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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果(58)

靳川听完点了下头,然后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没什么语气道:“今天晚上我有事儿,请个假。”然后挂断。

对面的朵棉有点茫然。

请假?是训练请假么?为什么要请假?

她想着,直接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请假?”不是说亚洲邀请赛快开始了么?这段时间的训练任务应该很重吧。

靳川不答话,收起手机扫了眼她面前的那些菜,一挑眉,“吃完了?”

“差不多了吧。”她中午吃得比较撑,本来就还没饿。

“怎么吃这么少。”靳川拧了下眉。

“主要是中午吃多了,还没消化……”

靳川静默两秒,点点头,唤来服务员买单。

从泰国餐厅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暗下,城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朵棉背着包站在路边,想了想,赶紧趁人不备掏出纸巾擦眉毛。

再一照镜子。

里面的姑娘肤色雪白细腻,五官精致,两边脸颊染着一丝薄薄的粉红色,看上去娇艳而青涩。

……虽然脸红得有点不正常,但没了粗眉,顺眼多了。她满意地弯弯唇,收起镜子。

这时路边传来一阵喇叭声,滴滴。

朵棉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熟悉的纯黑色轿跑停在路边。车窗落下一半,驾驶室里的人手里夹了根烟,隔着遥遥夜色瞧着她,目光很深。

这一瞬间,朵棉脑子里莫名窜出一个词:狩猎。

他是蛰伏黑夜等待觅食的兽,她是猎物本身。

这个诡异的念头令朵棉胆战心惊。她心跳骤快,甩甩头,把“狩猎”“觅食”之类的词汇通通抛出脑子。

过了几秒钟,靳川终于懒懒出声,“杵那儿装木头呢。过来。”

“……”朵棉愣了下,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有点惊讶,“你不是说晚上有事还请了假么?不去办事?”

靳川掸了掸烟灰:“你就是我的事儿。”

“……”???朵棉黑人问号脸。

“上车。”

“……哦。”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思索着,朵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靳川一踩油门发动汽车。

朵棉习惯性地扯过安全带系身上,随口问道:“你准备带我去干什么呀?”

靳川开着车连眼神都没斜一下,淡淡丢过来两个字:“开房。”

朵棉:“……………………………@#&$???”

他从中央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你对酒店有没有什么要求?喜欢什么风格的?”

“……”朵棉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足足过了好几十秒,她的大脑才恢复运转,动动唇,极其艰难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开这么惊悚的玩笑。”

靳川语气挺淡,“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在开玩笑。”

“……”朵棉再次震惊了,同时“唰”一下,整张小脸红个底朝天。她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我、我不。”

“不什么。”

“不跟你……开房。”朵棉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挤出几个字。

天哪天哪天哪……这是什么神转折?她敢保证连电视剧都不敢像他这么演……说好的青春校园呢?说好的小清新呢?

话音落地,黑色轿跑在路边停了下来。

朵棉心都跳到嗓子眼儿,环顾四周——此处是一条小路,肉眼可见范围内的行人不超过两位数。

路灯的光昏昏暗暗。

车厢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可怕。

……什么情况?

咕咚,朵棉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边儿上,火星明灭的光照亮靳川的面容,他侧过头看她,“为什么不跟我开房。”

“……”这种事还有为什么?你能不能别把流氓耍得这么理直气壮……

朵棉快给他跪了,扶了扶额,依葫芦画瓢地怼回去,“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开房?”

谁知怼没怼成,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靳川让她这个问题给逗得笑出一声。他掐了烟头随手丢出窗外,眯了眯眼,在黑暗中朝她贴近,“真傻还是假傻,除了想睡你还能是为什么?”

“……”朵棉已经羞到开始冒烟了。

烟草味薄荷味清爽的皂荚味……好晕……

醒醒。

靠这么近干嘛?

还嫌她心跳不够快还是怎么地?

朵棉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点,定定神,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我是答应了你的告白,但是开房什么的,不行。”

一来就连跳三级是什么骚操作?

她退,靳川就逼更近。他目光玩味直直落在她脸上,几秒后,似乎非常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懒洋洋地说:“今天不给睡也行。”

“……”什么叫今天不开也行?明天后天也不行啊喂。

“但是。”

“……”…………还有条件?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背抵车门,已经无路可退。

“苹果,都是我的人了,”靳川抬手,把她完全圈入自己的领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低声道:“先说句我想听的来听。”

他想听的?

什么?

狭小的车厢里黑暗而安静,朵棉紧张得连呼吸都困难,眨眨眼,半晌才声若蚊蚋地挤出一句:“……我喜欢你。”

“嗯。”靳川闭眼,埋头在她香香软软的颈窝处拱了拱,黑暗中,声音低哑得可怕,“继续。”

第40章

朵棉脑子已经完全晕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什么不对劲。靳川修长的双臂把她圈在怀里,头埋在她颈窝位置,喷在她脖子上的气息均匀而温热,有点儿痒。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继续。

继续说他喜欢听的话?说什么?

朵棉僵着身子脸色红透,好半晌才挤出一句:“我觉得,我应该回家了。”

话刚说完,便明显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收紧几分。

下一瞬,那人的呼吸远离她颈窝来到耳边。

“……”朵棉的心在胸腔里噗通狂跳,想镇定,却愈发心慌意乱。

为什么车里会这么黑。

视觉受阻,其它感官就更敏锐了。

偏偏他居然还贴那么紧。

“苹果。”靳川的嗓音压着她耳垂响起,低沉地,近似威胁地道:“今天不发生点儿什么,你走不了。”

朵棉有点缺氧,深呼吸,像条缺水的鱼一般汲取周围的氧气,然而吸进肺里的不是氧,是男人身上混合着烟草与清爽薄荷的味道。

矛盾又令人沉迷。

她用力把拳头捏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你现在应该回去训练,我也应该回家复习。靳川,我们慢慢来,好么?”

他脸颊贴上她的,闭着眼,轻轻摩挲,“怎么慢。”

“……比如,”天知道,此情此景她需要多努力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先正常一点相处。”

“哪样算‘正常相处’。”若有似无,他的唇轻蹭过她的脸颊。

“……”朵棉整个人一抖,大脑空白,后面想说什么全给忘了。

她怔忡的瞬间,靳川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看见他隐藏在夜色中的眼,深不见底。

拇指刮过她柔软的唇,他问:“这算不算?”

“……”朵棉出口的都成了颤音,“不算。”

整只大手往上几公分,包裹完她半张脸庞,手指穿过乌黑柔软的发,堂而皇之触到她的耳朵。他微微挑起了眉,万年不改的调侃表情:“算不算?”

朵棉:“……不算。”

靳川忽然笑了下,盯着她,目光不明,“不给睡不给碰,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出家当和尚。”

……能不能别总把“睡”字挂嘴边。

听着好窘啊。

果然,论脸皮论下限,她和这位大爷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

朵棉从脸蛋到脖子都红成了火烧云,静默几秒钟,忽道:“就七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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