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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攻略(196)+番外

温柳年却很执着:“花不了多少时间与精力,还请皇上首肯。”正好有个契机能接近尤大余,错过多可惜。

“为何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楚渊不满。

“微臣与户部张大人向来交好,无论是当初背上赶考,或是此番来王城长居,张大人都曾帮过不少忙。”温柳年道,“检查账目对微臣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若尤大人配合,应当花不了几个时辰,断然不会耽误正事。”

“也罢。”想起方才尤大余与张蕴的一脸热锅蚂蚁相,楚渊觉得能有个人去帮帮也不粗,于是终于点头,“那爱卿便去看看吧。”

“多谢皇上。”温柳年心里一喜,“微臣告退。”

楚渊挥挥手:“晚饭的时候,我再差四喜送些点心到府上。”

以弥补香木不能吃的失落。

温柳年摸摸鼻子,很想叮嘱一句,要偷偷送来。

否则大概又会被没收。

国库里头,张蕴还在拿着礼单与毛笔,一样样对照过去,却无论如何也平不了账——不管怎么统计,都缺了不少东西,像是平白无故就消失。

三四回之后,张蕴脑门上逐渐沁出冷汗,按照他的家底,账面缺个万把银子还能自掏腰包垫上,也不怕被罚俸,甚至渎职挨板子也牙一咬便能挺过去,但这回短缺的,可不仅仅是白银黄金,还有不少别国上供的异宝奇珍——若是丢了莫说是赔,就连找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温大人。”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

张蕴刚忙迎出去。

“张兄。”温柳年果然便推门进来。

“温兄怎么来了。”张蕴擦了把脸上的汗。

“听皇上说起,所以过来看看。”温柳年将手巾递给他。

“皇上还说了这件事?”张蕴闻言紧张,“怎么说的?”

“张兄不必担心。”温柳年道,“皇上只是偶尔提及,说这回的帐目有些乱,到现在还未找到原因而已。”

“何止是有些乱啊。”两人相熟,张蕴也便没有遮掩,拉着他坐在台阶上,哭丧着脸道,“丢银子我都不怕,但各国上供的珍品若是丢了,我这脑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账目可否给我看看?”温柳年问。

“自然。”张蕴将账本与礼单一道递给他。

温柳年大致翻了一翻,而后便与他一道进了库房,又清点了一次。

“如何?”张蕴眼巴巴问。

温柳年拿过朱砂,在账本上圈出了约莫十二三样:“少了这些。”

“当真是少了啊?”张蕴脸色苍白,膝盖一软便坐到了地上。先前一直自我安慰,说或许是因为没有清点到,再数一遍就能将问题解决,但现在……

“张兄先不要怕。”温柳年拽了两把,也没能将他拽起来,索性也坐在身边,“户部人那么多,此番也不是张兄一人负责庆典,即便是出了错,上头还有尤大人顶着呢。”

“但其余人的账目都没有错,错的都是我这头。”张蕴欲哭无泪,先前知道自己经验不足又无天分,所以几乎是不眠不休在准备这场庆典,却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是闯下了这么大一个祸。

温柳年将缺失之物挨个看了一遍,然后道:“似乎丢的都是小东西。”

“嗯?”张蕴从他手里接过礼单。

“不是珍珠宝石, 便是干花奇草。”温柳年道,“随意揣在袖子中便能带走。”

“可这里守卫森严,谁能来偷?”张蕴急得团团转。

“张兄与尤大人关系如何?”温柳年突然问。

“他原本对我颇为冷漠——其实也不只是他,户部所有人都对我极为冷漠。”提及此事,张蕴有些沮丧,“不过大家都是实打实考进来的,只有我一人是捐进来的,会被瞧不起也正常。”

“考进来的,也未必就强过张兄。”温柳年安慰他,又道,“既然如此,那此番为何又被委以如此重任?”

“是啊,我自己也纳闷。”张蕴绝望道,“原本想着要借此表现一番,却没想到连脑袋都眼看要保不住。”

温柳年拍拍他的肩膀:“有本官在,张兄的脑袋不会丢。”

“温兄可有什么法子?”张蕴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皇上有口谕,让我助张兄查清此事。”温柳年站起来,“走,我们先去找尤大人!”

