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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210)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三皇子皱眉,本定在这两天里就要送她离开,偏生这个时候生病!

看到的人却又不是一个两个,他挥挥手,吩咐多找几个大夫开药,争取让她尽快痊愈,未曾多想。

同一日,身在塘沽的竹乐找来海船上相熟的伙计,嘱咐很些话,自己匆匆出城,一路往汴梁方向迎去。

苦娃街小五遇险

二更刚过,忙碌了一日,青云早早歇下。凝视丈夫熟睡的面庞幸福的笑笑。姐儿离开第二日,夏初家在大公子的主持下匆匆把她迎进门,虽没有彩云嫁人时的风光,胜在她和夏初两个知心相交。过门后大公子体恤,命夏初在家休息十日。

过门六日,一切安好。大公子亲自发话许婚,婆家人也不敢轻慢。新婚夫妻好的蜜里调油,夏初虽然是个倔性子,但知道疼人,青云想着,等将来生个一儿半女养大成人,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身边是丈夫轻微的鼾声,月光透过窗缝挤在靠窗的梳妆台上,乌木雕花首饰盒是姐儿赏的,并里面几只簪子,都是她给的陪嫁。

临去前一晚的情景历历在目。钱多多强忍泪眼挽住她的手叮嘱:“夏初年轻气盛,你又历来不肯让人。将来过了门万万不可和当姑娘时随心意行事。须知他家上有老下有小,又那么些下人仆役的眼虎视眈眈着,你行事哪怕只错一点,都有人等着拿捏。大公子虽好,护不得你终生周全。为□为人媳的道理只可恨我没教过,如今你急匆匆嫁娶,再要嘱咐也来不及。你只记着我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靠谁不如靠努力……”

她又是心痛又是不舍,恨不得就跟着姐儿一并走了才好。

可是夏初,夏初……

翻个身,心里如压着一块大石沉甸甸的。

他们说出去之后一路往南,夏初安慰将来定有再见的时候。青云虽不清楚姐儿心底真正的想法,却隐约有种感觉,她是下定决心再不回来的……

也不知她们走到了哪里,路上可安全,走的仓促没准备吃食,若是错过宿头可是不好……

再翻个身,伴着丈夫的鼾声迷迷糊糊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拍院门,迷糊中有人去开了大门说了几声,随即就有人来到房前低声叫着夏初的名字,夏初一激灵,警醒:“谁?”

顾忌身边小娇妻,刻意压低了声量。

外头那人道:“夏初哥哥,我是小四儿啊。”

夏初松口气,翻身下床点起灯:“小四儿,什么事?”

说着披上衣裳开了一条缝闪身出去,两个在檐下低低说话。青云拿过油灯照了照沙漏,才亥时刚过一刻,原来也不过睡了一刻钟。

夏初又闪进来,迅速换衣。她愣道:“要出门?”

夏初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睡吧,大公子要出趟门。”

她哪里睡得着,翻身下床帮着穿衣整发:“这么晚了,什么要紧事非得出门?”

他胡乱答应着:“谁知道呢。”

一边急速穿衣,心里乱糟糟的。小四儿是公子院里守门的,是墨棋的本家兄弟,方才来说,并不是大公子命他来叫自己,而是墨棋偷偷让他来喊人。

具体发生何事他也说不清,只说公子晚间接了个帖子,考虑半晚,忽然吩咐外头套车要出去,墨棋跟进书房劝了半天不得法,出来就皱着眉头让他来喊人。

这么晚了,会是谁的邀约?夏初心里猜着,嘱咐青云:“我出去后你插好门,只管睡觉别的一律不用理论。”

青云心里一突:“难道是姐儿……”

夏初蹙眉:“不可能!别瞎想!”

说着匆匆而去。青云望着他离开,公婆其实也都被吵醒了,见新媳妇不放心,婆婆过来安慰了两句,不外乎为主人家办事起早贪黑是寻常要她别见怪云云。青云强打精神应了两句。虽无睡意,又怕公婆担心,只好熄了油灯躺在床上,暗自寻思究竟发生何事,她心里慌张的很,莫不成姐儿被人逮住了……

小五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上车前看见夏初,不由蹙眉:“谁叫你来的?”

