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新月(23)

“跟了这么久，该累了吧？来，喝口茶。”邓局倒是坦荡淡定，娴熟地倒了杯茶。

“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的，正巧，今天咱们有时间，一起聊聊。”邓局气定神闲，似乎，他对这一切早已心里有数。

“我和你父亲还有老杨是同学，毕业出来一起做警察，大家兄弟，破了很多案。直到你5岁之前，大家的人生都按部就班，和顺平凡。但是……“邓局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呼出一阵白烟，才继续讲。

”……终究有一单案我们破不了。5岁那年你被绑架过一次，你可能不记得了。在那之前你就出现了怪异的现象……老贺跟我提过，你老是对着空气说话，还说你见到了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呵，当时大家都当是小孩想象力丰富罢了……然后有一天，你跟你母亲一起被绑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血里奄奄一息，而你母亲，则是为了保护你被撕票了。你从医院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再说胡话，但是打那之后，你老贺就发了疯地查那伙人……”邓局弹了弹烟灰，接着又抽了一口。

“他查到了吗？”贺展乔不禁握紧了拳头。

“查到了，连命都给搭进去了。那个□□组织被重创，抓了好多学员，但主脑始终抓不住，我们也想继续查，但代价太大，前后搭进去十几条人命，始终查不出来。后来……因为这案子太邪门了，只要继续追查就必定继续死人，迫于无奈，便封了档案。此后风平浪静了二十年……没想到，竟然卷土重来。”邓局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那卷宗，我能看看吗？”贺展乔问。

“……你要查？”邓局抬眼看贺展乔，这臭小子的眼睛，跟老贺一模一样。

“明天来我办公室。”邓局随即拿起酒瓶，给贺展乔斟了一杯。

“来啦来啦！新鲜食材，都是老杨我留着自己吃的宝贝！趁热！”老杨拿着热腾腾的菜进来，嘴里还叼着烟，风风火火地招呼着大家吃。

“你看这小子，长得跟他老子像吧！要不是当年……呸！讲这个干什么，来来来，吃菜吃菜……”老杨的加入，气氛一下轻松不少。

贺展乔默默拿起刚刚邓局斟的酒，一饮而尽。

被迫营业

判官经常被各路神仙妖鬼从身后议论他是强迫症患者，他对所有东西的整齐排列有近乎偏执的坚持，还洁癖，还不让人说。七哥与八爷闯进来的时候，判官排好了桌上的物品，擦好了眼镜，打算喝口茶，准备下班。

“判官大人今天不见客，他吩咐了……”

“少拿预约来敷衍我，我知道他在里面！”

“你有话好好说，控制一下脾气……”

嘭！门被撞开，吓得判官的茶都撒了出来。啧！不马上擦强迫症受不了。桌前的斯文书生只能恼火地手忙脚乱开始擦。

“我说二位爷，能不能讲点程序规矩！都是文明神，哪有不预约硬闯的道理。”判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抱怨道。

“我要赤蛇秘牢的牒文。”八爷开门见山地说。

“给不了。”判官板着脸说出三个字。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支撑检查秘牢的必要性。”七哥一把按住要发作的八爷，拿出那枚蛇鳞放在了判官桌上。

“这是你们从哪里得到的？”判官拿起那蛇鳞，脸色骤变。

“人间，最近。”七哥回答。

“不可能，赤蛇早被封印在秘牢几千年了，就算人间留有蛇鳞，也只能是从几千年前的大战中落下的。”判官严肃地说。

“收蛇的时候还没西洋法术参和进来呢，现在可不一样了，有人用一把西洋匕首加上黑女巫的法术，把这蛇的蛇鳞□□给带上来人间，如果集齐一定数量，难说会不会破掉封印。”七哥耐心地解释。

“但这一切都只是推测，秘牢不是你我的位阶能去的地方，只有阎王大人有这个能力，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判官推了推眼镜，表情出现松动。

“上一次赤蛇异动，害的我们不得不断了一条时间线的脉络，到现在那个停滞的时空还沉在忘川之下呢！这次如果不重视，难道要等这个时空也被蚕食殆尽？“八爷边说边靠近，要不是七哥拉着，手都要戳到判官的金丝眼镜上了。

嘭！门又被撞开，小秘书哭丧着脸，也挡不住又一个闯进来的小祖宗。

“我要看贺展乔的三世书。”新月大步走了进来，霸道的风格跟八爷一模一样。

“你们一家三口是阎王爷派来惩罚我的吗……”判官无奈地捂住脸。

八爷倒是满意地笑了，七哥则是用眼神警告他别太嚣张。新月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两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