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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77)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哈!”他惊奇:“不肯原谅你?她知道你的身份了?”

“知道。”

“知道也不肯原谅你?”

“是。”

“明知你是林家下任继承人,未来的侯爷,仍然给你冷脸看冷茶吃?”

“没错。”

“妙,实在是妙!”三皇子幸灾乐祸又摇头晃脑:“不行,我得瞧瞧,究竟是怎么个女子,竟然不为权势所动,听得你的身份还一意孤行。”

林小五晒然:“并非每个人都趋炎附势。”

“哈。”三皇子嗤笑:“我只晓得,站在那里的那位,才不需要趋炎附势。”手指指了天。

一天后。林府书房外。初夏掀开婢女送来的盖盅,皱眉:“公子不爱吃,拿回去叫他们做别的来。”

婢女 :“初夏哥,公子究竟爱吃什么,你说一声,我们也好做。像现在这样,这个不爱吃,那个不爱吃,不做来太夫人又要骂……”呜呜,当下人好为难。

初夏把脸皱成个小老头:“反正公子不爱吃,你们重新去做。”

心虚,说完转身逃进书房。

抱怨:“公子。你不吃就说不吃,干嘛非要难为我们还要编瞎话!”

林小五手中握着毛笔,对雪白的宣纸出神,悠然道:“我说不吃,难道你不被太夫人叫去训?”

他缩头。相比之下,编瞎话比较轻松。

不多时,半夏风尘仆仆进屋,在林小五耳边说了几句话。林小五的手猛地攥紧了笔杆,一滴浓墨滴落纸上,毁了他费大工夫的画作。

林小五毫不在意,只追问:“可查实了?”

“查实了。官府的记录上,确实尚未婚配。问了些认识她们的人,也都说柳大娘还在打听和她八字相合的好人家。”

他喃喃:“既然如此,为何要骗我?”

半夏不敢妄自揣度,沉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公子,难道当真要迎娶钱小娘子过门?可是太夫人那边……”

一千个一万个,肯定绝对不同意。

林小五回神:“暂且不必声张,同太夫人和侯爷一个字也不要提起。”

半夏应道:“是。”

他低下头去,浓墨晕染开来,如乌云罩日,又如山脉黝黑。

二妮儿,你忘记了。你待人处世,都是我教的。

香唇轻点洛儿殷

知历二十年,七月初八。

清早起床,彩云过来帮她挂起帐子,随即要伺候她洁面擦牙。钱多多摆摆手,示意自己来。

就着打好的井水洗了把脸,又自描金漆绘蓝雕花陶盒里取出牙粉,擦了牙。彩云挂好帐子,扭头她已清洁完毕,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拍新到的玫瑰花露。

不禁跺脚娇嗔:“哎呀,你又用冷水洗面!看再起一脸的小红疙瘩,到时大娘念你我可不帮忙求情。”

钱多多扭头,笑的露出洁白好牙:“你历来也不帮我求情,不从来都是我娘那伙的?”

彩云嗔道:“是是是,姐儿心里只有青云一个是好的,我们都是坏的。”

她起身抱住她胳膊:“谁说我们彩云妹妹不好,看我去打她。”

彩云推开她,按在八胡凳上:“好姐儿,你赶快收拾了吧。看脸上搓的膏子待会儿就没了效果。”

钱多多沾了些和玫瑰花露一并买来的玫瑰油膏,捻了捻,皱眉:“记得告诉我娘,下次莫再买这家的油膏,可是不好用,还不如菜籽油!”

彩云唬了一跳:“哎呀,这可怎生是好?偏大娘说用的好,昨儿特地带了些推荐给艾家夫人了。”

她安抚:“无妨。许是个人肤质不同,娘既用着说好,想来不差。不过不和我用罢。”

彩云这才便罢,道:“清早大娘亲自下了碗素面,说是请姐儿用了,为姐儿添寿。”

钱多多连忙立起身:“我可不敢。你去告诉娘,生受她老人家的。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本该是我去给她老人家磕头。”

彩云笑着将她按在桌上,亲去打开捧盒取出素面:“坠哥儿身上连日不好,也不敢叫你过去。大娘说了,等晚间摆酒,让我们多灌你喝两盅。”

她笑:“坠儿的痘子还没发完?”

