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霓虹的渡鸦(3)

“啊！雨，黑暗，清爽的空气以及的新鲜的自由……”她在系统中将自己的行走模式更改为“走秀”，撑起一把黑伞招摇地走出了商场大门。

违反协议者就地处刑

共和国宣布完美武器叛逃的第二天，鎏金区的生意照旧进行，各个帮派以低价招致顾客的黑市医院门洞大开，毕竟谁都想花低价获得金属义肢，也就是获得更高的地位，尽管帮派的医疗技术远不如科研区的高档医院。

“别害怕，昨天你所见到的手术现场只是因为你没有找到我，那些都是野蛮人所做的事情。”

暗房一样的光线下，L拉起幼小女孩的手，她的眼睛被一块红布条蒙住，L轻轻解开布条，暴露出女孩失去眼球空空的两个眼窝。

“我原来的眼睛去哪了？是不是直接找你动手术它们就不会被扔进机器里。”

“对啊，它们在漂亮的玻璃瓶子里。”

L弹了弹手里的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声响，两只虹膜呈现褐色的眼睛被浸泡在保鲜剂中，一直看向一个方向。

“好——”

女孩还没说完，L突然跪下身去让自己的高度与女孩齐平，把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指尖轻轻摩擦过她的眼眶，他灰绿色眼睛中的高光在昏暗的光影里跳动闪烁，盯着女孩空荡猩红的眼窝：

“你的眼睛很漂亮。”

女孩听到身体轻轻颤抖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们现在就去做手术，给你装上更漂亮的眼睛，而且在我这里绝对不会疼——”

“变态。”

L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脑被一块坚硬的金属抵住，简短而冰冷的女声在讥讽他，他将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投降。

女孩害怕地想抓住他，但是却因失去了眼睛而显得像只无头苍蝇，L伸手一把揽住了她，随后听到了引擎启动的声音与依旧冰冷的威胁：

“再动一下你立刻就死。”

“不要吧，这里还有小孩子。R770601。”

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她像影子，像窜梭于坟墓中黑色的乌鸦一样出现在他身后。

L的声音有些谄媚，他转头看向R770601，看到她的脸后他突然呆住，他的下眼睑抖动着，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Violet……”

他的嘴唇颤抖着但说不出更多的话，眼泪冲花了他脸上的妆，鼻涕几乎要流进嘴里，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的完美武器正在用她手臂上的大炮对着自己的头。

“小心点，不然我轰掉你的脑袋。”

他也丝毫不理会完美武器对他的再度威胁，他只顾看着她，停下一切动作，世界对他来说再次升格，而静止的他似乎回到了有他和Violet的那个时空。

“弱智。”

完美武器见他这番莫名其妙的痴呆举动，直接敲他的头将他打晕在地。

L再次苏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幼小女孩已经被植入了机械眼，而自己则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一旁。

女孩朝他眨着湛蓝的机械眼，看不出一点手术的痕迹，L把装有女孩原本眼睛的瓶子还给她，在她耳边低语告诉她可以回家了，然后他挑衅地看向R770601。

“你的手术技巧还是那样精湛啊，就像你给我妹妹植入机械眼的时候一样，其实——”

R770601打断他。

“其实你经常背着你的帮派，私下里把一些病人的钱据为己有，但这个女孩只是你请来的一个演员，你不过想用一个女孩勾起我还是人类时候的什么记忆。你这里一直在向外传输加密信息，我用系统里的所有算法破译都是一个单词——Violet。从昨天轰炸过你输出信号的频率大大提高，怎么，你是确信完美武器我和Violet有什么联系吗？”

“Violet就是我妹妹，你的脸就是Violet的脸，你就是会看到Violet这个讯号过来。比如昨天在人群里。给你的见面礼你喜欢吗？”

“你反应还是慢了点啊，如果在轰炸之前你就反应过来那是我，想必我们的初遇也不会如此尴尬。”

“没关系，我更喜欢这一次相遇。”L朝R770601径直走过去。系统分析他的攻击性为1%，或许是他移动速度缓慢而且身型小巧，但是他的坚定又为他的柔弱增添了杀气。

完美武器的完美系统无法分析出这一人类的迷惑行为，但L却只是拥抱住了她，她感受到L消瘦的身躯冲撞在自己身上。

“Violet。”

L呼唤着自己妹妹的名字，紧紧搂住完美武器的肩膀，完成这个叫做拥抱的动作，整个人颤抖着。

R770601没有将他推开，显然L现在是把自己当成Violet的替身了，她不禁认为这是L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一个太像他老相识的人后心智错乱了，甚至觉得他本就不太正常的神经系统会更加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