寒川看着他,半晌才问道:“如果用金针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怕是王爷您能想到的最坏后果,”季铭毫不掩藏地说道,如今到了这个阶段,说好话那就是坑害自己。所以他干脆实话实说。

能想到的最坏后果,宋寒川霍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床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他却怎么都迈不过脚,还记得季铭和他说父皇活不过两年时,他那种绝望和无助的心情。

虽然这么些年,他对父皇一直不冷不淡,甚至暗暗怪过他,就是因为他母后才会早逝。可一想到父皇也要像母后那样,永远长眠于地下,他就怎么都没办法接受。

“季铭,”宋寒川叫了他一声,可却是咬着牙,再没说出话来。

旁边的陈海看着犹豫不决地宋寒川,终于狠下心说道:“王爷,再过几个时辰,围猎就结束了,到时候众人若是发现皇上不见了,到时候只怕人心浮动,生出是非,还请王爷早做决断啊。”

“如果不用金针,只用药石,你有几层把握能让父皇苏醒,”宋寒川没有看陈海,还是转头看着季铭问道。

季铭见他这番模样,知道他不能决断,他只得再点头说道:“我也只能尽力一试。”

***

这边李云锦和肖坤连滚带爬地回去了,李云锦一回去就钻进自己的帐子中,再不敢出来。至于肖坤则是赶紧找了自己的爹,威远侯年纪大了,再加上骑射本就不擅长,所以根本就没有下场。

此时肖坤急急忙忙的过来,威远侯正在和旁边的魏国公说话。原本两人是扯不上关系,毕竟一个是宋寒川的亲舅舅,一个是宋寒远的亲舅舅,怎么看都是对头。不过威远侯早年也不过就是五品小官而已,如今当了侯爷,但该拉下脸面的时候,那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脸面。

他自觉魏国公的嫡女日后就是宋寒远的正妻,那大家就是一家人,所以这会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

倒是魏国公好性子,虽然不太想说话,不过倒也没让场面冷了下来。

这边几位公爷、侯爷站着,就见肖坤骑着马过来,下马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找过来,那模样活脱脱地是丧家之犬模样。

此时旁边信国公突然嗤笑一声,就是说道:“到底还是威远侯的公子孝顺,知道威远侯在这里倒是紧赶慢赶地过来,哪像咱们的儿子,围猎一开始,倒是都瞧不见人影了。”

这围猎就是比试各家公子的骑射功夫,那些公府、侯府的少爷们,各个都身手矫健,这会瞧不见人,那是因为忙着打猎去了。

倒是那边这个肖坤,不跟着一块去打猎,倒是跑来找爹,可不是让人笑话。

“爹,”旁边的几位侯爷也跟着夸赞了几句,可他们越是夸赞,威远侯的脸色就越发地难看。谁知这边肖坤理离了老远,就喊了一声爹,也不知旁边是谁没忍不住,扑哧一声暗笑出来。

结果等肖坤到的时候,就看见站在他爹旁边的几位侯爷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威远侯一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登时悔地连肠子都青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只怕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你怎么没去打猎?”威远侯脸红脖子粗地问道。

肖坤这会心里头烧的火急火燎的,哪还管的上什么打猎啊,所以他赶紧上前说道:“爹,我和你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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