彩云嫌她说的轻浮,忙双手合十:“痘神娘娘莫要怪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她只看着彩云虔诚的模样笑。

连着念了好几句,彩云道:“听得青云说,今早上退了些烧,也好多了。”

学里有学生生了水痘,偏夫子没当回事,打发那学生回家,也没给教室清洁消毒,钱坠儿底子薄,那几日又有些风寒,不幸中招。好在小孩儿都是要经过这么一场的,柳大娘见多识广,对付水痘很有经验,也并不慌张。只是钱多多从来没得过水痘,却要隔离开来,免得传染上。

钱多多听得钱坠儿无恙,放下心。扭头瞧见满屋挂满红纸,扑哧笑了。

“倒像成亲坠儿娶新妇!”

彩云嗔着:“竟乱说!坠哥儿才几岁!”

见她吃过面,换了出门的衣裳,问:“今儿还出去?是生辰呢,不如歇一日?”

钱多多已经走到门边,闻言回首:“我倒想歇着,可钱不让我歇,铜板冲着我招手呢。”

彩云捂嘴轻笑:“好歹叫王爷爷赶车跟着。”

她摆手:“叫王爷爷留在家,万一请大夫要用车。总共离得不远,我就走着去,也当锻炼身体。”

彩云追上:“你好歹戴个帷帽。”

她只得接过:“你比青云管的还多!”

随便往脸上一扣,其实没遮住面孔。彩云也管不了她,只得嘟囔两句,见她不理,也无法,笑着摇头将捧盒送去厨房不提。

她独自一人走出巷子,热闹的人气扑面而来。不时有熟识的铺面街邻打招呼:“多多,出门啊?”

“是啊。”

“坠哥儿发疹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哎呀,吓死了。我和你说,这个疹子得精心侍候,别惹怒了痘娘娘,你回去和你娘讲,叫她去大佛寺供奉一盏长明灯吧啦吧啦。”

她笑着听,只点头。

这位大婶是好心,但在大佛寺供奉一盏长明灯每年要多少香油钱?她家可不比她家,儿子开着偌大的书铺。她全家只靠自己和娘东奔西走挣呢。

有小担子在路边做糖粘的,她看着可爱,掏出三个铜板买了三个,托人送到自己给不能出门的钱坠儿玩。

有熟悉的婶子出门买菜,见着她不免停下脚步,拉着她说话:“多多啊,这几日总不见你娘往我家去,上次托她带的口脂也迟迟不到,我可还等着用呢。”

凑巧旁边就有货郎,闻言翻了个白眼。

货郎担子里满满当当形形□的口脂,她却视而不见,难怪要赌气。那货郎是个巧的,忙推荐:“来看看,我这里都是最新出的口脂哩。”

那婶子摆手:“我不要你摊上的,用着不好。还是你娘上次推荐给我的,又好用又合算。你瞧我这唇上,临时没法凑合着买了一些,谁知就红成这样,也不好用!”

钱多多笑着:“颜色过艳丽了些,敢是掺了朱砂?”

婶子吓了一跳:“哎哟,那可坏了。”连忙用袖子去拭擦:“自打你上次说过朱砂用多了有毒,我可就再也不敢多用。这贼秃,竟拿些坏的来害人!”想着推荐给自己口脂的货郎娘子,不免恨道。

她道:“少用些倒也不打紧。我新得一种叫茉莉红,说是古法从《千金方》遗卷上学来的,加了紫草并雀头香,颜色竟是紫红的,也不浓,淡淡的,香气还好,下次让我娘给婶子送些过去,只是价钱却不便宜的。”

那婶子眉笑眼开:“就知道你们手里定是好的。”

待人走开,货郎凑上来:“小娘子留步。不知你的口脂从哪里进的?怎地我没听说?”

钱多多退开一步,客气道:“都是家人从外地捎来的,难怪你不知道。”

货郎道:“既然如此,小娘子卖些与我可好?”他也不奢求人家把货源告诉他,只求买些新鲜,多拉几个客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