这么做,自然是有一套小九九。一来着实想帮张蕴,二来高大壮虽说误打误撞供出了尤大余,但人是被无影掠走的,自然不能直接告诉皇上,说他与青虬有关系——正好借着这部混乱账目下手,先将他的底默默清楚,到时候倘若真的有事,就算不能明着说叛国,也能找个贪腐的由头,将人暂时控制住,免得对皇上不利。

☆、【第135章-三更半夜为何还不回家】吃醋的赵大当家

尤大余正在书房与客人议事,听到管家来报说温大人来访,还当是自己耳背听错:“谁?”

“朝中的温柳年温大人。”管家又重复了一遍,“还有张蕴张大人。”

与张蕴一道?尤大余微微皱眉,差人先将这头的访客带去偏厅喝茶,自己则是去前厅看究竟。

“尤大人。”温柳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笑眯眯打招呼。

张蕴站在他身边,内心有些忐忑。

“温大人今日怎么如此有空。”尤大余笑着迎上去,“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上好的峨眉飘雪。”

“尤大人客气了。”温柳年诚恳道,“现在准备也不晚。”

张蕴险些笑出声。

尤大余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差人去泡茶。

谁都知道,这位温大人虽说是从地方调任来王城,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甚至连个正式官职都没有,却是实打实皇上面前的头号红人。丞相之位一直空着,不用想都能明白将来是要留给谁,自然无人敢轻易得罪。

“温大人找我有事?”尤大余小心翼翼问。

温柳年道,“是有事,不过不算什么大事。”

“还请大人明示。”尤大余有些不解。

“方才我在御书房的时候,听皇上说尤大人这回的账目出了些问题。”温柳年道,“便过来看一看,或许能帮上忙。”

“只是写小纰漏而已。”尤大余道,“大人身负重任,此等小事交给在下便好。”

“国库出了纰漏,哪怕只是一两纹银,也不会是小纰漏。”温柳年摇头,“尤大人身为户部侍郎,想必要更清楚这个道理。况且倘若真是小事,皇上又为何要我特意来一趟?”

尤大余哑然——倒不是被他说得无言以对,而是为了那句“皇上特意差我来一趟”。

“这些账目我已经看过了。”温柳年道,“的确短缺了不少珠宝灵药,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

“此番出差错的,都是张大人所负责的账目。”尤大余道,“其余则是未见异常。”

张蕴额头上又开始冒冷汗。

“这就奇怪了。”温柳年摸摸下巴,“庆典当日守卫森严,国库重地莫说是闲杂人等,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如何会平白无故便少了这么多东西?”

尤大余道:“下官当时并未在场,具体原因,只怕要问张大人才是。”

“张大人说是知道个中缘由,这帐也就能平了。”温柳年很是淡定,“不过尤大人请放心,本官既然答应皇上前来相助,就必然会得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达不到目的绝对不会走。”

不知是不是听错,尤大余总觉得他在说最后五个字时,似乎格外加重了语调。

“还请尤大人将此番庆典的所有账册都找出来,我们也好早些寻到问题所在。”温柳年道。

“多谢温大人。”尤大余道,“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说如何?”

“身为臣子,自当要尽心为皇上分忧。”温柳年道,“莫说现在天才刚暗,就算已经到了子时,该干的事也还是不能耽误。”

“是啊大人。”张蕴站在旁边大半天,也总算憋出来一句话,“那些账目刚刚收齐,此时都在账房里锁着,也不需要费时间去归拢。”

温柳年心里颇为赞许,甚好甚好,又堵回去一个借口。

话说到这份上,尤大余若是再不答应,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于是只好点头,几人又一道回了宫里头。

“这些全都是?”温柳年指着桌上厚厚一大摞账本问。

“不止是这些。”尤大余道,“靠墙拼起来的那两张桌子上也都是。”

温柳年看了一眼,就见加起来怕是能有一人高。

“大人怕是要看一阵子了。”尤大余道,“此番万国来贺是大事,要用到银子的地方也多,这已经是精简后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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