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糖(58)

瞿尧“这……”

陈焘“你不用否认，那日跟你一起去的人有不少，问问就知道了。你当时既然在场，所以也知道周铁成和吴徽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打架的事。”

瞿尧的神色变了变，两拳慢慢收紧。

陈焘又说起吴徽那天吃了酒，提到自己勾搭上了一位叫秀秀的青楼女子，还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所以周铁成生气出手打人。

瞿尧听到这里，眼里的怒意已经藏不住。

陈焘问道“前几日过世的秀秀姑娘，是你的姐姐吧。”

瞿尧“是又怎么样？”

陈焘见他情绪已经激动，直接说道“那日除了袁立甲跟着吴徽，你也偷偷跟在后面，意图行凶。途中你还偷听到了赵兄和袁立甲的话，知道前两次打人的是袁立甲，随后他们二人离去，你就过去杀了吴徽。”

瞿尧微微咬着牙，站在原地不吭声。

静默了半晌后，陈焘问道“我猜测的有错吗？”

瞿尧终于开口，“你们又没有证据，只不过想诈我罢了。”

第三十一章

陈焘“证据总会找到，但是我劝你还是去自首，你为了替姐姐复仇杀人，这也还说得过去，但是事后嫁祸他人，这就不对了。”

瞿尧自言自语道“吴徽他害死了我姐姐，死有余辜。”

赵骥在一边插嘴道“我们都打听过了，你姐姐还不是因为你才被卖入青楼的。”

瞿尧面色一变，随即又懊悔地垂下头。

他也知道，小时候为了养活他这个弟弟，父母狠心把姐姐卖到了红香楼。前几年父母死后，他姐姐还经常拿钱贴补他，丝毫不怨他。可惜他姐姐被鬼迷了心窍，看上吴徽那么个人。

瞿尧心底一阵羞愧，鼻头酸了酸，“我明日就去自首。”

赵骥过去拍了下瞿尧的肩，“这才是条汉子，大丈夫一言九鼎，明天你可别变卦。”

“赵兄，咱们走吧。”

陈焘又看了看这位一时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少年，眼里有些同情和惋惜。

两人离开后，瞿尧走进屋里，跪在姐姐和父母的灵牌前哭泣了许久。

次日，瞿尧果然去自首，并说出凶器匕首被他埋在虎卫营外面林子的一棵柳树下，袁立甲被释放。

袁立甲虽未犯杀人之罪，但之前在营中打人的事为真，也要受罚，不过好在将军没责令重罚，只让他挨了些军鞭后就了事。

沈府外。

袁小妹给沈清思递去一篮子鲜花，“谢谢沈姐姐。”

“不必谢我，你哥哥平安无事就好。”沈清思接过篮子跟她寒暄了几句，然后就互相招手道别。

对面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赵骥骑着红马奔过来。

沈清思方才在门口迟迟不进门，就是在等他。

赵骥下了马，来到门口和沈清思打招呼。沈清思只是说了几句话，赵骥的眉角不自觉的带上笑意，眼里倒映着灿烈的夕阳。

接连闷热了许多天，今夜终于下了场暴雨，过了两日雨停路干，沈清思又和小姐妹在仙乐坊聚会。

陈盈拿团扇半遮着脸，凑到沈清思身边促狭道“前几天让我们帮你在伯母那儿打掩护，你偷偷跟赵骥出去了是不是？”

沈清思半转开脸，“我就是去问问虎卫营的事。”

“解释也没用，你就是关心他，燕儿，没想到你……”陈盈有些痛心疾首，“唉，可惜我哥人太死板，不然以咱俩家的交情，哪会让赵骥钻了空子……”

沈清思给陈盈嘴里塞了块绿豆糕，接着把话题岔开，“小枫怎么把石锁也带来了？”

陈盈看着在旁边专注举石锁的苏小枫，“苏伯母已经打算安排苏小枫相亲了。”

沈清思“这么快？”

陈盈“是啊，已经相中了大司马家的公子，年纪比小枫大两岁，也会功夫，小枫说要跟人家比武，这些天都在偷偷练呢。”

苏小枫举完石锁，又从箱子里抽出剑，挥舞了几下，陈盈和沈清思都挪到了屋子一角。

苏小枫刚起剑迈腿，就被裙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这碍事的裙子！”苏小枫一时烦躁，想拿剑把长裙子划断，陈盈和沈清思连忙过去制止。

傍晚，三位少女从仙乐坊出来时，苏长松和赵骥正好骑马过来接人，赵骥朝沈清思挥手笑笑。

沈清思坐上马车后，赵骥就像个贴身护卫似的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半路上，沈清思撩开车帘，“你不必一直跟着。”

赵骥“反正顺路呗。”

沈府和平昌侯府真不顺路，只是这人硬要跟着护送，她也没办法。

沈清思状若闲聊的说起话来“小枫家里人要给她说亲了。”

赵骥“昂。”

沈清思“陈焘他上次也帮过你，你要不要帮帮他？”