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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参照物(49)

作者: TeC 阅读记录

我的黑子吃掉他的白子,因为我的棋术也就停留在那个层面上,隔了一会,他的白子总会再吃掉我的黑子,因为那是他陪着我在棋局里胡闹。你说既然已经都在胡闹了,为什么不能做好人做到底,他偏要拿起白子小声抱怨:“臭棋篓子。”

惹得我生气踢了他一脚。

“嘶。”

他一喊痛,我想起了他的小腿上还有青北一战缝合的新伤。

“我忘了我忘了,对不起。”

我着急地蹲下不知所措的想要检查伤口,手刚刚碰到他的裤子便想起了一个事。

“根本不是这条腿。”

气得我起身的时候又打了他一掌。

“哎呦,这一下真的挺疼的。”

木怀哲正抱怨着,我们听着门被风风火火推开的声音,梅子珒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兄长啊,你到底记不记得今天我们还有一局棋啊?”

他一脚跨过里屋的门,看到桌子上的棋盘,再看看我跟木怀哲,眼里的情绪从惊讶迅速转到了谴责。

“你们怎么……狼狈为奸啊!”

我跟木怀哲狼狈为奸,梅子珒被放了鸽子,他不打扰我们,转头就去找了阔兹王爷告状。

隔天中午,阔兹王爷拿着一个包袱就过来为他“伸张”。

隔着两个巷子大概都能知道阔兹王爷过来了,让我忍不住提前拿着扇子扇着风。

阔兹王爷把包袱打开放到桌子上,一如既往热情地招呼我们:“尝一尝。”

我做了全部的待人接物的自我暗示,用尽全部的勇气,终于拿起了筷子,伸向了包袱。

告诉你当时我的心中所想,时代来来去去,宇宙多元或平行,但是事实证明无论在哪里,臭豆腐都是永垂不朽的。不管是青北还是荆州,这个理论体系里明明有那么多的好吃的东西,美食和阔兹王爷也不知道是谁在绕着谁走,就是没有缘分见面。

不是我歧视臭豆腐,你也知道我很宝贵我的鼻子。再说了,这个理论体系里它不讲究城建那一套,对于臭豆腐没有不准过臭的要求,那这个豆腐它臭起来是一个纯粹啊。我战略性的夹不起臭豆腐的时候,木怀哲已经吃了一块。他说:“嗯,太好吃了,这个也给我吧。”然后抢了我准备夹起的那块。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觉得好吃,还是心怀慈悲舍弃自身救我于水火之中。总之,阔兹王爷心满意足的离开,我幸免遇难,木怀哲吃了两块臭豆腐。

于是当天晚上,当木怀哲想要做事的时候,我嫌弃地打了他的手:“你别碰我。”

他一脸委屈:“我又没用手碰过。”

对啊,他没有用手碰过,身上依旧是淡淡的檀香。我跟他纠缠了一会儿,却又伸手推开了他凑在我脖子上的脸。

“又怎么了?”

“我总是想着你吃了那个东西。”

他无语地看着我,我觉得那眼神里的意思是说,那你要怎样啊?

再过几日又是那该小心红色的日子,它提醒我的方式让我饥渴的很,我看着木怀半敞开的衣领,又伸手缠上了他。

我贴上他的嘴唇,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块臭豆腐的模样。我转移到他的脖颈,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块臭豆腐的模样。他伸手摸向我的后腰,我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块臭豆腐的模样,伸手把他掀翻到床的另一侧。

我劝自己:“算了,睡觉吧。”

他从我的手臂逃离出来,起身跨过我下了床。

我看着木怀哲整理着衣服要走向屋外的样子问他:“你干嘛?”

他伸手拿了一件外衣流利地穿上,黑着脸也不看我,径直走向门的方向。

“我去找子珒睡。”

“你别……”我的目光跟着他的背影,不让他离开,“你去烦他,他又要来教育我。”

他转头话里尽是委屈:“那总不能我教育你啊。”

我看着他,解开了里衣的系带,话里尽是叛逆的理直气壮。

“你过来教育我啊。”

流利地穿好的外衣被流利地脱掉扔到地上。让我安心的男人晚上还是留在床上。上半夜品尝着好处,下半夜在梦里,我眼睁睁看着跟狗熊那么高的臭豆腐精一口把我吞掉。臭豆腐精的肚子里,阔兹王爷吹着长长的大胡子憨憨地笑,气得我凌晨就起了床,坐在床上口吐芬芳:“XX的XX。”

25

八月十五,梅将军从豫州赶到青北和我们一起过中秋。晚上,我们一起在知府家吃宴。宴会进行了一半,木怀哲突然找了一个烂借口带着我中途离席逃了出来。

我们走在后花园里,后花园的路边上每隔一步都点着元宝灯,映着我们衣摆的影子在地上。

天上有一个饱满的月亮,十五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可我觉得我跟木怀哲都像是没有家的野孩子,只有我们彼此能在热闹的宴会上看到彼此的寂寞,只有他能在我因为热闹的寂寞挣扎的时候随口说一个烂借口把我解救出来。我们握着彼此的手,我觉得那个距离远远不够。我认为往后的日子我们只有彼此可以依靠。我认为我们只能一起走在点着灯的夜路上,靠着月光的施舍把我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我希望这已经是几十年以后,我们已经一起战胜了大把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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