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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26)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钱多多本来盼着亲娘回家过年,有娘的孩子有肉吃,她娘手里有钱,不愁吃香喝辣改善生活。谁料柳大娘擦了擦眼泪,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一声好好听话,扬鞭而去,顾自本想繁华的京城,把亲闺女丢给了磨刀霍霍的林小五。

她欲哭无泪。

林小五就是葛朗台呀葛朗台!

至于孔氏?

她拿胡萝卜喂大黄都要被孔氏骂!

望着娘亲远去的马车印,钱多多失落的站在寒风中,四十五度角望天,无限惆怅。

因入了冬,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早都换上棉衣。她很想穿一穿孔氏新做好的小袄,她却珍重的叠好锁进箱子里,道,新衣裳留到过年穿。

钱多多不忿,手指林小五:“凭什么他能穿新衣裳?”

孔氏微微一笑:“小五没得棉衣裳,难道穿夹袄?”

她泄气。

她和孔近东都穿了去年的棉衣。她的还是钱叶儿不要,在刘氏那里改小的棉袄,絮的棉花少,小袄单薄,风一吹就透了。孔氏拆了自己的一件棉衣,厚厚的续上一层棉花,保暖是足够,却不新鲜。

小女孩儿家,哪个不爱穿新衣。

她日日望着钱叶儿穿着新袄在自家院里晃来晃去,别提多憋气。

自从沈义轩进了她家门,钱叶儿往沈家跑的次数明显减少,打着走亲戚串门照顾二妮儿的名义,一天里没事也要来个七八趟。

她起初很高兴,钱叶儿要找借口来家,总不能空手而来,不时端个鸡蛋,拿块糕饼,甜甜蜜蜜的扮演姐儿俩好。

孔氏自然从不给她好脸色,倒也不太恶劣,只是淡淡的,纯粹拿她当个陌生人看待。每每碰上沈义轩在,她都要打发钱叶儿和二妮儿去自己的屋子里,关着不许出门。

偶尔也抱怨,道刘氏姑嫂未免太小看自己,这里也不是娼门,怎地就以为她还能心平气和保媒拉纤?

刘氏姑嫂的脸皮厚度令人惊叹了又惊叹,钱叶儿在刘氏的催促下,不顾尴尬,整日的往这边走动,穿红着绿打扮妖娆,寻着时机在沈义轩面前搔首弄姿,时不时娇滴滴羞答答的飞个媚眼。

她生的确实好看,又刻意拉了钱多多做陪衬。

一个八岁面黄肌瘦没长开,一个十岁好吃好喝精心打扮,相比之下,差距立显。

沈义轩的目光时不时的就会扫过她们,停留在钱叶儿身上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林小五怒不可遏,屡次禁止钱多多和钱叶儿走在一起。

奈何她实在嘴馋,贪图钱叶儿带来的零食,屡禁不止。

说来也怪,刚穿来时,虽吃不饱穿不暖,但很少产生欲望,刘氏给她什么就吃什么,感觉不到委屈。

搬了出来,自己能做主,似乎之前所受的压抑一下子返涌而来。又或者她开始长个发育,恨不能一下子把之前所吃的苦全部弥补回来。

柳大娘手里虽不缺钱,但林小五和孔氏都是吃过苦、遭过难的人。居安思危,生活上就俭省许多。时间一长,钱多多有些吃不消,三天两头磨叽着要好吃的。惹得林小五笑话她变成了小馋猫。

她虽知钱叶儿利用自己,但也不以为意。

莫说沈义轩不是良人,就算他是,钱叶儿如愿以偿,进了沈家门也不过是通房丫鬟,熬成妾室又如何?终究不是正经主子,看人脸色的奴才而已。

上梁不正下梁歪。钱叶儿跟随刘氏长大,好处一点没学,坏处倒学了个十之八九。胜在她聪明机敏,善于察言观色,将那些个缺点用温柔甜美的外表遮掩,倒叫人夸她是个好孩子。

虽对林小五有意思,但刘氏耳提面命,她也知道林小五绝非良配。往沈家走动次数多了,羡慕他家富贵,对沈义轩很是上心。

沈家夫人见惯人心,虽也觉得钱叶儿不错,但儿子毕竟年幼,又在守孝,且以学业为重,对于刘氏时不时的窥探只做不知。

钱叶儿想曲线救国,难得沈义轩和孔近东交好。她也顾不得脸面,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就盼着能让沈义轩开口,最后一步登天,荣享富贵。

