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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参照物(8)

作者: TeC 阅读记录

“那也……”

他还没有来得及训斥,我抢先说道:“那也什么,你也知道自己的行书比不上我的楷书别人看到了觉得丢人,那就不要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赔给我。”

很显然他认同我的说法,就只能用身份来压制我:“闭嘴吃饭。”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闭嘴怎么吃饭?”

就算木怀哲终于知道了自己令人害怕,他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又过了不知道几天,他晚上过来,说了一句要检查我是不是会梦里泄露秘密的什么鬼话然后就去让若兰去添床铺。

若兰去添床铺,他就自己坐在窄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站在原地,也懒得去想他今晚睡在这里这件事有没有逻辑,反正我现在看这个封建理论体系里的人,每个人都像是疯子,他们接触到我曾经的理论体系也会觉得我是疯子。

木怀哲环看房间,看到了墙上的字,也许当时是感叹了一句:“你把它装裱起来了。”

但是我习惯的是面对他的批评不满跟他顶嘴的流程,于是当时就用了那套流程对话:“不行吗?”

然后对话就顺利的变成了那套流程。

“我说不行了吗?”

“那你问什么吗?”

那天晚上是一个满月的夜晚,我跟他躺在床上,我没有激动地心跳,因为这人让人提不起性致,我也没胆战心惊地害怕,因为我知道他不能碰我。

我象征性的打了个哈欠,但是一点都不困,我数了一会羊,然后转头看着他也没睡,就决定问他一些人生的问题:

“你为什么想做皇帝?”“做皇帝是什么样的?”“做皇帝能为你带来什么?”诸如此类,然后我甚至还想向他传播一些我们这个世界的思想。但是……

这合理吗?!我跟他躺在床上,看着他疲惫的黑眼圈,跟他聊为什么要做皇帝的正经事情,然后他就只知道说闭嘴,闭嘴,一点礼貌都没有。

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无聊又繁琐的一个月终于要过去了,可我还是没有学会一个嫁人公主要学习的礼仪。

不过我终于学会了系腰带,可是木怀哲依旧不满。

“一个妻子服侍丈夫的时候应该温柔一点。”

我不理睬他,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把这话说给你自己的妻子听去。”

一口清茶入喉,我正开心着,他又说道:“顾闻暄要娶你真是倒霉。”

“顾……”说起来,其实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乐阳要嫁的平远候长子叫什么,于是我转头问木怀哲,“哪两个字?”

他看着还在不满我系的腰带,我以为他沉默着不会回答我了,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于是就打算转过头去算了,然后听着他冷漠地开口就回答:“哀多如更闻的闻,爱景催暄的暄。”

“闻暄。”我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闻温暖,闻日光,如此通感的名字,他妈一定是一个艺术家。?听着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5

我记得那天的白天是一个大晴天,乐阳大婚的那天。天上有大片大片的云彩,阳光就从某一片云彩中间穿过,天气晴朗,吹来的风或冷或热。乐阳大婚的那天,我在木二皇子的私宅里换上了和她一样的衣服,正红的丝绸百褶裙子上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前两天木怀哲把衣服送过来的时候,他把黑色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我打开包袱,然后提着裙子在身前比量,我转头问他好看吗,他冷漠地喝着茶说难看,那天我头上只插了一只他随手买的便宜红石榴簪子,可是今天满头插满了精打细琢的金色簪子,我看着铜镜里浓妆艳抹的我,觉得自己无比好看。

下午大概是两三点的样子,太阳的光线穿透整片云彩,我“整装待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大婚的轿子来到宅子门前,然后来一个偷梁换柱。

那一天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我从来没有做过时间跨度一个月的梦,所以我决定从这一天开始在现在这个世界真正生活,为此我做了一个很坏的事情。

那天我一直嚷着要见木怀哲,我威胁我身边的人,我不会再配合任何事情,除非见到他。

我独自坐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若有若无的礼乐声,看着窗外的大片云彩被风吹散,等着天色逐渐变晚。

到了傍晚,木怀哲终于来到了我的房间,慌张地跑来。刚刚点着的蜡烛面对不明不暗的傍晚十分的无力,伴随着他带来的风,烛光有些摇摇欲坠。我坐在桌前,他站在房间里,我看向他,他穿着一身黑色便服,显然那身衣服即便再显得他玉树临风也不是适合参见婚宴的衣服,我听着礼乐声愈来愈近,他显然是刚刚也做完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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