夏初呵呵笑着装憨,墨棋吐吐舌头偏过头假装无事人。小五好气又好笑:“他还是新婚,你叫他来作甚!”转而想起邀约的地点,又笑道:“夏初回头请他们几个喝酒。”

夏初不解,他抿抿唇,笑着丢下句:“当心他们去告小状!”说完上了车。

夏初一面跟车走,一面疑惑着问墨棋,墨棋嘿嘿坏笑,凑在他耳边:“你道咱们往哪儿去?是流晶河,流晶河!”

夏初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量:“钱娘子才走几天,公子就?”

墨棋看神经病似的瞪着他,半晌吐出一口气:“娶媳妇儿欢喜傻啦?自然是有人邀约,不得已才去。”

说到这个夏初忆起自己的疑惑,不免要问究竟是谁这种时间邀约,约得又是不正经的地方。

流晶河是汴梁知名的烟花柳巷地。京中少年多喜出入,唯大公子因钱娘子不喜甚少出入流晶河,偶有邀约也不久待,从不过夜的。

墨棋低声道是三皇子,夏初虽惊诧却并不意外。三皇子素来自诩风流,倒也并不意外。只是前几日钱娘子离去后两个刚大吵一架,三皇子拂袖而去,听说回到府里把书房都砸了,更放话要和大公子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他虽是奴才,但也晓得些三殿下的脾性。那位最要面子,吵架不过十日无人说和绝对不肯先低头,难道转性了?

墨棋道:“我也是觉着不对劲,劝公子不要去呢。”偏公子责他胆小,说难道三殿下还吃了自己不成?

走过一条街,夏初心里发怵,总有不祥预感。他不敢多话,低声叫过跟从护卫,命他回家再调遣几名得力护卫过来护送,抬头看看跟从的护卫下人,命大家成品字形护住马车,这才稍稍安心。

亥时一过,汴梁城陷入黑暗与寂静中,偶有零落几星光亮,不知是挑灯夜读的学子还是辛苦做活的妇人点燃油灯。这般夜里,大多数人家早都陷入梦乡。二皇子府灯火通明,经皇上默许,灯火可彻夜不息。

二皇子背手立在书房偌大地图前,地图上黑白分明标注辽国与大宋朝的分界,又在两军对峙的燕云十六州后方重重画了记号。一只箭头直指燕云。

身后有脚步声,二皇子不回头,问:“都安排妥了?”

心腹幕僚恭敬答道:“妥了。”

望着箭头指向的辽国,二皇子幽幽长叹:“可惜了林庆之,也算国之栋梁……”

幕僚犹豫:“殿下既然心有不忍,为何…..”

此举一出,将来必难擅了。林庆之虽一贯与己不和,但那属公事,私下里可从没撕破脸皮。今晚刺杀林庆之,若当真成功,己方与林家势必撕破脸皮,便同三皇子一派,也是正式宣战了。

二皇子冷道:“不能为我所用,留之只能成患。”林庆之害的他在朝堂极为被动,手下官员屡屡下马。一方面在朝堂上为父皇厌弃训斥,一方面己方官员战战兢兢蠢蠢欲动。

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免得大家寒了心。

苦娃街是条狭长幽深的街道,从前住着的都是苦哈哈的穷百姓,后来汴梁都城扩建,朝廷嫌他们占着街面不好看,都赶去了西城。如今苦娃街两侧都是商铺,白日热闹喧哗,到了晚间寂静无人,便有看守铺子的也早都沉沉睡去。

小五自钱多多走后心情很不好。三皇子步步紧逼认准他是放走钱多多的罪魁祸首,只逼着问他要人。他虽矢口否认,双方却闹得极僵,更不欢而散,惹来祖母一通训斥。他借口养伤告病在家,朝廷的消息却没断过。

本以为能多瞒几天,谁知道柔然荆杀派来的人看着憨傻却精明的很,第四日上就发觉了不对。柔然荆杀此时还不知道消息,他派在汴梁的属下几乎闹得人仰马翻,朝廷上下更忧心忡忡,生恐走丢了辽国要的人,柔然荆杀翻脸不认人不肯和谈——须知大宋朝上下咬紧牙关挤出的赈灾物品都送走了,若当真掰了,才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