林小五对她们姑嫂万无好印象。他不想她们心愿得逞,二妮儿又是个不争气的。

眼见沈义轩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钱叶儿身上,三人闲聊时,他就假作无意,提起当日在钱满山家寄居的日子。

也不说好,不说不好。淡淡的描述,轻描淡写情景重现,沈义轩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他话外之意,再看钱叶儿,目光可就没有那样温柔可亲。

钱叶儿不解其中究竟,又因沈义轩和二妮儿相熟,常肯和她谈笑,也不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她毕竟年幼,心思没那样深沉,嫉妒心一起,再次面对二妮儿,态度可就大大转变了。

恶男恩女栽赃计

天空飘起星星点点雪花,孔近东房间传来三人辩论声。她端了一簸箕炉灰倒在后院,扯了枯黄的青草,又偷偷拿了几根蔫巴胡萝卜去喂大黄一家。

大黄很争气,一举得八子,不小心压死了一只,疼的她难过好几天。好在剩下的七只小兔子都健康长大,很是让人欣慰。

她把胡萝卜放进兔笼中,蹲在地上看着大黄咔嚓咔嚓啃得开心。拨弄枯草放在大黄嘴边,道:

“你别挑食,也吃点草碍……”

大黄三瓣嘴,将枯草拱在一边,继续啃萝卜。

她叹口气,发愁:“你这样挑食,胡萝卜没有了,你可怎办!”

又道:“大黄,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吃胡萝卜的兔子哟……”

钱叶儿不知何时也出了房,站在她身边,听她发愁,不以为然:“你养了许多兔子,刚好过年杀了吃肉。”

她头也没回,理也不理。

钱叶儿打听得沈义轩今日要来,早早的就来了,借口有个花样子要向孔氏请教。孔氏哪里肯理她,随便说两句就将她打发到二妮儿屋中。

沈义轩来了,自在孔近东房中说话,她连一面都碰不见。在屋里绣着花也心神不宁,时不时往孔近东房间方向看,又东拉西扯的和钱多多打听沈义轩的事情。

她才不肯提供情报,借口喂兔子躲了出来。

大黄一家是她心头肉。馋的再狠也决计不肯宰来吃肉。刘氏觊觎,派钱叶儿说了几次要她送几只种兔,都被她找借口推辞。

钱叶儿没完成任务,心里很不舒服。

又道:“兔子繁殖的可快哩,这么多你也养不来呀。”

因小兔子渐渐长大,她和林小五又用竹片做了个兔笼,给它们分了家。

道:“养不来我就去草市上卖了。”

她说这话故意怄钱叶儿。早就打算等来年开春,就把一部分兔子放归山林,至于说卖么……她心疼呢。

钱叶儿吃她一怄,心下不服,顺手就在她胳膊上拧了一记,骂道:“牙尖嘴利的小贱人!”

她只当还在自己家中,二妮儿还是那个不能说话不会告状任凭欺负的哑巴。

她吃痛,大怒,站起来瞪着她:“你做什么掐我!”

钱叶儿强道:“我是你堂姐,你不听话,就教训得!”

她整日和林小五斗嘴,早非城下阿蒙,当即怒道:“我自有亲娘,再不济我娘还嘱托了孔夫人教导,你我同辈,却冒充哪门子的长辈来管教于我?”

又冷哼:“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吧你就!”

钱叶儿从来也没吃她嘲讽反驳,脸上挂不住,又狠狠的拍打了她几下:“我叫你顶嘴!”

她待打回去,钱叶儿却抓住她的胳膊,叫嚷:“反了天了不成!”

钱多多眼珠一转,脑袋一低,整个身子就拱了过去。集全身之力,把钱叶儿拱的踉跄,几乎倒在地上。

她们两个闹矛盾,孔氏闻风而出,呵斥:“做什么!”

屋中三人也闻风而来,站在门口。

钱多多看了眼林小五,见他朝自己使眼色,当即使出哭腔,一头扎向孔氏:“夫人,姐姐说要宰了我的大黄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